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舟!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
叶言舟,“....”
墨楚瑾坐在床榻一边,将床榻上的人儿搂在怀中,他满脸阴沉,周身散着寒意,从叶言舟给小姑娘把脉到现在,已经一盏茶的时间了,他除了皱眉就是皱眉,小姑娘如何,他也不说!
废物!!
话音刚落,叶言舟搭在小姑娘脉上的手一顿,嘴角猛然一抽,有些无语。
我不行?
我不行谁行!
我的医术称天下第二,谁敢称第一!
你是祖宗,你行你上!
“叶言舟!”
“!!”
错了错了!
我错了还不行!
别怒,别怒,我惹不起!
叶言舟舒展开紧皱的眉头,眸底闪过一抹不解,别说,其实...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一盏茶的时间,他愣是啥也没有看出来,小姑娘的脉象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除了有些体寒,其余的都正常,可这体温一会热,一会儿凉是什么情况?
对上某人愠怒的眸子,叶言舟将手从小姑娘脉上放下,再次拧眉,茫然不解,“奇怪,她的脉象都正常,为何会这般?”
“叶言舟!!这就是你的结果!”某人彻底怒了,眸子冰冷,那一刻,似要将叶言舟给手撕了。
他是医者!
还问为何会这般!!
不是废物是什么!
叶言舟,“.....”
真是有苦难言,有冤不敢怒,真无奈。
“你刚刚不是也给她摸过脉吗?正不正常你应该也知道,她这样的情况确实奇怪。”
“她脉象正常,可体温却一会凉,一会热的,就像水火相冲一样,诡异得很!”
水火相冲?
在马车内就是这般,小姑娘的体温变化很不正常,隔着一段时间就变化,此刻倒是比在马车内时好了些许,可她却一直低昵着‘难受。’
墨楚瑾垂眸看向怀中,心急如焚,她的脉象确实正常,听着她带着哭腔的低昵,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心疼得紧。
叶言舟抿了抿唇,抬手朝着小姑娘额间去,结果却被‘啪’的一声给拍了下去,他怔了一下,手背的疼让他很茫然。
某人冷着眸子看着他,冷声道,“你做什么?”
“?”
打他做什么?
还用那么大的力!
叶言舟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背,说,“她没有发抖了,我就试试她的额温。”
差点忘了这尊佛的脾性,这丫头可是他的心头宝,碰都碰不得!
“别用你的那只脏手碰她!”
“...!!”
脏手!?
叶言舟蹙眉,看着自己的左手,不解。
他手脏?
他手哪里脏了?
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么!
这尊佛看他这般不顺眼!
不是说他这,就是说他那的!
竟然说他手脏!
他手...呃...
好你个墨楚瑾!
竟然说他手脏!!
他手脏是为了谁!
谁让他去碰那脏东西的!
你以为他乐意!
还不是你逼的!因为你看那蠢货太子不顺眼,恨不得弄死他,又担心某个丫头知道了会更加讨厌你,你不自己去揍人,你让我揍!现在还嫌弃我的左手脏!
一时,叶言舟瞬间知道了原因,却敢怒不敢言,忍着不满,撇过头,不去看他,抬起右手再次搭在小姑娘的脉上。
又抬眸,小姑娘的温度已经与常人无异了,也没再继续难受低喃,这儿倒是像个正常人,安安静静的睡着。
他垂下手,起身,拍了拍自己的锦衣袍子,“既然她无碍了,殿下便好生守着,她这情况倒是第一次见,我得好好回去研究研究,若是再有下一次,也有个应对之策。”
“滚!”
“....”
啊!他的六十尺大刀呢!
不要拦着他!
这冷漠鬼!
对谁都阴沉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他似的!一面对那丫头时,就换了性子!
见色忘友的冷漠鬼!
叶言舟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出门,让人将东西提走后,便离开了摄政王府,明日他还得过来一趟,真是欠了他们的了!
雨渐停,寝殿内的烛光随着雨声也变得微弱,可却清晰的将某人的影子印在床榻一角,那晃动的帘子,也被印在棕色的房梁柱上。
墨楚瑾靠在床榻边上,守了小姑娘一夜,整颗心都牵挂在她身上,生怕她又出事,大手包裹着她软弱的小手,就这么过了一夜。
次日,小姑娘艰难的睁开眸子,待视线清晰后,险些将她吓了一跳,她往后缩了缩,蹙眉,“阿暮?”
墨楚瑾在这!
这是哪?
!!
是...是他的寝殿!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朝朝,”某人伸手往小姑娘额间探去,哑着嗓音问,“还冷吗?”
“?”
冷?
她不冷啊!
她...就是心情有些不好,竟然陷入梦境,梦见大哥临死前的事!
真想手撕了那挨千刀的墨凛羽!
小姑娘抿了抿唇瓣,抬眸之际,对上某人的那双幽暗的眸子,心尖骤然一颤,脱口而出,“你...你守了我一夜?”
昨晚发生了何事?
他们怎么回来的?
他...没有入睡!
某人眼睑之下的乌青极重,一眼看去,倒是看出了憔悴,眸子里充斥着担忧。
可瞧着小姑娘的反应正常,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他身上依旧是昨日的锦衣,衣襟口有些凌乱,单凭这个,就已经确定他一夜未睡了。
不知想到什么,小姑娘红了眼眶,可却迅速低着头,再次抬起头时,却是一脸笑意,她拉着某人的手,“阿暮,你还真是一点也不顾你自己。”
说着,她起身,一步一个动作,三下五除二的,不顾某人意愿,让他躺在床榻上,“阿暮,别顾着我,顾顾你自己好不好?”
“朝朝....”墨楚瑾低昵,眸光一暗,小姑娘关心他,他自是高兴,可...她当真在意吗?
看着这样的人儿,他舍不得松手,一时陷入了沉思,没有回应小姑娘,待回过神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陪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紧紧两个字,却包含了各种情绪,含着命令之意,可祈求的韵味却极重。
那一刻,眸底闪过暗光,期待又卑微。
如今才卯时,天才刚刚见了亮,小姑娘本想毫不犹豫的应下,微张唇瓣,正要开口之时,墨楚瑾打断了她。
“放心,郡主已经没事了,现在在辰王府好生歇着。”
姩姩没事了?
太好了!
一整夜了,她竟然这般心安理得的睡了一整夜!
姩姩出事,还让墨楚瑾守了自己一夜!
她真的是!
有些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