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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界清水城郊外。

    苏殷将莳芊和桑兰的骨灰,还有自己在人间的身躯——顾苏葬在了她和莳芊初识的地方——清水城路边茶馆。

    当初的茶馆早已不在,只剩一片了绿油油的森林。

    如此甚好…

    莳芊,爹,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了……

    原来自己真的是三千多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清梦记忆中那个人难道真的是自己?

    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做清梦记忆中那些事的,一定是有人假冒她!

    可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昏睡在此,而且还失去了很多重要的记忆,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去浓雾笼罩着自己……

    天色将晚之时,苏殷把莳芊手腕上晶莹洁白的欲珠取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在莳芊的坟边呆坐一天一夜,终于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

    苏殷不舍地往地上倒了三杯酒,用手拍了拍墓碑,好像那块墓碑就是莳芊一样,她轻轻的对墓碑说道:“莳芊,等我去给你报个仇我再过来陪你。”

    此时的天边忽然显出一抹亮色渐渐泛出鲜艳的橘红色仿佛被画笔涂抹一般,很快晕染开来,将遥远的天际逐渐铺满,整个天空都被映亮,显得一片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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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天行泽。

    周双娉用魅心蛊控制着蚩川每日与她在塌上缠绵悱恻,刚开始她面红心跳,可是日子久了,她又不满足蚩川是在她的控制之下强行与自己发生事实关系。

    烛光涌动的卧房里,周双娉在榻上慌乱地扭动着身体,呆讷的蚩川跪坐在床上,等待着周双娉的下一个指令。

    她的心在骚动,她正准备泄露出她滚烫的占有欲,却听得床帘外传来一串低沉的掌声。

    苏殷给自己变了张凳子坐在二人床前,她死死地盯着周双娉,心中的恨意如涛般汹涌,仿佛要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般道:“要是蚩川清醒过来,发现被你这么个东西侮辱,我想他一定会恶心至极…”

    周双娉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吓,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披了层薄被,她露出一颗头抬头一看居然是苏殷,她由惊吓立刻转为惊讶和愤怒道:“顾苏!你不是死了吗?”

    苏殷觉得她此刻的动作像只正在缩头的乌龟,于是用意念给她使了个定身术,“保持住!你这个动作和你实在太配了!”

    接着,苏殷翻转手掌为自己变了一杯清茶,浅抿一口后往椅子后面靠了靠,“顾苏是死了…可我是苏殷,嗯…也就是你们口口相传的…救世神~曾经三界之主~”

    “不可能!不可能!救世神已经死了!死了三千多年了!”

    周双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可是望着面前人的强大气场,她的脸一下一变得像窗户一般煞白,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愤怒,紧抓着薄被的指节也有些发白。

    苏殷一弹指把周双娉手腕上那颗乌黑发亮的欲珠切断,珠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殷嫌弃道:“你没资格戴这个东西…”

    苏殷想知道为什么周双娉会对莳芊下如此死手,于是便隔空对周双娉进行探灵…

    在周双娉的记忆里,是蚩川不顾危险闯进锦花丛里救了她,是蚩川用一双含笑的眼睛遥遥地凝望着她,温和而亲切的目光里,泛着一股子意味深长之色,令她心动过速终身难忘……

    后心妒意深种心底,假借夺取幽晶之名,将莳芊残忍杀害,逼迫中蛊的蚩川与其日日行苟且之事,就在她马上要看到周双娉是如何亲手剖开莳芊之腹时,苏殷猛地睁开眼睛,那个场面她永远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自作多情的贱人!”

