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瑄排场大的很,虽然并没有表明自己皇子的身份,但是苏州那里人多,大多数的人都说这次新来的这个秦公子,乃是京城里的皇亲国戚。
这身份一旦宣扬出去,各地的歹徒自然也就动手,所以秦峥派出去保护的人一路上野来下了,不少的杀手和探子。
“这个四皇子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与当地的刘巡抚有瓜葛?”
秦峥在御书房里拿着折子,实在是觉得无奈。他原本也没有想到,秦瑄作为一个都没出过几次皇宫的人,竟然会与,远在苏州的刘巡抚有瓜葛,并且看上去好很熟络。
“皇上息怒,这四皇子殿下,自然是聪明果敢。这刘巡抚大人,早年间,也是发掘英才的一把好手。说不定这一次,二人就是伯乐之交呢。”
李全已经尽量把话说的好听了,可秦峥又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这秦瑄,毕竟是通过柔妃的这条线,才与刘巡抚勾搭上的。
她还真的是,前朝与后宫都不闲着,生怕自己的儿子,出了差错,吃了亏呀。
秦峥最害怕的,就是后宫干政,若是一点意见,也就罢了。这种背着自己,明目张胆的去做,还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恶。
“他去找刘巡抚,询问的是什么事?”
秦峥知道刘巡抚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负责苏州那边的水患。
秦瑄要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能帮忙把水换给解决了,那自己也可以看在这面子上,不纠结,他这一次的所作所为。
“回皇上的话,据老奴所知,应当是苏州水患一事。这苏州水患,本来就一直都是咱们心尖上的事儿。四皇子殿下这次去,说不定可以提出一些意见,毕竟是年轻人嘛,心思总是广阔些。”
李全也早就听说了,秦瑄不仅寻思着苏州水患一事,甚至还将这次水患的所有卷宗,都拿到自己的驿站去翻看。
这个四皇子这架势,怕不是要帮着皇上解决这次水患问题了。可是,
这连古时候的大禹,都没能完全解决的水患,一个小小的皇子有可能彻底解决吗?
李全心中自然知道没多大可能。这个四皇子,和柔妃娘娘都操之过急了。
秦瑄当然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力不从心。这处置水患之事,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经验是办不来的。
这刘巡抚在这里,已经观察了两年,都没有给出一个结果,可见,此事的棘手之处。可是他在刘巡抚眼里,毕竟是从京城微服私访的皇子。他又不能像寻常无用之人的一样,当然是要找个理由,推脱自己的责任了。
于是,秦瑄这几日不仅派人彻查了苏州最近两年所有的卷宗。还把这些官员的资料,全都搜集了一遍,甚至包括,他们几时几刻做些什么。
这一下子,苏州的大小官员可都有些坐不住了。秦瑄来到这里的事情,原本没有几个人知晓。那个刘巡抚,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保守秘密。但是现在,抽查卷宗的事情,是以刘巡抚的名义说出去的。这个地的官员,都找上门来询问刘巡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如此大规模的抽查卷宗。
“巡抚大人,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要查这些卷宗?这些卷宗,可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查过了,要是重新查的话,恐怕会很麻烦。而且这些官员,都是苏州本地用惯了的,就是突然查验,恐怕军心不稳啊!”
一个义正言辞的主簿说道,他自己虽然为官清廉不怕别人查验,但是苏州本地的官员,又怎么可能没有贪腐的呢?
