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初棠暴打当家主母的消息传到叶安灵的耳朵里时,她气得立刻去了琉璃院。
正好堵住了准备离开的叶初棠。
“你如果想活命,就下跪磕头认错!”
虽然嫁给德公公很憋屈,但她的地位水涨船高,没人再能欺负她!
只要她给德公公吹吹枕边风,想要谁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叶初棠看着趾高气昂的叶安灵。嘲弄地看着她。
“我能让德公公认为给他下药的人是你,也能让他杀了你。”
说完,她留下一脸惊惧的叶安灵,出了尚书府。
马上就要给辰王解火毒,她得去药铺备一些药材,顺便熟悉一下京城,为囤物资作准备。
虽说现在不是乱世,也没有天灾,但得居安思危。
叶初棠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去了京城最大的药铺——杏林堂。
刚进门,她就看到了正在抓药的秦慕云,以及跟在他身边的祁宴舟。
秦慕云也看到了叶初棠,脸上浮现惊喜,“叶姑娘,好巧,你来药铺做什么?”
祁宴舟看着犯蠢的秦慕云,分外无语。
来药铺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抓药!
他问道:“叶姑娘身子不适吗?”
叶初棠摇了摇头,“不是我要用药材,是我的一个病人需要。”
祁宴舟知道她说的是他。
秦慕云惊讶地问道:“叶姑娘还懂医术?”
“略通一二。”
“那我能不能请叶姑娘去给我的祖父治病?”
治病救人是攒功德的最快方式。
当然,救治的得是好人。
叶初棠直白地说道:“我只救好人,你祖父是好人吗?”
这话一出,药铺的掌柜就说道:“姑娘放心,秦太傅是大好人!”
掌柜细数了不少秦太傅做的利国利民的好事。
说完,他叹了口气,“可惜好人没好报,秦太傅早年受过箭伤,晚年受咳疾所扰,时日无多。”
叶初棠看向秦慕云,“你稍等,买完药后,我去看看你祖父。”
“谢谢叶姑娘。”
秦慕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只是想让外祖父在临终前,见见他喜欢的姑娘。
叶初棠自然想不到这一层,祁宴舟却看出来了。
但他没立场说什么。
叶初棠虽然眼热药铺齐全的药材,却只买了自己所需的。
她打算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乔装打扮一番,再来囤药材。
三人去丞相府。
刚到门口,祁宴舟被大理寺的人堵住了。
“少卿,德公公的寝宫被盗,限我们大理寺三天内破案,卿大人将这事交给少卿了。”
祁宴舟用军功拒绝赐婚后,就上交了兵权,现任大理寺少卿。
他猜到这是大理寺卿给他挖的坑。
“德公公丢了什么?”
“什么都丢了,整个喜寿宫被掠劫一空。”
祁宴舟的眸底浮现困惑。
皇宫守备森严, 谁有本事在皇宫偷空一个宫殿?
十有八九是德公公自导自演,想要借此治他的罪,让皇帝高兴。
“行,我现在就进宫去看看。”
祁宴舟离开后,秦慕云叹了口气,“子谦就不该回京!”
叶初棠直白地戳破他的妄想,“抗旨不遵,满门抄斩。”
“……”
“走吧,去给你祖父看病。”
***
秦太傅的病情和叶初棠想的一样,早年伤了肺,没有好好休养,导致晚年沉疴发作,药石无医。
她无法修补肺部的陈年旧伤,但能让秦太傅多活几年。
秦慕云见叶初棠收了搭脉的手,问道:“叶姑娘,怎么样?”
“多的我不敢说,再让秦太傅撑三年,是没问题的。”
“什……什么?”
秦慕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被叶初棠的回答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不会是他太希望祖父好起来,幻听了吧?
秦太傅一脸慈祥,“叶姑娘,老夫知道自己的情况,你无需宽慰。”
连太医院的院首都束手无策,眼前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八成是这小子找回来,宽他心的。
叶初棠一脸认真,“我从不与病患打诳语。”
说完,她就给秦太傅施针。
随着银针扎在身上,秦太傅明显感觉呼吸不是那么困难了。
那种抑制不住想咳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他震惊地看着叶初棠。
“秦某刚才的言语多有得罪,还请叶姑娘海涵。”
叶初棠扯出一抹淡笑,“我这年纪和长相,秦太傅不信任也正常。”
说完,银针也扎完了。
她对着秦太傅的前后肩膀各击一掌。
银针快速颤动,被扎的穴位又麻又痒,却又说不出的舒适。
叶初棠看向傻眼的秦慕云。
“秦公子,劳烦拿笔墨纸砚来。”
秦慕云立刻回神,“叶姑娘稍等。”
叶初棠写了方子后,问秦慕云,“秦家有府医吧?”
“有,是太医院退下来的,医术很不错。”
“将他叫来。”
很快,府医来了。
叶初棠指着秦太傅身上的银针,问道:“会吗?能看明白吗?”
府医回道:“老夫只是略通金针之术。”
厉害的金针之术都是祖传,一般医者只能通过医书,略懂皮毛。
叶初棠点了点头,将针灸的方法写了下来。
她递给府医,“以后你帮秦太傅针灸,时间间隔我也写明了。”
府医接过墨迹未干的纸张,震惊地看着叶初棠。
“姑娘,为何?”
虽说为医者救死扶伤,但没人会将自己的看家本领教给外人。
叶初棠漫不经心,“传道授业解惑,是传承之本。”
秦太傅听到这话,看她的眼神多了钦佩。
结果她又加了一句,“当然,也是因为我懒,不想总跑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