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欢看着商宴穿上西装，没扎领带，只是扣上了一颗扣子。
刚刚慵懒散漫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矜贵而冷淡，在商场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商总。
“走吧，慕秘书。”
“商宴，我明天才上班，就算上班了也不许这么叫我。”
“哦？为什么？”
“因为，因为，总之不许这么叫。”慕欢哪能说因为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我叫什么？欢宝？还是欢欢？”商宴低沉冰冷的声线叫着亲昵的名字带着一丝缱绻暧昧。
就算之前最熟悉的时候，商宴也从未这么叫过她。
慕欢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就在她恼羞成怒的前一刻，商宴好似妥协的说道，“好了，走了。”
说罢，他率先推开门出去，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商宴周身的气质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慕欢面前他藏着的一些恶趣味，一些幼稚总是时不时冒出来，做商总的同时又带着些少年气。
但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商宴，商家的下一代掌权人。
商氏集团的总裁，冷漠高冷，运筹帷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人勿近的气场。
商宴推开办公室出现的那一刻，总裁办的秘书寂静无声。
不过在员工眼里商宴就是冷漠严厉的总裁，在慕欢眼里就是装。
不过慕欢没有注意到的是，她其实和商宴是一样的。
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慕欢单纯，直白，还带着可爱稚气，女大的这个身份在商宴面前不加保留的展示出来。
而此刻，她跟着商宴走出来的时候，慕欢贵气逼人，高不可攀，光彩照人。
明艳的五官此刻带出攻击性，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仿佛昭示着她的到来，是世家大小姐自带的气场。
在一众员工偷偷目送的眼神中，他们的万年冰山总裁，雷打不动的最晚下班的卷王总裁，被一个出现不到半小时的明艳逼人，身材姣好的大美女带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但是他们看出来了，总裁放慢的脚步，那放慢不是脚步，是地位啊。
这次，终于有勇士出现了，拍下来这美好的一幕。
两人步伐一致，精致优雅，周身独特的气质不相似，却碰撞出一种平衡的融洽，像是她们不为人知的秘密。
商宴微微侧头，看向稍稍落后的女人，眼里似冰山融化，露出潜藏的爱意。
地下停车场。
慕欢把钥匙扔给商宴，潇洒的坐进副驾驶，“走吧。”
看着慕欢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商宴勾起一抹笑，“你是秘书还是我是秘书。”
“反正我今天还不是。”慕欢坐在副驾驶开口说到。
红色的法拉利如离弦的箭冲出停车场，一路冲向高架，夜晚微冷的风带着CBD的喧闹与光彩扑了个满面。
慕欢的发丝随风飘扬，一路上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高楼林立，金玉楼阁，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慕欢精致的脸上，依旧美丽，似乎连光影都偏向她，
“纸醉金迷的感觉真好啊。能享受一辈子就好了。”慕欢声音轻轻的，带着感叹。
商宴听见了，他漫不经心的回答；“你永远会有的。”
跑车轰鸣的引擎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让商宴这句话消散到了风中。
慕欢依旧看着两旁的景色，这句话她并没有听到。
商宴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陪慕欢在黑夜中肆意驰骋。
慕欢的一头发丝凌乱的飘散，甚至被吹拂到商宴的脸颊旁，明暗交错的灯光打在发丝，似乎渲染了一抹不同的颜色。
“商宴。”慕欢娇软的声音含着笑，商宴侧头看向她。
昏暗的黑夜并没有遮住她的光芒，顺滑的发丝飘扬在风中，眼睛亮晶晶的，妩媚的桃花眼弯成小月牙，红唇挂着明艳肆意的笑容，侬丽精致的容貌在光影的修饰下更加惊艳。
“我想染头发。”慕欢盯着商宴说，眼里明晃晃写着我想去。
商宴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散的搭在车窗，矜贵而肆意。
“小姐，您想做什么发型？”
二十分钟，慕欢已经从萌生这个想法到落实，就二十分钟。
“要棕色调，要带一点攻击性。”慕欢开口。
她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女霸总的形象，虽然是秘书的身份，但坚决不要秘书的气势，她一定要压商宴一头。
慕欢这么想着，看向商宴，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加掩盖的敌意。
这么多年死对头不是白当的。
商宴轻而易举看穿慕欢，就在她说出有攻击性的时候，商宴就在想：攻击性，是要攻击我吧。
现在看到她不服输的眼神就知道，有些无奈的低头笑了笑，“这是花一个亿给自己请回来一个祖宗。”
慕欢瞪了商宴一眼，接着说自己的想法，“要烫成大波浪。”
然后，就开始漫长的改造。
一个小时后，慕欢开始后悔，大晚上的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睡觉不好吗？买衣服不好吗，她好困啊。
就在慕欢的小脑瓜承受不住困意砸下去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指托住了她的下巴。
下巴微凉又熟悉的触感，她带着困意朦胧的眼睛慢慢睁开。
视线顺着有力的手臂逐渐上移，划过宽肩窄腰，看到一张精致冷淡的容颜，是商宴。
慕欢睡眼朦胧的和他对视，她微微挣开托着自己的手，她不喜欢这样。
这样熟悉的动作，总让她回想起高中，那时她们还是同桌。
上课时她克制不住偷偷睡觉的时候，商宴总能准确的拖住她将要磕到的脸。
慕欢的眼神逐渐清明，也看清了商宴的黑眸，又是这个眼神，和高中时一样，冷淡的黑眸里带着点笑意，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可慕欢却清楚，不管他的眼里有多少种情绪，他的心依旧冷漠清醒。
九天上的神佛终究永坐高台，冷漠无情。
慕欢素来肆意骄纵，她曾奢望神佛走下高台，终究是痴心妄想。
曾经失望过，如今就不会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