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北野眼神迷茫的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
一时也分不清，夏沐清的‘嗯’，是个语气词。
还是回答他‘姐姐想我了’的问题。
夏沐清来到公司，巨大的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公司的股东和各级经理。
她刚找到位置坐下，会议室大门再次被推开。
夏国峰带人走进来。
落座后，夏国峰锐利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
“情况大家应该都清楚了。
现在，集团多个项目停工，需要资金来开工。
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两个月前，夏国峰就在着手对夏氏的产业结构进行改革。
最近刚有了些眉目，还没来得及施行，危机先一步到来。
现在的夏氏，就像是个年老体衰的病人。
背上有座叫‘重工业’的大山压着他。
近几年更是疲于应对各种环保政策。
资金大量的投入，却没看到利润的增长。
除了背上的大山，还有身后沉重的‘外债’尾巴。
夏国峰的观点也很清楚，扔掉大山，甩掉尾巴，拥抱新产业。
他们夏氏或许还能再活几年。
“董事长，我的意见是，卖地。”
坐在右手边的经理率先发言：
“去年年底拍到的地块，咱们还没开始进场。
可以先卖掉一部分。”
“不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有人出来反对：
“年底拍到的地块都在城市中心。
现在出手，亏的更多。
我的意见是，可以出手部分商场……”
“现在我们的商场业务是最赚钱的。
你说要卖掉最值钱的业务。”
正是因为值钱，才在这时候出手。
等到他们也不值钱了，谁还买？”
会议室内的讨论气氛被瞬间点燃。
所有的项目经理，都觉得应该在别人的板块上弄钱。
谁也不愿意舍弃手里的业务。
夏国峰看他们争论的差不多了，才叫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他知道这样争论不会有任何效果。
但是，他要知道股东们的态度。
会议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也没能拿出可行的方案。
散会后，夏国峰单独叫着夏沐清来到顶楼办公室。
“会上怎么不说话？”
“说了也没用。”
夏沐清知道，在那样的场景下，说出来的话不管多合理，都会被人反驳。
夏国峰坐在老板椅上，面色和蔼的看着夏沐清点点头：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重工业留不得了，应该全面减持股份。
房地产，还可以继续，今年下跌，但不会一直下跌。
商场可以引其他企业加入进来……”
“你也觉得商场做不下去了？”
“不是做不下去。
互联网，各种电商平台对线产业的冲击会越来越大。
商业地产竞争也在加剧。
可以逐渐减持，保持灵活性。”
听完夏沐清的建议，夏国峰觉得，两人的某些观点是不谋而合的。
不过，有些地方，他也不认同。
夏国峰沉默半晌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夏沐清。
“我让人用你的名义，成立了家投资公司。”
夏沐清打开文件夹扫一眼。
金夏投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蒋悦琳推门走进办公室。
“夏夏也在这呐？
我来找你爸爸谈点工作上的事。”
夏沐清没说什么，拿着文件起身离开办公室。
她懒得和这个虚伪的后妈寒暄。
夏沐清从没反对过夏国峰给她找后妈。
起初见到蒋悦琳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后妈不错。
也想过和她好好相处。
只是她太虚伪了。
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嘴脸。
不知道的以为是夏沐清这个女儿，对蒋悦琳这个后妈有抵触。
实际上，她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的，都是假的。
甚至会大言不惭的说出：
“夏夏不喜欢我没关系。
我一直都当夏夏是我亲生女儿的。”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也就导致别人觉得，夏沐清是那种故意给后妈难堪的人。
时间来到晚上。
顾北野在自己所住的酒店餐厅和章至钦见面。
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章至钦最后很是痛快的答应加入拼刀刀。
顾北野也是表现出对他的极力欢迎。
“顾总，你真的是大一学生？”
章至钦临走时，还不忘跟顾北野确认一遍。
刚才的交流中，他没在顾北野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学生气息。
言语间，展现出来的全是长远的眼光和异于常人的格局。
章至钦自认为，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他也是涨了些见识。
各种大佬也都见过。
但是，顾北野就是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人畜无害的笑脸下，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
甚至可以切换各种性格。
你想看到什么样子，他好像就故意表现出什么样子。
顾北野送章志钦到酒店门口，笑着说道：
“等你去江城。
我可以带你去江大逛一逛。
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跟我去体验一下大学课堂。”
章志钦笑着点点头：
“大学课堂就算了。
逛一下校园也是可以的。”
目送章至钦坐车离开，顾北野转头回到酒店房间。
洗澡过后，他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登录公司的办公系统，查看最近下发任务的完成情况。
伴随着平台用户的增长和交易额的增加。
大家的工作热情，变得更加火热。
查看完各项数据，顾北野放在沙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电话是程蓉打来的。
铃声响了十几秒，他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
不出意外的，程蓉是为了江小茶的事，打来的电话。
江小茶在齐州家里，被帽子叔叔带走调查了。
程蓉是来求情的。
“老板，让她把钱还上。
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过去？”
“熙姐在处理这件事，我在外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不过，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这次放过她。
下次，别人未必会不计较。”
顾北野话语中尽是冷漠。
如果大事化小，别人也这么干怎么办？
所以要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