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拿这个东西，要人家那么多钱？”
主席脸色阴沉地看着刘秘书，刘秘书立刻局促不安起来。
“这……于总提出按照市场价赔偿，玻璃种一直都是有价无市，您也懂玻璃种翡翠的稀缺……”
刘秘书越说越心虚，在他心里，是知道这个价格偏高的。
说着说着，刘秘书突然高声道：“但是刚才是这小子自愿的，是他自己主动说要给四个亿的！”
主席轻笑一声，看着跟他一起过来的一群鉴定师。
鉴定师们在看到展品后，也是神色各异，都是不是看向郭老师。
郭老师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于总的这块展品，送来时就是他拍板定下的。
而且为了保证后来的主席不会发现，于总一早就和他说了找个倒霉蛋的事，还承诺会分他七成的收益。
当乔希一出现在后台的时候，他才立刻主动站了出来。
有他先开口，凭借他在协会的地位，谁都不会再多说什么。
而且刘秘书还是个不会看料子的，更不会识破他们之间的猫腻。
可是让郭老师没想到的是，现在这事居然被主席堵了个正着。
而且两人是师兄弟这件事，不过是主席曾经和他父亲学过一段赌石的手法，后来还因为意见不合闹开了。
父亲死后，他听说当年的小子发达了，还是他不要颜面来投靠人家，这才混了个协会鉴定师的名头。
现在这事一出，这一切算是彻底完了。
“郭鹤！”主席突然冷声大喊道。
“诶……”
郭老师极小地应了一声，低着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这是你鉴定的玻璃种翡翠？”
主席说着，眼神死死地盯着郭老师。
“我……这……”
郭老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肉眼可见地脸色涨红起来。
见他不说话，主席直接把刘秘书手中的黑布抖开，里边碎掉的染色石英岩，直接散落了一地。
主席指着地上的东西，气愤道：“你们说，这东西是翡翠吗！”
刘秘书被主席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撤了一步。
眼见主席这么生气，他也有些反应过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十分敬重的郭老师。
“我让你们说话！”主席大喊道。
身边的助理连忙上前拦着主席，轻声哄道：“您别生这么大气，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主席冷笑一声道：“还慢慢说什么，我不过是没多管协会，不知道珠宝协会居然变成了这样，人家说错了吗，你们就是明晃晃的一群草包！”
在众人眼中，一群德高望重的鉴定师，此刻都被训得跟孙子似的。
“你们这样，还办什么珠宝展！就给人家展示这种没人要的染色石英岩吗！”
主席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着一群人的鼻子大骂。
风毅见老人家这样，连忙上前开口劝道：“古老，您别太生气了，这块料子其他人也没见过，或许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展会里其他的展品还是很好的。”
听见风毅说话，古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尽量平静地开口。
“孩子，难为你了，不过这件事我绝对给你主持公道，而且这些人……这是被我看见了，如果没看见的话，他们还不知道要欺负到多少人头上。”
从风毅开口开始，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没想到这个骂了整个协会的小子，居然和主席认识。
尤其是刘秘书，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于总和郭老师更是被吓得不行，刚才被看破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发现坑的人居然是主席的熟人，那他们算是彻底完了。
“主席，我们确实是没看见这件展品，有很多展品都是郭老师亲口定下的，他是您的师弟，我们……”一位胆大的鉴定师站了出来，对着主席主动解释道。
有了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众人也开始你一样我一语地解释起来。
“主席，虽然这次的事情出了问题，但是我平时负责的鉴赏绝对是没有弄虚作假的。”
“是啊，主席我跟着您这么多年，您应该是了解我的。”
“主席，他拿和您的关系来压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古老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十分吵嚷。
古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去，让人把候副会叫来。”
刘秘书小声回答道：“主席，候副会长他今晚没有参加展会……”
没等刘秘书说完，古老直接打断了他。
“我就在这里等他，如果他到不了现场，那他以后都不用来了。”
说完，古老就没有再看刘秘书一眼。
助理从一旁搬来椅子，摆到了古老身后，让古老可以坐下等着。
古老却一脚踢开了椅子，一言不发地站在那。
刘秘书见状，连忙小跑着去打电话通知候副会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还穿着拖鞋的候副会长冲到了古老面前。
“主席……我来了……”
候副会长看起来将近五十岁了，由于剧烈的奔跑，整个人说起话来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来，看看你管的人，说着是玻璃种翡翠，你觉得呢？”
古老的手指着地上的东西，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候副会长。
在来的路上，刘秘书已经将整件事告诉了候副会长。
不过，候副会长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大声问道：“谁！到底是谁说的这种话，真是丢我们林川珠宝协会的脸！”
原本站在郭老师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副会长眼前。
候副会长上去就要拉扯郭老师，作势要教训的样子。
古老却直接道：“不用演了，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候副会长听见这话，连忙转身过来对着古老，言辞恳切道：“主席，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也没想到有人敢这么大胆，在您重视的珠宝展上干出这种事。”
眼见主席没说话，候副会长咬了咬牙，抬手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都怪我！都怪我辜负了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