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荨漪的语气中居然还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大概是有信心让景容风管不住她。
“罢了,漪儿,若你非要去,那我陪你去。”景容风最终还是妥协了。
得到了景容风的许可,慕荨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微有了那么一点降落的感觉,她一激动,高唤了一声:“来人。”
从门外进来了一位侍女,慕荨漪原本传唤她是想要让她整理一下衣物,即刻就出发,突然又是微服出宫,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于是突然改口:“去沏壶茶。”
“是,皇后娘娘。”侍女退下,景容风看出慕荨漪刚才的些许犹豫,开口问道:“漪儿什么时候改口喜欢喝茶了?很是新奇。”
“皇上就别取笑我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我现在去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出发吧。”
见景容风点头后,就起身进了内室。
已经做好了决定的景容风也像是放不下一桩心事一般地,注视着远方,关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现在一室内只有两个人,墨寒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尴尬,空气突然安静。
景容风突然开口:“墨寒,你觉得,朕出去寻
找慕儿了,那宫中大事交给谁处理比较妥当。”
“自然是值得皇上信任的人,臣不敢妄自揣测皇上的心思。”墨寒突然言辞闪烁,将景容风抛给他的问题又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
“别绕弯子,你只需要直接说一个名字即可。”景容风敲打桌面的节奏一下一下地像是敲打在墨寒的心上,一下一下的节奏,让人心慌,急促不安。
“臣不敢妄言。”
“朕觉得你就不错。”景容风瞥了一眼墨寒的反应,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墨寒此时无比沉默,却也突然发现当他一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景容风就一直在追问究竟让谁担任比较合适,原来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早知如此就不该多嘴这几句,哪怕是让人带个话也好,非要这么掺和进来,结果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见墨寒这幅懊悔不已的表情,景容风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如何?”
“臣……遵旨。”国家大事毕竟不是儿戏,出不得差错,已经让景容风交给别人倒不如交给自己,起码自己能够尽力在景容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为
国家处理好政务,但是如果交给了别人,能否尽心尽力去胜任先不谈,若是交错了人,简直就是将国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倘若这时再有一些不怀好意之人趁机来个理应外和,那他墨寒此时的拒绝就注定是会被载入史册的罪人。
墨寒不情愿归不情愿,但是为了天下着想,景容风出了能把这个担子甩给墨寒也确实不知道甩给谁。
“待朕回来之后,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朕重重有赏。”
墨寒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趣:“什么都可以吗?”
景容风一眼就看出来了墨寒的目的是什么,淡淡地瞥了一眼墨寒:“想你该想的,不该想的就别想。”
一抹淡淡地笑意慢慢的从墨寒的嘴边浮现,不该要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要的。
景容风走到了墨寒的身边与他交代了宫中几件相比起来要紧的事,随后召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公公。
“来人!”
“皇上,奴才在。”公公弯着腰,听候差遣。
“传朕的旨意,朕最近身体不适,宫中一切事务由墨寒大人代劳。”
“皇上……这,这,于理不合呀,请皇上三思。”听了这话之后公
公左右为难地说,圣旨不可违抗,可是由大人代劳皇上,于理不合,历届先皇从来没有这样的例子。
景容风不可一世的眼神瞥了一眼头发花白的公公,“有何不可?朕的话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奴才不敢,只是出于为了皇上考虑,恐怕朝中大臣会有不服。”公公犹豫再三还是讲心中的顾虑说了出口,他的半生都在辅佐先皇,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皇室考虑,这一点景容风还是知道的。
“你放心,不会有人说半个不字,朝中大臣的情绪就交给墨寒大人即可。”景容风再一次把墨寒推上了一条坑。
墨寒默默翻了个白眼,却不巧被景容风捕捉到了,于是再次开口嘲讽道:“你说是吧,墨寒大人?”
墨寒连忙举手作辑,连连点头:“皇上说的是,能够为皇上分忧,排劳解难,是臣的荣幸,臣定当不负圣望,刀山火海,在所不惜。”言语中都透露着一股真诚,让人一点都不怀疑这是他的真心话。
随后,公公带墨寒去御书房处理公务,而景容风去了慕荨漪的内室,慕荨漪还在整理东西,一会儿的时间已经挑
出了许多件衣服,还有还有一些日常用品,例如茶杯,首饰。
景容风看着这一大堆的东西不禁张目结舌,“漪儿,我们两个人哪能带得了这么多的东西啊,衣服就捎稍微少带几件吧,还有这个茶杯,没必要带的,茶馆都有,虽是没有宫中的好,但你想,你出去拿出这一只茶杯让别人沏茶,茶杯丢了是小事,万一我们被别人盯上了,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岂不是耽误找慕儿的行程么。”
慕荨漪听景容风的话感觉有些道理,便拿出了一套衣服放回原处。
景容风脸上黑线一片:“漪儿,我的意思是,衣服带一套就够了,出了宫再买也是可以的。”
“一套怎么够,还有皇上的呢。”慕荨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
“各一套就够了,其他的不用多带。带得多了很重,容易影响行程,况且我们很快也就回来了。”
慕荨漪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坚定直白地看向景容风:“在找到慕儿之前,我绝不回来。”
“漪儿,难道你一天找不到就一天不会宫吗,那宫内的事情怎么办,你要为了慕儿,置天下与水深火热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