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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坚持

    褚亚琴从来不在人前大声说话,在郑福生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前妻,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两个人当年在一起,日子过的虽然艰难,但是褚亚琴家里什么活都作,倒是让郑福生觉得很舒坦,他什么都不用犯愁,就连当初开小饭馆,也是褚亚琴张罗着开的,慢慢的攒钱之后,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遇,盖了那个酒楼。

    那个酒楼其实也是褚亚琴坚持盖的,甚至钱不够还是褚亚琴去借去卖了娘家的房子填上钱盖起来的,一栋四层楼的建筑啊,真的是很少见的。

    褚亚琴做的多说的少,就连当初两个人闹离婚,褚亚琴都没有说什么,在郑福生的威逼利诱之下,为了郑存,自己带着女儿离开家,住进了租来的房子里,后来卖小菜,慢慢的攒钱又买了房子。

    后来,郑福生过的不如意了,慢慢的回忆过去的那些事情,他很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这个前妻,对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在意的,平时跟自己不怎么说话,要不是忙着店里的事情,要不就是忙着家里的事情,跟自己的婆婆都要比跟自己说的话多很多。

    两个人已经不是夫妻了,而且让郑福生自己来说,人家一点都没有对不起自己,相反,是自己猪油蒙了心,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负了人家。

    褚亚琴这一控诉,倒让郑福生安静下来了。

    郑奶奶一手拉着郑铭的手,一手拉着任桂香的手,眼里含着泪,对郑福生说:“生娃子,今天这个房间里都是你的亲人,你这是闹给谁看呢?不说我跟亚琴,就说这四个孩子,这都是你的后辈,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他们的长辈,这是怎么都改不了的事实啊,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这是自己作践自己啊。”

    郑奶奶哭着说:“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待我的啊?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该到哪里去诉委屈,你跟说说说,你自己在前面做着,你让你的孩子们怎么想?你看看,你抬起头来看看,这三个都是你亲生的孩子,你对他们有没有尽到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你自己没有做好,你怎么要求你的孩子们做好啊。”

    看奶奶一边哭一边说,郑存害怕奶奶i情绪太激动了,赶紧拉着奶奶坐到椅子上,说:“奶奶,您别这样,您别太激动了,您情绪太激动了不好啊。”

    郑奶奶坐下来,哭了一阵,她心里实

    在是太难过了,自己的大孙子,原本成绩那么好,自己盼着孩子能考大学,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孩子父母离婚之后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才那么小的年纪,就自己在社会上混生活,养活自己,还要照顾奶奶,挣钱不是容易的事情啊,你说当时郑福生要没本事,手里没钱,交不上郑存的学费,还情有可原,但是不是这么回事啊,郑福生有钱,很有钱,就是在小老婆的教唆下不给孩子交啊。

    想到这里,郑奶奶咬牙切齿的说:“当初你非得弄的这个家散了,郑存跟着你,你倒是给他交学费让他好好上学啊,你手里有钱你不给孩子花,你做的那些狼心狗肺的事情你不记得我们还记得呢,你自己没有刮好了春风你让孩子们怎么给你下秋雨?做人总得讲讲良心,不讲良心你还能叫个人吗?”

    郑福生低着头,听着自己的亲娘这样数落,想要反驳,但是实在是反驳不了,只能是低着头听着。

    郑奶奶说:“孩子们有良心,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你这个当爹的,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做的呢?你能有今天谁都不能怨的,就怨你自己,是你自己把自己的日子弄成这个样子,别的我就不说了,我今天单单的跟你说说你的酒楼,当初盖酒楼的时候怎么盖起来的,花的谁的钱你还记得吗?人家亚琴进门之后为了这个家那么样一个操持啊,陪着你摆摊卖东西,陪着你租了个小门面开小饭馆,慢慢的帮着你创下偌大的家业,我今天也不害怕这还没进门的孙媳妇笑话咱们家,我把事情都说开了,省的以后的时候让外人说了大家再胡乱的猜忌。”

    褚亚琴说:“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就别再说了。”

