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跟着江玉一路到了景昭辰在宁安暂居的府邸,这是她第一次从正门进,略有不适。
江玉不住的回头打量她,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得仔细。
“怎么?瞧上我了?”
柳岁一脸戏谑,一眨不眨盯着江玉的眼睛。
江玉嘟哝,“丑死了,哪来的勇气说这话?”
柳岁笑而不语,无色粉末朝江玉迎面扬去。
“你洒的什么?该不会是毒药吧?”
江玉一脸惊恐,下一秒突然扑通跪在雪地里,他只觉得自己膝盖骨都要碎掉了。
柳岁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后退两步。
“不......我不能嫁你!”
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随时就能晕过去。
江玉:我不是,我没有!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发出一个字,嗓子就似被破布堵上了。
江风不知打哪冒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家爷受凉了,这会烧的厉害,还请柳姑娘帮着瞧瞧。”
柳岁睇一眼气的快要原地爆炸的江玉,嗤笑出声。
“瞧瞧人家小哥哥多会说话,我丑吃你家大米了?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言罢跟着江风迈进主屋,江玉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
绕过屏风就看到床上躺着的景昭辰,屋中地龙烧的很热,他盖着厚厚的锦被,依旧冷的浑身颤抖。
俊美无俦的脸苍白如纸,青丝散在枕间,有种凌乱破碎的美。
柳岁上前捉住他的手腕,把了好一会脉,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家爷真是金尊玉贵,吹了点冷风就不行了!这副身子还真是柔弱。”
江风垂头盯着脚尖,这姑娘可真敢说,爷明明是羞愤交加才倒下的。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又冷又沉的凤眸因为发热带着氤氲的水汽,眼角泛红。
柳岁摸一把他的脸,“啧,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她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将景昭辰身上厚实的锦被掀开。
“嘶啦——”
景昭辰烟青色里衣被野蛮撕开,露出白皙精壮的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肌肉、令人想入非非的人鱼线一路蜿蜒.....
柳岁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从袖中取出包绣花针。
“忍着点,会有些疼。”
景昭辰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地握着她纤细皓腕。
“本王虽不懂医,但好歹该用银针才是吧?”
柳岁皱眉,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
“没钱,买不起!反正都是针,没区别。”
.......!?
江风默默退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只雕花药箱。
“柳姑娘您瞧瞧可还缺什么?”
药箱打开,粗细不一的金银针,二十几只白玉药瓶,都细心贴了名称和用法用量。
柳岁落针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景昭辰的身上就扎满了银针,她指尖轻弹,针随之震颤。
景昭辰额上很快出了层薄汗,疼的!
他虚弱地抬起手,“你故意的。”
柳岁认真点点头,“是啊,小女子记仇,从早到晚。”
景昭辰无力与她争辩,只觉得体力寒气一点点上涌,冻的他牙齿直打架。
“你身上寒毒未清,还敢去吹冷风,这是真不想要命了啊!”
柳岁拔针,指腹偶尔会触碰到他皮肤,就像羽毛轻轻划过景昭辰的心尖。
景昭辰别扭地将头偏去一边。
柳岁忍不住打量他,他的唇紧紧抿着,鼻梁高挺,凤眼清淡,俊美中带着几分妖孽。
他的胸口处有一处长长的狰狞伤疤,柳岁的手指轻轻掠过,心莫名抽疼了一下。
当初她就是因为此处中枪,一命呜乎的!
景昭辰冷峻的脸上染上绯红,不知是烧的还是羞的,他极力忍耐着想将柳岁一把掐死的冲动。
“呵,想杀我?如此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信不信我让你从此之后再也无法人道?”
看着他线条流畅的小腹,柳岁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
皮肤细滑,腹肌结实,又摸了一把!
景昭辰一记眼刀子飞来,冷锐带着压迫感,屋里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些。
“无耻!”
柳岁耸肩,拔出最后一根银针,走到桌前边写药方,还不忘戏谑一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摸一把又不吃亏,气性真大。”
景昭辰气得脸色铁青,要是眼神能杀人,柳岁这会估计已经死透了。
“你一个深闺小姐,是如何习得医术的?”
柳岁落笔如飞,“得遇高人!”
景昭辰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据本王所知,镇国公的孙女根本不长你这模样,你到底是何人?”
柳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女大十八变,我属于典型长残的那一类!”
景昭辰,“......”
无话可说,见过黑自己的,没见过她这样黑自己的。
柳岁将写好的三张药方递到江风手里,见他一脸困惑,难得耐心解释了几句。
“你家主子之前余毒未清除干净,这回受寒只是引子,汤药辅以泡浴能缓解一二,但想全部清除,怕是不容易,宁安本就药材匮乏。”
江风举着另一张方子,“这个不像治寒症的。”
柳岁立刻笑的眉眼弯弯,看的景昭辰牙疼。
“小哥哥不光身手厉害,还懂些医理,要不从了我算了。”
江风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
“你家主子肾虚!趁着尚未娶妻,抓紧调理,否则日后少不得被媳妇嫌弃!”
话音落,屋中针落可闻。
景昭辰阴戾地盯着柳岁喋喋不休的小嘴,拳手握得咯吱直响。
“本王正常的很!你要不要试试?”
说男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柳岁睁着圆溜溜的杏眼,走到景昭辰床前,满面娇羞,“爷,青天白日的不合适吧?要不晚些我来伺候您?”
景昭辰浑身无力,“江风,送她走!”
柳岁一把扯住景昭辰的手,委屈巴巴望着他。
“爷,虽说我给您施针看诊,可到底还是我吃亏,您连诊金也不付?传出去,岂不是说您忘恩负义。”
景昭辰气笑了,“咳咳。。。摸了本王的身子,你还委屈上了。”
柳岁撇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要不是救人心切,怎会不顾男女大防?您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有些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