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略显狭小而压抑的病房里,气氛仿佛凝结成了一层厚重的冰霜。
高明讥讽的话语如利箭般射出:“呵呵,我看你这么会说,要不你把他们接回去养算了。”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尖刺,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如此炽热,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他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然而那笑容却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刮得人肌肤生疼。
而罗楚生,对于高明这充满愤怒的讥讽,却仿若未闻。
他依旧自顾自地在那滔滔不绝,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怪他能当金牌调解员呢,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依旧保持着那副自以为是的神情,仿佛高明的话对他而言,不过是过耳的轻风,丝毫无法影响他坚定的内心。
随后,罗楚生就像是开启了一场无休止的演讲,进入了他的说教模式。
“就算他们以前再怎么不对,但是他们现在老了。你就该尽到子女的义务,这是你的义务,我跟你说。这点我真的要批评你,进门就没给过你父母好脸色,干什么?”罗楚生皱着眉头,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承载着千斤的重担。
他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那目光犹如尖锐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高明。
他的双手在空中奋力地挥舞着,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一种急切和坚决,试图加强自己话语的力度,仿佛想要凭借这简单的动作,将自己的观点强行塞进高明的心里。
“你是你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没有你爸你妈能有你吗?没有他们养你,你能有现在的成就吗?”罗楚生一脸悲愤,那神情仿佛他就是这一切的亲身经历者,感同身受着这其中的种种苦楚。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每一根血管都在肌肤下跳动着,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蚯蚓。
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仿佛要冲破这病房的束缚,直抵云霄。唾沫星子飞溅而出,几乎在空中形成一片迷蒙的水雾,那是他情绪激动的证明。
高明的声音颤抖着,犹如风中摇曳的残烛,“呵呵,你问问他们是怎么养的。他们自己有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非打即骂。我被人欺负了,第一句就是别人为什么欺负你,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那拳头握得如此之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怒和委屈都通过这次宣泄出来。他的眼睛中只有冰冷和怨恨,那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温暖和希望的光芒。
“不想给我读书,干活慢点被骂,吃块肉也要被阴阳怪气。这样的人也配叫父母?我为什么会去打架?因为什么?因为有人欺负我,他们不闻不问!我不想被欺负只能这样!”高明大声吼道,他的声音犹如雷鸣,在这小小的病房中回荡。
他的脖子上青筋暴起,那一根根青筋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脉络,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着,仿佛又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到了那段痛苦不堪的时光。那段黑暗的日子,犹如沉重的枷锁,死死地束缚着他的心灵。
即使十年过去了,如今再次将这些过往翻出,依旧让他极为痛苦。
“我出来十年,十年!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谁知道?他们有联系过我吗?怎么,见我有钱了,现在就冒出来认儿子来了!”高明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灵防线。
他越说越激动,那深埋心底的委屈被他不顾一切地掏出,毫不保留地摆到众人面前,这些是他从未对其他人说过的东西。
他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就像燃烧的火焰,那是多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的彻底爆发。
摄像师和女记者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眼神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摄像师的手微微颤抖,镜头也跟着晃动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那是一种正常心存良知的人源自内心深处的柔软情感,仿佛看到了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咆哮。女记者则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在屋外透射进来阳光的映照下,宛如璀璨的星辰。她的心中对高明充满了同情,那些话语就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在网上了解过事情的一些情况,那时候他们还愤怒,觉得高明不是人,忘恩负义,实在可恨。
他们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和指责,准备来见证一场道德的审判。可是到了这里,发现事情似乎跟他们之前想得有些不一样,这种事情不断反转的新闻,肯定能吸引很多人的观看。
然而,在这病房里,他们所感受到的,不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而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伤痛和挣扎。
不过可惜的是,这屋子里正常人不多。
“你的委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要向前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他们都这个年纪了,你也该为两个老人想想不是吗?”罗楚生的表情依旧严肃,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仿佛高明的痛苦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好似把自己当做了一名最为公正的法官,实则他却是在按他自己的标准进行评判。
“而且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要求你给弟弟一个酒吧,再每个月给他们十万生活费。以你现在的身家,这些条件其实很简单就能完成了不是吗?我们努力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家庭幸福美满吗?用这点小钱,换家庭和睦,多划算啊!”罗楚生一脸诚恳,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
然而,在高明和女记者以及摄像师的眼中,这笑容是如此的虚伪和丑陋。
高明和女记者以及摄像师的三观今天算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这看似合理的调解,背后却是对人性和情感的无情践踏。
“sb,该滚就快滚,嘴里没一句人话。”高明已经懒得和这神经病再多说一句话了。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和无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疲惫,
那厌恶是如此的强烈,仿佛面前的罗楚生是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存在。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不然他真的的要忍不住在镜头前打他了。
“你这样不对,做人要大度些。斤斤计较是不行的。”罗楚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时。
咔嚓——
病房门把手被拧开,那轻微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那大汉身材高大,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肌肉结实,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他一脸的严肃,那严肃的神情就像雕刻在石头上的印记,坚定不移。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病房内的众人。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身形健硕的壮汉,他们个个身姿挺拔,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而见到来人,高明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是他在这漫长的痛苦中,第一次露出的一丝轻松和欣慰。
他因为愤怒紧绷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下来,心中暗自想到:“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