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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疯狂试探

    王狗剩给我的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奇怪,特别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岁月的洗礼侵蚀之下到了老年都有一种淡然,不是城府深,而是看透世间沧桑的出尘感觉,爷爷就是典型的这种类型,让人觉得就算是泰山崩御前而面不改色,按理说这个王狗剩是刘见山的徒弟,又是天宫传人应该比爷爷更像是一个神仙,可他没有,他更像是一个精打细算的老头,再加上之前我知道的他们师徒之间的故事,在刘见山的几个徒弟当中,最好的那个应该是大徒弟宋天来,而剩余的两个则是善妒的人,他们曾经为了陷害宋天来用玉龙髓跟黄三爷做交易,从这点上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人性是复杂的,我们不能用单一的一件事儿去恒定一个人的好坏,也有可能宋天来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在师兄弟面前太过盛气凌人导致了两位师弟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是总归第一印象特别重要。

    在知道是刘见山的三徒弟之后,刘道士倒也不说话了,人的影树的名,刘见山不见得多厉害,可名声实在是太响太大了,再加上跟我的那一层关系,刘道士总不至于在贬低他,他只是说道:“那老头好像他娘的会时光穿梭,那是什么身法?来去如风看起来倒也潇洒。”

    我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但是从纹身上来看,肯定是天宫绝学无疑了,道爷,咱们是弟兄,我能了解你对薛丫头的感情,可退一步来说,你更需要找到那个纹身的源头,没有这个纹身,到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沦为天宫数据库的一员,所以现在咱们该忍就得忍着点。”

    刘道士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点了点头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想想我就来气,得,一切都听你的吧。”

    商议之后,我们三个晚上就暂时留了下来,王国超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的身份,只当我们是官方的人对我们十分客气,晚上还请我们去下馆子吃水席,这时候的我已经不能用夜鹰的身份出来做事儿了,要是把那个身份拿出来估计能把他给吓死。

    在吃饭间我们也向村长打听了一下王狗剩的事情,发现他的人生轨迹跟爷爷是十分类似的,都属于是外来人口,在现在村子里几乎是以宗族姓氏定型了,极少有人会忽然住进一个陌生的村子,但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其实这种事儿非常常见,王狗剩最开始来村子里的时候是被打为三反分子,在村子里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后来事情过去之后也便在村子里定居了下来。

    这个人的身体很好,王国超几杯酒下肚,说的大多都是带着点荤腥的话,用他的话来说,王狗剩最大的英雄事迹就是换了三个老婆,前两个嫁给他的女人都是短寿,第三个也就活了十来年,也就是王铁头亲生母亲,至于说他媳妇儿短寿的原因,都说因为他那带弯头的家伙事儿,没有女人能顶的住,而且这件事不止是谣传,当年在打麦场打麦子的时候大家都见过那几乎穿过短裤的东西。

    他的话说的密了,黄丫头倒是没什么,刘道士是越听越气,如果不是之前答应过我见机行事且忍着,我觉得他都会当面掀了桌子,特别是说到薛丹青的时候,王国超更是口无遮拦,毕竟他口中的杨槐花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算下来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还跟二十多岁的少女一样,岁月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让很多人都垂涎三尺,更是有各种扒灰之类的风言风语,有人言之凿凿的看到过王狗剩跟薛丹青俩人在家里都不穿衣服之类的话,眼见着刘道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王国超也说不出有价值的线索,无非就是家长里短男女之间的那点腌臜事儿,我赶紧借故喝多了结束了酒席。

    出了饭店,我让他们俩先回村委会等我,而我则是摸着黑沿着王国超指的路去了王狗剩的家里,村子里大多休息的晚,十点多就已经静悄悄的,也就只有这个独院里面还亮着灯,门还敞开着一扇,远远的我就看到那个王狗剩赤膊拿着一个锄头在院子里锄地,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到来。

    我敲了一下门,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进去,院子里摆着一个小茶桌,这老头的生活还挺有格调,一套细腻的紫砂茶距,还有不知名的红茶,我自顾自的泡上了茶,王狗剩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顾自的锄地,我一开始只当他是在翻土,因为小院里种了很多的青菜,直到我看到了一具白骨漏了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喝在嘴巴里茶水都一下子喷了出来。

    王狗剩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别急,这才哪到哪?”

    我假装镇定的端坐着,不想表现出来点什么让他觉得我没见识,毕竟在这个阶段我们俩是处在一个彼此都在试探的阶段。

    然后出现了第二具。

    第三具。

    在夜色当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身纹身的老头,满头大汗的在院子里刨坑,而坑里则是一具又一具并排着的骸骨,如同是一个乱葬坑一样,这样的场景哪怕是我看到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四具,第五具。

    就这样,骸骨一个一个的被发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两米多的深坑,这坑里就那样排列着一具一具的尸体,尸体跟尸体之间用油毡布裹着,虽然血肉都已经腐化了,可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种死尸腐朽的味道,王狗剩坐了下来,拿着一个破烂毛巾擦着汗,抽着旱烟袋,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如同是在向我展示他的战利品。

    我斟酌了再三我该说什么。

    却发现什么都不合适。

    我夸赞他杀人多?

    问他这些尸体的主人是谁?

    亦或者是问他为什么要在院子里安排一个乱葬岗?

    我发现我想说的话,只要说出来就会显示出我的无知,就会让这个对面的老狐狸看出我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