    苏殷骂完便低垂着幽深的眉眼,严肃中又透着七分冷历,她冷静下来抬眸对上周双娉复杂的双眸道:“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起初,我真想一刀砍死你,然后把你的尸体喂给你最爱的魅心蛊虫吃,再让噬魂鸟吃干净你的三魂七魄……”

    苏殷摇摇头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可是这样…让你走的干净利落也太便宜你了,所以……我要先把你绑在万丈之高的思过崖上,让食腐兽一点一点地啃光你的尸体,等你看着你的皮肉被一点点啃完,痛苦的死去以后……接下来对你的惩罚才是真正的开始……哈哈哈…我要你入了轮回投胎为凡人以后,接下来生生世世受尽七情六欲之苦,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苏殷话音刚落,周双娉的右眼尾出现一颗鲜红的火焰朱砂痣,那是天神罚印的标志。

    接下来苏殷望着便用意念把周双娉身体里的所有修为以最痛苦的方式抽离出她的身体之外,整个过程痛苦至极,周双娉脸颊扭曲,一股强大的力量去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她每一根骨头,她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大叫了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鼻涕横流,几近崩溃。

    苏殷还特地将这个痛苦的过程延长,本来只需要一杯茶的时间就可结束,苏殷整整延长了一个时辰。

    良久,周双娉浑身瘫软无力地从床上直直地摔倒在地,她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痛苦与恨意交织,她用满眼惩恨眼神死死盯着苏殷。

    周双娉刚开口想说什么狠话之类的,苏殷翻了个白眼道:“看到你这个死样子就有多的,滚吧!”

    一挥手就将她钉在思过崖上了。

    处理完周双娉,苏殷一挥手将蚩川的衣服穿上,她隔着薄纱帘,望着似木头般还跪坐在床上的蚩川,心中犯起了难,怎么办呢?

    如果让他清醒,他知道莳芊和孩子遭此劫难,他又被周双娉这般侮辱,会不会做傻事?

    苏殷只能出下策,抹去他关于莳芊的记忆,让他以自己是御天弟子的身份在御天行泽里待着,等时机成熟,她再告诉他关于莳芊和孩子的事情,这样至少会好过一些……

    安置好蚩川以后,苏殷一眨眼便就到了御天大殿。

    知仪奄奄一息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原本洁白无瑕的衣衫已是浑身污泞,两只手被黑魔气所制成的铁链锁住双手。

    她还记得当初她在人间游历时,因为见到幼年知仪挺身而出保护一个比他身形高一倍妇人,她被他那份正义感打动了,便主动要求要收他为徒,知仪家境殷实,家里人自然不同意让家中独子耗费光阴去修行。

    于是苏殷便熬到了知仪的父母相继去世,经过一番周旋,知仪最后终于同意做自己的徒弟,他非常有慧根学东西也十分迅速,做事也很有责任心,苏殷常常为自己得了个宝贝徒弟而沾沾自喜。

    苏殷挥动一根手指头,两条铁链落下响起沉重又刺耳的声音。

    知仪低垂着头,瘫坐在地上没有力气言语。

    苏殷将知仪带到了竹舍,竹舍是她在御天行泽的住所,同天宫的住所一样的布置。

    御天行泽是她创立的,她当初创立御天行泽的初衷是想让有修炼之心的普通凡人得到更系统全面的培养和教育,为天界提供人才之余还能让游历凡间的弟子帮助百姓,斩妖除魔。

    她为知仪疗愈时道:“做了御天行泽的掌门,就可以这样荒废修炼吗?连伤你的人的真实面目都看不出来,我以前教你的本事都去哪里了?”

    知仪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和气味,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喘着粗气缓缓抬头,在看到苏殷的面容以后,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顾…苏?”

    苏殷望着这傻徒弟,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没有言语。

    屋外的光打了一半在苏殷的脸上,知仪望着她眉眼之间心中竟似惊涛骇浪般涌动,他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声线问道:“是!是…是师傅吗?”

    知仪垂着的手微颤,却还是带着点谨慎和试探地伸向了她,当摸到真实的苏殷那一刻他立刻欣喜若狂满脸热泪毫不顾忌礼仪地抱住苏殷的小腿,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化为灰烬似的,他浑身颤抖地哭泣道:“师傅……您真的还活着!”

    苏殷像个慈爱的老人般为知仪抹去两行热泪,并把他扶起身来,“好了,快别感动了,赶紧起来换身衣服,还得去收拾你师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