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收拾餐盘的王妈纳闷的朝房间看一眼。
少爷今天是发疯了吗?
她摇摇头,算了,十八岁的男生谁知道他们脑瓜子一天都装了些啥。
第二天池蕴一睁开眼就感觉嗓子剧痛,说话都发不出声音,头也很晕。
王妈叫了他半天,他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
“少爷,不吃饭了吗?”
“我要去上学。”他用气音艰难的说出这五个字。
“你这个情况还是请两天假吧,去医院看看,不然感冒烧成肺炎就不好了。”
池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我必须去。”
昨天阮希才跟他告白,今天就是爬也要爬去学校。
这两天阮慕不在家,小情侣刚开荤,互相都对这方面好奇得很,顾晏泽干脆名正言顺登堂入室,原本想着让她去他那边的,可惜阮慕天天晚上视频查岗,没办法只能委屈霸道总裁在她的小窝睡觉。
这家伙一大早就发情,拉着她晨练过后眼看上学都要迟到了。
阮希不开心的吐槽:“以后早上不行!”
“好好好,我送你,别急。”餍足后的男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到了学校门口,他还依依不舍的想来个吻。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有了身体接触,跟顾晏泽发起脾气来也越发的自然。
顾晏泽正是上头的时候,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下车走了没两步,池蕴就阴沉着脸贴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阮希疑惑的侧头看他:“你怎么了?嗓子怎么这样?”
毫不夸张,他的声音就跟电音朵拉有一拼,全是气音在说话。
“我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喜欢我吗?还没跟那男的分手?”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喉咙剧痛不已。
阮希蹙起眉头,也没听清:“你还是别说话了,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不行!你说清楚!”
他干脆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人走,势必要个说法。
阮希:“......”
她真的听不清啊,早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那么多,门口还有卖手抓饼的摊贩在叫喊,他用气音说话谁能听见。
池蕴绷不住,费劲的重复,但是没用,嗓子彻底坏了。
控诉了半天都是鸡同鸭讲。
多天有多开心今天在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之后就有多懊恼。
阮希推开他,不容置疑的说:“病好了再说,听话,还有,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这么多人呢,少拉拉扯扯。”
说完她就远远的叫了简悦一声,姐妹俩勾肩搭背就走了。
池蕴一个人待在原地,一阵风吹过,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
他干脆掉头去医院,医生诊断后给他上了吊瓶,他寻思今天没去学校,她总应该给他打电话问一句吧。
一整天强撑着不睡觉,静静看着手机。
结果什么都没有。
*
“池蕴呢?我刚刚不是看见你跟他在校门口说话吗?”早读下课后简悦好奇的问。
阮希:“不知道啊,他嗓子坏了估计看医生去了吧。”
“那你不给他打个电话关心关心?”田甜提议。
“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医生,我打电话过去有什么用?又不是绝症,过两天好了他自然就来学校了。”
阮希一本正经的回答,她是真不觉得一个感冒需要什么关心,谁每年不感冒个一次两次啊。
况且池蕴是少爷,身边的王妈陈叔还能少了吗?
这学期很关键,她虽然要执行系统的任务,但也不能落下功课呀。
起码现在的池蕴还没有重要到能让她放下学习的地步。
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的继续做起题来。
简悦跟田甜对视一眼,都觉得池蕴这场暗恋挺苦的。
谁让他喜欢上的是一个宇宙大直女呢。
池蕴左等右等没等到一个电话一条短信。
他想着可能是今天见过面了,所以阮希没在意他的失踪,结果第二天嗓子都好了还是没收到她的关心。
池蕴破防了。
她明明前脚才说过喜欢他。
这是对喜欢的人的态度吗?
不去上学都一句话不问的?
万一他被车撞了昏倒了截肢了呢?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人?
被医生诊断完全康复后,池蕴回家坐到了床上,天已经黑透,他没开灯,就跟个雕塑一样干坐在床中间,越想越破防,越想越愤怒。
他不是个容易内耗的人,抓起一旁的外套,背后的帽子直接盖住头顶,冲着就去了阮希家的小区。
在楼下犹豫半个小时,看着手机里的号码,不知道打过去怎么说。
明明是她要追他,他现在跑过来算怎么回事?
阮慕刚好出差回来,路过他的时候,侧头看过去,越看越熟悉。
池蕴也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主要是两人一个带着口罩,一个将兜帽罩在头顶,所以才一时之间都没认出对方。
“你是.....?”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大舅哥?”池蕴口出惊言。
阮慕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谁是你大舅哥!”
“哦哦哦,我记错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阮希一个在家多危险啊!”他不悦的吐槽一句。
危险?居然好意思提这两个字。
倒反天罡
防的就是你这种黄毛。
“你大半夜蹲我家楼下干什么?想对我妹妹干嘛?”
池蕴不自然的拉下兜帽:“没什么事,就是两天没见到她,有点担心。”
“两天没见到?这两天阮希没去上学吗?”可是他们每天都视频一切正常啊!
“不知道。”
池蕴只这样回答,他没去学校确实不知道阮希在不在上学。
阮慕一听顿时就慌了,他可没忘记除了眼前的黄毛以外还有个老不死的惦记他妹妹。
别是偷摸把他妹妹骗走了。
现在就不学无术连学都不上,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样的事。
他们小区隐私性极强,上下电梯都需要刷卡,阮慕一时之间因为担心妹妹的安危,也就忘了防着池蕴。
这电梯也是给他蹭上了。
两个大男人一路无话。
客厅没开灯,但房间底下透着光,里头还隐隐听得到男女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