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风,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荨漪提起玉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景容风的衣袖,她害怕会打扰了他想事情,所以就连外面马车赶路的声音都比她说话的声音大。
“楚林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景率夜正在四处铲除我的羽翼。”景容风的话语看似说得简单,但明眼人定能听出其中包含着的信息。
“什么!这个景率夜,真是不知好歹,上次的事还闹得不够吗!”慕荨漪很清楚景容风的这些羽翼对他的重要性,因为仅仅靠着他城中那些兵力是完完全全不能站稳脚跟的,所以正因为有这些羽翼的强大势利在他背后这些年景率夜才迟迟没有机会除掉他。
而现在,景率夜在景容风不备之下悄悄进行铲除任务,等他发现之时却不知兵力已经被削弱了多少。一切,还是要等回到王府才能知晓。
马不停蹄地赶路,慕荨漪已经睡得天昏地暗,景容风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思考对策,这一思考就是整个夜晚。
夏天的脚步一步步靠近,蝉和蟋蟀的交响乐又不绝于耳了。慕荨漪讨厌夏天也喜欢夏天,一到夏天那
些蚊子、蟑螂和蝉便会出来骚扰她,那火红的太阳更会照的人睁不开眼,整个人每天都会处于一种烦闷状态。但是转念一想到她初来王府的日子,那也是个惊慌又充满好奇的夏天呢。就连她现在摊成一块睡在景容风身上做的梦,也都是快乐的。
等待景容风几人到达荣王府时已经是二日清早了,几个联合起来的主要人物早在前一天晚上就从四面八方赶来了王府。
“王爷。”等景容风一进书房,七八个年轻中夹杂着中年的男人便一齐起身向他鞠躬。
慕荨漪已经嫁做人妻,一个女孩子家的自然不方便进到书房内跟这些男人们一起讨论这等大事。只好在门外转来转去偶尔听听里面的人说话,还要非常小心谨慎不发出声音,以免被他们发现丢了景容风的脸。
“现在情况如何。”景容风不在乎那些形式,而是选择直入正题。因为再不紧罗密布的安排好接下来每个人的任务的话,恐怕等最后的势利真正被架空了他们也就无力回天了。
随后景容风端坐在书桌旁,整个人的气势就像一国皇帝一般让在场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
“西部徐太和滁州四老的势利已被景率夜完全架空,浔阳提督马勋带兵反抗却在第二天被发现暴毙家中。”揭州督抚冷璞带着那略带沙哑的嗓音首先发言。
“总得来说情况还算好的。”宣恩知府刘欢在一旁插嘴。
“还算好的?没听见我们损失了多少人吗!”景容风的难得的一反常态的从容,一句训斥让在场的人都冒了一身冷汗,虽然他们是一路人,大家都该和和气气的。但是错了就是错了,他并不打算给这人留多少面子。
他们一共是九个方向九路人,景容风这样布局是为了万一哪天景率夜下令置他与死地,这九路人也好有任意一方起兵拦截,再汇聚到一起共同抗战。当然,这九路人不管谁遇到类似的事情都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起到缓冲作用。
所以这九个方向的人一定是缺一不可的,缺了哪一角若是从另一方调人过来时间上会耽误两倍,这都会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更何况现在是缺了三方人马,所以一听见刘越说“这还算好的”他就来气。门外的慕荨漪自然也听到了景容风的低吼,她的手心里也是捏
了一把汗呀。
此时的皇宫中,景率夜正独自一人品着中原人进贡的用新鲜葡萄酿出的酒,看着清舞坊的美人儿跳着新编出来的舞蹈,很是休闲自在。
前几日他亲自下令城中不属于景容风的一部分精英部队换上便服从四面八方赶往要铲除之人所在的地方。趁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之时,部队的所有人集结在一起按照命令一个一个杀害那些正在休息而休于防备的侍卫或是士兵。就这样,几方人马的势利都在悄无声息之中消失殆尽。
途中他们遇到了带兵反抗的浔阳提督马勋,没有上级的指示,这些将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写了信不经中间人批阅直接上交到景率夜手中,没想到他却下令在深夜潜入马勋府中将他杀害。这样残忍的手段怕是只有景率夜做的出来了,到了最后马勋的手下也顿时成了无头苍蝇,只好在管家的命令下领些月俸回到各自的老家。
景率夜做事这样心狠手辣,虽然这些人不是他杀的,但也间接的经过了他的手呀。但他全然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依然这样淡定地坐在这儿花天酒地。
“那眼
下该如何是好?”揭州督抚冷璞又问道。
在这期间,景容风一直都是低头思考的状态,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不敢说话的。
“这样,你们先在缺失了势利的各地拉拢其他人加入我们,务必要可靠可信之人,我去宫里会会景率夜。”景容风细心安排着一切,因为他们心仪的地方肯定不止一人有势利。没有办法,现在缺了人手,必须让剩下的这些人去拉拢各派以缓解现在紧张的局势。
景容风已经早就想好了不顾这兄弟手足之间的感情,但就算不顾这么多,表面上的工作也是要有的呀。没想到他景率夜竟然做得如此狠毒,没人想要冒犯他他却在悄无声息之间铲除了自己的势利。这样撕破了脸也好,再与他交谈之时也不用装得那样恭恭敬敬的了。只管敞开了说,因为他景率夜根本不值得人尊重。
而一向声张正义的慕荨漪在门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景率夜真是太不讲人情了,最好别惹到他们荣王府和荣王府有关的人,不然她定会下个毒让小白悄无声息地送到他的酒杯中,让他跟闵臻垣一样就连怎么中毒都是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