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收拾好了行囊,其实他的东西不多,白家人十分热情,给他准备干粮和水,还为他置办了些替换的衣物,白小妹想的周到,怕他认不出路,还给他准备了指南针,画了张勉强能看明白的地图。虽然都是小东西,不过也让盛长歌十分感动。
包里还放着白小妹特意研制的草药,命他每日都记得按时涂抹,他收下那精致的小罐子便答应了。
苏絮和白小妹混熟了,白小妹性格大大咧咧很好相处,每次总和苏絮讲好笑的事儿,苏絮也就没那么看不开,时不时也会开怀大笑。
正是因为这样,盛长歌能放心离开,相处了短短几日,白家人热情地招待他们,贴心地为他们疗伤和他们聊天,是很好的人。
他离开前,轻轻吻了下苏絮的额头,小声说:“絮絮好好养伤,我会早日归来的。”
白小妹帮他检查了一遍行李,他叮嘱道:“一定不要告知别人絮絮和我在你们家中,不然会十分麻烦,多谢了白姑娘。”
“这是自然,”白小妹叹了叹气,“这已经是今日来你说的第三次了,我和爹娘都不是出什么事喜欢声张
的人,放心吧…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别让絮姑娘担心才是。”
听到这话,盛长歌心里的石头才总算是落地了,他穿着普通人的衣衫尽量的低调。和白家人告别之后,他便运用轻功赶路了,因为伤口基本痊愈,所以轻功运起来也十分轻松。
白小妹家有住几户邻居,其中一李姓邻居特别好事,又特别爱慕虚荣,每户邻居对他的评价特别低,就在他们送走盛长歌的时候,那老李正鬼鬼祟祟地从窗户那张望。
其实白小妹不是没看见,只是盛长歌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又没人认识,他应该也不敢来没事找事。
父母早早进后院种地除草去了,白小妹为了苏絮的伤好得快些,便给她熬了药草粥。
苏絮的皮肤实在太过柔嫩,需要好好养着才不会留下疤痕,就在白小妹给苏絮喂粥讲笑话时,突然有人叩门,白小妹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叮嘱苏絮:“絮姑娘,你先睡下。”
白小妹开了门一看,果然是老李,她双手叉腰问:“我爹我娘正在后院儿里忙着,上我家有什么事?”
老李长得猥琐,他一笑,脸上的肉就堆
起来,笑得还不怀好意,期待地搓了搓手。
白小妹看着直犯恶心,他也没管白小妹的表情看起来又多嫌弃他,笑呵呵地问:“你们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在?就是一位不凡的女子…”他说着,还想把脑袋探进屋里看一看。
“有没有与你何干?你难道要时时刻刻盯着我们家一举一动不成吗?”听了这话,白小妹内心警钟大作,往门口这么一站,挡住了他的视线,她火气大,跺了一下地板,把老李喝退了几步。
老李听了这话也不乐意,他本来前几日看到过几眼苏絮,觉得这女的长相和衣着都不一般,言行举止都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肯定不是这一带的人,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不成想这白小妹还是一如既往地泼辣。
“你走不走,走不走!”白小妹拿起扫帚就喊,“没天理啦老李家的人大白天强行入室啦——”
她这一嗓子叫得响亮,好几家邻居都纷纷指责道:“老李,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欺负小妹这么小一姑娘呢?”
老李狠得咬牙切齿,邻居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也无话可说,只好灰溜
溜地回家了。
再次坐下时,苏絮便问:“刚刚那人…是什么人?”
“是我们家邻居,姓李的,这么大年纪没钱又没老婆,虚荣得很,”白小妹又给苏絮喂了口粥,气鼓鼓地拍了下桌子:“还多嘴多舌,他要么就想告诉外边的人这里有个身世不凡的女子,要么就想自己…”
白小妹不愿再说,打开木窗给屋子透透风,一跟这种人打交道她心里就觉得烦,都要透不上气了。
她倒是有些担心苏絮,她知道现在外边不太平,只有她们这山崖下的小山村中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宁,万一要是老李把苏絮在这的消息抖搂出去…那样可就是真的大事不好了,她明明还答应了盛长歌要保护好苏絮的。
“小妹,你也别想太多,别害怕。”苏絮没听她说话,便以为是白小妹在害怕,她淡然地笑了笑,抚了抚白小妹的头发,“正好闲来无事,我也看不见东西,我以前编发髻编得好,我帮小妹编一个吧?”
白小妹愣了下,点点头。
苏絮笑起来很温柔,即便双目无神也如沐春风,嘴角微微勾起,有种邻家姐姐的感觉,她动作轻
柔地帮白小妹束发,白小妹觉得苏絮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絮姑娘,你真好。”白小妹嘿嘿一笑,“你放心吧,盛公子回来之前,我会保护好你的。”
而另一边,盛长歌手中捧着那个指南针,他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披着星辰与日光,连日赶路希望能早日到南山。
因为他不在,他实在太过担心苏絮出事,白小妹只是一介弱女子,而她的爹娘保护苏絮的话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能不麻烦他们,盛长歌只能一再加快自己的脚步。
按指南针和歪歪扭扭的地图来看,赶路这么三日,应该是快要到南山了,盛长歌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轻功运行的太过火,所以他短时间内不能再运用轻功,可是…
眼前一条水流湍急大河挡住了他的去路,浑浊的河水让人看不清河水的深度,盛长歌站在岸边,突然就犯了难。
就在他迟疑如何过河的时候,突然一艘宽蓬的船行驶到了岸边,虽说水流湍急船很难行驶,但是盛长歌没有多想,便走上前去。
摆渡人戴着遮盖容貌的面纱斗笠,手中握着船桨,依稀能看见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