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范灵这么说,他们一路走来看到这里的房屋院子还有路,都跟着青砖格格不入,这地方不像能有人用青砖的样子。
“现在我们走哪条呢?”
陆雨一边问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青砖路吧,这一看就是这地方的土豪才能用的,这伽什婆那么厉害,保不准经常有人请她去做事,她赚了很多钱。”
“你说的这个确实有可能,在我们这边厉害的神婆会经常有人请到家里去做法,一场下来少则几百,多则上千。”
“走这条。”
黎昭昭指了指青砖路,往前走去。
范灵和陆雨跟在她后面,四人走在这青砖铺的路上,走的不急不慢,周围异常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这里是山林,怎么会这么安静?”
“是啊,山林应该会有鸟或者一些小动物,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陆雨自小在山里长大,对这些最为熟悉,她刚才一心都在彭云身上,现在范灵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这里的山不养鸟,所以当然听不到鸟叫声。”
黎昭昭走在前面,跟两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回头。
“黎大师,为什么这山里不养鸟?”
“因为要养其他东西啊。”
突然范灵停下脚步,挡在了陆雨的前面。
“黎大师,你看我手上这是什么?”
陆雨不解的看着范灵,范灵示意她噤声,并指了指前面的黎昭昭。
黎昭昭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站着。
“黎大师,你快帮我看看啊。”
黎昭昭还是没有转过头来,范灵此时手心已经全是汗水,她拿出之前黎昭昭给她防蛇的那张符,一下拍在了黎昭昭的肩膀上。
只见“黎昭昭”急速抖动,一下变成一条蛇溜走了。
“怎么会这样,黎大师呢?”
范灵捡掉在地上的符纸,宝贝似的放在衣服里。
“估计刚才在树后面发生了什么,这才出了这么个假的。”
范灵倒是不担心黎昭昭,她那么厉害,她现在比较担心他们三人,不知道被那条骗子蛇带到哪里来了。
那蛇一跑,她们脚下哪还有什么青砖路,只剩下腐烂的杂草,周围都是又高又杂乱的树枝,再往前走竟然是一个大坑,范灵看到那大坑里竟然有不少骨头,看着像动物的,不知道有没有人骨。
“刚才那条蛇就是想把我们往那里带吧。”
陆雨指了指那个大坑。
“十有八九是,没想到咱们今天还能遇到成精的蛇,真是大开眼界了。”
“现在我们往回走吗?”
陆雨牵着彭云回头看了看,往回走的路也被杂草挡住了,根本看不到有路,也不知道刚才她们怎么走过来的。
黎昭昭拿起那纸人,听到范灵叫她正要从树后出去,突然那纸人一下子“活”了过来,竟然开始攻击她。
她让了一下避了过去,那纸人似乎生气了又打了过来,她与那纸人一路打着一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等到她把那纸人身上施的法破了之后,才发现已经离刚才的树很远了。
黎昭昭有些担心范灵和陆雨,她找着打斗的痕迹一路往回走,她从大树背后出来,范灵三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她担心二人出事,急忙往前走去,这一路都是石子路,也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
黎昭昭走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范灵他们,一路上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山上时不时的鸟叫。
这时一条蛇从丛林里跑了出来,黎昭昭认出是刚才那条,而且它身上还有自己灵力的气息。
黎昭昭扔出一张有雄黄的符纸,那蛇被符纸一定,瘫软在了地上。
黎昭昭再仔细看了看,这条蛇不像普通的蛇,看起来是被人饲养的。
她用灵力在它身上试了试,接着施了一个法,原本瘫软的蛇变得灵活起来。
“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那蛇变得非常听话,带着黎昭昭一路往前走去,那石子路很快就到头了,石子路的尽头竟然是悬崖边,那悬崖底下的雾气涌了上来,看不清雾里有什么东西。
那蛇仿佛不知道害怕,径直往雾里去,黎昭昭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在她走进雾里的一霎,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路,且周围的雾气全都消失了。
刚才看到的雾气就好像一个结界,一进来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小蛇还在前面走着,黎昭昭跟着那小蛇一直往前,带着黎昭昭来到了一座院子前。
这院子的风格跟吧嗒寨的很像,不过院子的门上画着一种奇怪的符文,小蛇走到了门前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前。
黎昭昭走上前伸手敲门,那门声响起,竟然像鼓声一样响彻整个山谷。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一下就打开了,门后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人,穿着民族服饰。
“你是谁?”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看向黎昭昭的眼神十分的防备。
“我找伽什婆,她住在这吗?”
“你找她做什么?”
“听说伽什婆能问邪灵,想请她帮忙。”
老人打量了黎昭昭几眼。
“你身上没有邪灵。”
“您就是伽什婆吧,是我朋友身上有邪灵。”
“你朋友人呢?”
“在山里迷路了。”
“这山里迷路的人,没有几个回来的,既然只有你到了这里,这是天意,你走吧。”
伽什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黎昭昭伸手挡住。
“你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回来?”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他们没有走到这里,是他们没有本事,你走到这里了,你却无事可求,我放你回去还要如何?”
“这么说我朋友迷路的事,跟你有关了?”
“你们来的时候,族长没有告诉你们吗?有多少人来了就回不去了,这就是命运,人的命运终究是不同的。”
“这山路本不难走,若不是有意害人,又怎会有人迷路?”
黎昭昭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抵着门,就是不让她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