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下午被大理寺的人叫走后,一直在皇宫待到宫门落锁。
他将喜寿宫查了个底朝天,盘问了所有宫人,却越查越诡异。
大内高手和御林军没有发现闯宫之人。
整个喜寿宫被掘地三尺,没有发现密道。
从宫人昏迷到德公公回宫,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就好像整个宫殿的东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祁宴舟查得头大,从皇宫出来后,回大理寺继续想线索。
后来听说京兆府尹接了一个案子,和喜寿宫被盗如出一辙。
他立刻去京兆府了解情况。
然后得知几天前,叶初棠的宁初院在两炷香内,也被洗劫一空。
同样找不到任何线索,东西凭空消失。
祁宴舟就想着先去尚书府外候着,等天亮之后进府查看。
然后碰到了翻墙而出的叶初棠。
叶初棠身穿男装,还用黑巾遮了面,祁宴舟自然认不出来。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叶初棠深知自己打不过祁宴舟,“关你屁事!”
她用男声说了一句后,翻回墙内,遁地回了尚书府。
祁宴舟立刻追上去。
他和贼人前后脚落地,结果人却追丢了。
粮仓虽大,却空荡得无处藏人。
那个男人就像喜寿宫里的东西一样,消失了!
这时,看守粮仓的人听到动静,拿着火把冲了过来。
“你是何人?在李记粮仓干什么?”
领头的说完,就发现满仓的粮食没了。
他用火把指着祁宴舟,大喊:“赶紧把他抓起来,送官!”
祁宴舟看着冲过来几人,说道:“我是辰王,祁宴舟。”
说完,他拿出了代表身份的墨翠牌。
一行人看清墨翠牌上的“辰”字,以及蟒纹后,立刻下跪行礼。
“见过辰王殿下。”
“平身。”
祁宴舟问道:“你们守在这里,是因为粮仓有粮?”
“回王爷,草民下午巡视时,粮仓都是满的,现在却空了,不知王爷可有看到什么?”
“我刚才看到一个黑衣人从粮仓翻出来,刚要捉拿,他又回了粮仓,然后人就不见了,去将所有看守粮仓的人叫来。”
领头知道祁宴舟在怀疑什么,立刻领命去叫人。
很快,看守仓库的二十人都来了。
祁宴舟将二十人的身形和之前看到的男子作对比,都没对上。
“都不是,去报官吧。”
说完,他就翻墙走了。
***
叶初棠回宁初院后,脱了男装,卸下伪装。
又累又困的她,倒头就睡。
次日天刚亮。
陈管家差丫鬟来通传,说辰王来了,要了解宁初院失窃的事。
叶初棠没睡够,有些烦躁,不想起床。
单儿哄了她好一会,才让她起来梳洗打扮。
“大小姐,辰王殿下很有本事,或许真能找到您失窃的那些东西。”
叶初棠困得直打哈欠,心道:“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
“嗯,希望如此。”
她收拾好后,叶靖川就亲自领着祁宴舟来了宁初院。
皇上今日从青云观回宫,文武百官巳时左右都得去城门口迎接。
德公公便免了今日的早朝。
叶初棠向祁宴舟行礼,“见过辰王殿下。”
“平身。”
祁宴舟看着眼底有青色的叶初棠,问道:“叶大小姐昨夜没睡好?”
叶初棠困倦地点了点头。
“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民女忧思过重,浅眠易醒还噩梦。”
话音刚落,披头散发的金枝就赤脚冲了出来。
“小姐进去,睡觉觉。”
叶靖川看着身穿中衣,疯疯癫癫的金枝,对单儿吼道:“赶紧把这疯婆子带走,别冲撞了王爷!”
他之前还担心金枝是装疯,看样子是真疯了。
单儿刚应声,叶初棠就拉着金枝的手哄道:“金枝,进去休息,乖。”
“好,枝枝听话。”
祁宴舟对叶家的家事不感兴趣,切入主题,问起了宁初院失窃的事。
叶初棠无视叶靖川的警告,将孔茹给她下软筋散,气得她离家出走的事说了。
“王爷,民女当时不在,次日回来才知道宁初院被偷,还以为我爹来了出监守自盗。”
叶靖川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初儿,别胡说八道!”
叶初棠又道:“后来民女又觉得,爹虽然对我小气,但也不至于干出偷家这么没品的事,于是我就有了另一个猜测。”
祁宴舟饶有兴趣地问:“什么猜测?”
“我娘看不惯我被欺负,就拿走了宁初院的一切,以示警告。不然一整个院子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两炷香之内,消失无踪。”
“叶大小姐此言差矣,若真是你娘,那也该拿走叶尚书的东西。”
叶初棠意味不明地看了叶靖川一眼。
“这倒也是。”
“本王能查看这院子吗?”
“王爷随意。”
当祁宴舟仔细检查宁初院时,叶靖川如坐针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现在十分后悔前几天去书房时,没有进密室看一眼。
“王爷,下官还有公事要处理。”
“叶大人去忙吧,本王查完这院子,会自行离开。”
叶初棠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哈欠连天。
“单儿,你去大厨房要些吃食来,就说辰王要在宁初院用早膳。你受伤了,别亲力亲为,随便找个洒扫丫鬟送来就好。”
“是,大小姐。”
当单儿到达厨房时,叶靖川也到了书房。
他直奔密室。
走下台阶,却没看到夜明珠发出的熟悉绿光。
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以至于踩错了一级台阶,差点被从墙壁射出的箭矢射杀。
叶靖川惊慌躲避之下,跌下台阶,意外救了自己一命,滚进了密室。
他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会,终于摸到油灯所在的位置,用火折子点亮。
看着空无一物的密室,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肯定是太累,眼花了。”
自我安慰了一句之后,他瞪大眼睛使劲瞧。
依旧什么也没有。
叶靖川点亮所有油灯,密室还是空空如也。
金银珠宝没了,密信没了,粮草和兵器也没了。
想到自己支持太子和二皇子的事可能已经败露,他就吓得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