风毅将手覆上,凝结神识向内探去。
果然如她第一次看见这块料子一样,料子中间,指甲盖大小的空腔,填满了血红色的发光液体。
这真的是一块翡翠吗?
风毅想起老杨头讲的故事,到底是什么让他师傅被活活吓死。
若是真有夺魂摄魄的魔力,只让人看一眼就出事,为何风毅直到如今还没有什么异常。
风毅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它解开,一探究竟。
王充睿突然进屋,开口道:“风哥,外边的料子搬完了,这一块?”
“这块我来搬。”
风毅说完,便动手环抱起眼前的料子。
这块料子确实邪门,虽然风毅不怕,但也不想王充睿收了影响。
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伤到了王充睿,那他可真要后悔死了。
“风哥,这料子这么重,你能搬……”
王充睿刚想说风毅会不会搬不动,就见风毅抱着料子走了出去。
看着风毅稳稳的脚步,仿佛搬得不是重石,而是轻飘飘的泡沫。
王充睿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风哥的身体什么时候锻炼的这么好了。”
料子堆了整整一扯,连后座的撤了去,才算全部放下。
好在风毅有先见之明,安排姜竹自己坐车回去,要不然这么多料子还真装不下。
王充睿开车明显能感觉到,车沉的不行。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两人离开了道观,便直奔高速入口而去。
路途很远,两人也不敢停下休息,一直开到了第二天上午,才算到家。
王充睿开车,风毅生怕他犯困,硬生生地陪他聊了一夜。
终于回到了家,王充睿将车往车库一停,两人便直奔楼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两人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风毅没想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出门便闻见了海鲜的香味,看见姜竹正在楼下喝着海鲜粥。
姜竹看见风毅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老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们俩路上中邪了,回来的时候我和你们说话也不理,躺床上就开始昏睡。”
风毅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回来时,姜竹和自己说话的事。
“我俩真是累坏了,小睿呢?”
姜竹指了指楼上,开口道:“还睡着呢,要不是你醒了,我都准备吃完饭,把你们俩一起打包,直接送医院去了。”
“去医院,谁要去医院?”
王充睿迷迷糊糊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姜竹闻言,调侃道:“哟,你俩还真是好兄弟,醒都是一起醒的。”
“啊?”王充睿还是一副迷迷糊糊地样子,直奔桌边的粥锅,“这粥好香啊,我不行了,我也得来一碗。”
姜竹连忙护住小粥锅,对着王充睿嫌弃道:“这是我给自己熬的,你要吃自己熬去。”
到嘴的粥跑了,王充睿连忙哀求道:“见着有份,而且你身材这么苗条,肯定吃不了这么多,好小竹,就给我盛一碗吧。”
姜竹视若无睹,抱起粥锅要走。
王充睿赶忙拦了上去,趁她不注意,一把夺了过来,惹得姜竹一直追打他。
风毅看着王充睿两人打闹,笑了笑,转回房间准备洗漱一番。
这大热天的,他感觉自己身上都馊了。
洗的干干净净后,风毅感觉浑身轻松不少,不禁在心中感慨,还是在家舒坦。
一下楼,风毅就看见姜竹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王充睿端着粥,大方得邀请风毅过来吃。
“小睿,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别总是欺负人家。”
王充睿刚想辩解,一旁的姜竹先开了口。
“没事老板,我们俩就是闹着玩呢,本来我就是做了三人份,你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你!你刚才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王充睿猴急地挑起来,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姜竹冷哼一声,开口道:“这可是我的老板,和你能一样吗?”
王充睿急得跳脚,放下筷子,指着姜竹道:“好好好,你区别对待,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你们俩呀。”
风毅无奈地笑了笑,这俩人只要凑在一起,就没有不斗嘴的时候。
“风哥,你快看,这乔家的那对父子上新闻了。”
吃到瓜的王充睿第一时间就和风毅分享着。
这次平洲公盘,乔明峰当众解石标王事件,一下子成了热点,一传十十传百,连远在沪市乔老爷子,都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消息。
要知道自打公盘创立以来,也没有人开过如此拉跨的标王,如今乔明峰的大名在业内也算是家喻户晓了。
为了与这次解石划清界限,有人挖出了乔明峰过去的各种赌石失败的事件,至此以后在各地赌石界,都盛传乔明峰是赌石界的衰神,他碰过的石头千万不能买。
风毅看着网上的新闻,一时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次看乔明峰赌石,让他彻底明白了,什么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自己虽然靠着黄金右手在赌石界叱咤风云,但人生需要豪赌的又何止这些呢?
这次要用自己的全部身家来收购乔家,未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平洲之行带给风毅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最让他心有余悸的就是那个姓杨的老者,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料主,实际上却是隐世的高人。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刻他依然能想起杨老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能不能蒙混过关。
算上之前的一元料子,杨老头给自己的石头价值不菲,送自己这么大一份礼物,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帮他看一块料子,那块料子中的液体到底有何玄机?
看来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一入平洲就仗着自己的异能招摇过市,以为自己掌控全局,没想到被人算计。
想到这里风毅摇摇头叹了口气。
王充睿和姜竹正在热火朝天的吃着乔明峰的瓜,一回头,见风毅皱着眉,不停的叹气。
不由得凑过去,对着风毅耳边小声开口。
“风哥,没事儿,你那大舅哥是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