没有任何目的,没有任何计划的,就要查验此事,怕不是会引起民心大乱。
刘巡抚也无奈的说道。
“这我又能怎么办?这次来的是个大人物,点名要查验卷宗。我又不能将这些卷宗压着不给,再说吧,这次来的这个人,一般人是压不住的。我就明说了吧,与京城那边多少沾着关系。”
刘巡抚还是没有将四皇子的真实身
份给说明,他当然知道,在这苏州城里,许多人都对自己当上巡抚一事,十分的不忿。尤其是在,自己处理水患两年未果之后。
也有不少人说他与京城那边有些关系。倘若这一次,直接就道出四皇子身份的话,恐怕就坐实了自己与四皇子之间,纠结到时候闹到皇上面前。
皇上,必定不会惩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定会将自己狠狠处罚的。
“巡抚大人,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下可以理解。可是这卷宗却是万万查不得的啊!这其中的道理咱们都懂,这上面来查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这突然来这一下子,恐怕这苏州的官员都人心惶惶,就连平日里的整治都管不上了。”
秦瑄也是在知道,在刘学甫替自己调卷宗出来的当天。苏州的许多官员,都请求见面的消息之后,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举动实,在是有些冒失了。
可是这个时候指令已经发出去了,又不可能重新的叫回来。他又自持着皇子身份,说一不二的。刘巡抚几次三番的阻拦,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不过这一次查卷宗,虽然闹得鸡飞狗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苏州当地有不少官员,借用商人们的利益来赚取油水。与商人之间,合作官商,勾结剥削了不少老百姓的利益,这下子查出来了上报给朝廷也算得上是有些荣光。
可是这治官之道却不能这样,相比之下四皇子有了一些成就之后便沾沾自喜,而塞北的那一边儿,秦珩看起来就更加沉稳了。
“太尉大人,这一次的指令颁布出去之后。的确有很多人,都在这里定居,决定不走了。可是这些人,在这里也活不下去。所以本官想着,咱们总是要想些别的法子,帮帮他们的。”
秦珩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都觉得办的不妥帖的事情,是什么了。
可是自己刚来到燕北,还不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知道这
里,适宜用什么样的法子谋生。他仔细观察了几日之后,仍然未见结果。于是,他便过来询问太尉。
这个燕北太尉已经对这个禁卫军统领颇为敬佩了,因为这几日不光流失的百姓减少。而且就连收上来的税钱也变得多了,这些百姓们都害怕,这些人说话不算数,于是一次性的交上好几年的税钱。他总算可以,还上好几年的亏空。
“大人啊,您这个法子实在是太管用了。怪不得您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这一个月之内,在下这里收到的税钱比往年多上几倍不止。虽然说有很多,都是交上好几年的,可是,也总比一分没有强的多呀。而且,您心肠这么好,竟然还帮着他们想谋生的法子,咱们这燕北之地苦寒,什么也做不得,唯有做那棉衣棉被,还算是凑活的。而且这里的棉花都是胡人们种的棉花,传过来的。这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好东西了,只是不知道放在咱们整个朝廷里,能不能算得上是好东西。”
这个燕北太贵,从小就是在燕北出生,而且父亲死了没多久,他就接替了这个位子。
他只知道,这里的风土人情,也没有进京去看过一次,自然是不知道,这里的好东西,与京城相比,算不算得上是好的。
“棉花吗?这种东西,在苦寒之地,的确极为需要,所以不管好不好,应当是十分御寒的。这样吧,你将这当地一些有名的棉花农民带过来,这样,我好好与他们交流交流教授他们一些新的法子。到时候,也可以让当地的百姓能够得的钱更多一些。”
秦珩打算,教授一些现代的棉花用途来给这些农民。他在现代,并非是个农业家,当然也不知道许多,但是那些人流行的东西总是明白一些的。
他想着,自己多教一些,总比那些农民自己悟的强。于是接连半个月,他每一天都会去找那些种棉花的农民,甚至弹棉花的女工。
最后又过了两个月,他让这些人不光用棉花做御寒的棉衣,而且还给棉衣,设计了不少时兴的样式。
然后,秦珩又教他们用这些棉花做一些小的玩偶,然后派人运输到京城一类繁华的地方去,那里的富人,最喜欢玩弄这些,看起来很好玩的东西。秦珩也知道,闺中少女,出嫁后的民妇,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没有抵抗的。
果不其然,不仅这些新式样的棉衣卖得极好。而且,那些用剩余的棉花做的小玩偶,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一开始,当地还有人说这个过来的禁军统领,看上去并不像是个会干活的。
恰巧赶到棉花收成之后,这些东西都卖了个好价钱。整整四个月过去了,当地的人才想明白,秦珩教会他们的这些法子,都是极好的。
“哎呀,这从京城来的大官人就是不一样。这年纪轻轻,就会这么多好法子,让我们当地的百姓都能够好好过个冬啦。”
“是啊,是啊,这有远见的人还的确就是不一样。不过呀,也是咱们运气好,遇到这样一个大善人。要是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才不会管咱们的死活呢。”
“就是,就是,这日子往后呀,可就好过了!”
秦珩在这里教授的方法,极为有用当地的百姓都对他颇为尊崇。甚至还有人说,要给朝廷上书让这个大人不要回去了。
这四个月对于秦珩来说十分的短暂,不仅每一日都忙碌不已,而且他丝毫没有顾及其它的心思。
他感觉自己,好像也逐渐完成了刚来到这里时的目的。他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就每日里想着,自己带着一身的本事来到这个朝代,一定是有机遇的。
这样的机遇,自己一定要好好有一番作为才是,这里的百姓,不像自己受到过人好的教育,他们有的人,甚至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
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帮助这些人。而现如今,他也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