    郑奶奶说:“别人能做的我为什么说不得?亚琴,你就是太老实了,你嫁进我们家门,享过什么福啊,整天操持着怎么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可是他呢?他手里有两个钱就飘了。”

    因为旁边还有郑铭,郑奶奶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再说事情还牵扯到他的妈妈。

    奶奶说:“福生啊,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啊,你现在有我这个老娘,还有这四个孩子,你以后的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全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要继续跟无赖一样纠缠着,那你就纠缠着吧,反正你来闹事我就报警,你要想好好的过呢

    ,你年纪也不是很大,找个地方上班,挣点钱养活自己,福生啊,你怎么对别人,别人就怎么对你啊,你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对孩子没有好好养育过,你就指望孩子们什么都听你的,给你钱花,给你养老的啊。”

    郑奶奶说完了,扶着任桂香的手站起来,说:“桂香啊,咱们家就是这些家丑了,你也都看到了,以后你跟郑存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行了,郑存苦了那些年,好不容易有点好日子过了,谁要过来捣乱,我是不依的。”

    郑奶奶拉着郑铭的手往外走,任桂香赶紧过去搀着,任桂香很清楚,现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自己不适合出面,自己虽然跟郑存已经登记了,可是还有举行结婚仪式,在很多人的眼里,还不算是进了郑家的门。

    褚亚琴呢,郑存是自己的儿子,儿子娶媳妇,请自己过来吃饭,那就一定得过来的,如果自己不过来,让这还没有进门的儿媳妇怎么想?

    郑存说:“桂香,你先跟奶奶还有妈妈去外面大厅等一下,我跟爸爸说两句话就过去找你们。”

    任桂香答应着,搀扶着郑奶奶就出了,褚亚琴拉着郑兰兰的手,跟在郑奶奶的身后,回头看了看郑福生跟郑存,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回过头去就走了。

    郑存看到包间的门闭上了,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之后,说:“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是我的爸爸,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我是怎么过的,你心里很清楚,我已经有能力养活我的奶奶,养活我的妈妈,现在我还要养活妹妹跟弟弟,兰兰我就不说了,她跟我是同一个妈生的,我就跟你来说说郑铭。”

    郑存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郑铭跟我是什么关系,你很明白,他跟我是一个爸爸不假,但是他的妈妈跟我是仇人,因为她的出现,我的家没了,爸爸也可以算是没了,我的妈妈日子过的那么苦,我的奶奶呢,还得被人欺负,这些都是因为郑铭的妈妈的缘故,但是现在呢,郑铭的妈妈跑了,爸爸不管他,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跟着奶奶,既然跟着奶奶,那就算是我的责任了,这些原本都是你的责任的,我作为你的儿子,替你承担起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郑福生依旧是没有说话,郑存说:“这

    些年,你过的醉生梦死,一朝回到现实了,你觉得我就应该养活你,你跟我说说,我凭什么养活你?我小的时候你有没有管过我?既然你没有管过我,那现在凭什么让我来管你?你也不要觉得我现在害怕你去败坏我的名声,名声这个东西,我看的很淡,F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有些事情,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就咱们家那点破事,我还不害怕人家说呢,早几年人家都清楚咱们家的事情,你现在给我找难看,你看看人家说你还是说我。”

    郑存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我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以后我跟我的媳妇会继续照顾奶奶,帮着你养活你的小儿子,你我是不回去管的,我建议你趁着年轻,还是再去找个工作做着吧,你那酒店一年下来租金不少,够你花的,但是人不能闲着,闲着就会闲出毛病来的,行了,别的我就不说了,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我,是陈娇娇,你要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去找她去,找我们没什么用的。”

    郑存站起来,看了看依旧是低着头伏在桌子上的爸爸,这个人,已经老了,年过半百,已经没有了早些年的壮志,现在就是一个没什么斗志的人了,郑存叹了口气,说:“言尽于此,你好好的琢磨琢磨,等我结婚的时候,你愿意来喝喜酒,我自然是好好的招待,你要是想继续找不自在,那你还是不要来了。”

    郑福生听到包间的门开了又关上,这才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已经闭上的门,一脸的追悔莫及,这人啊,还是不要做丧良心的事情啊,做过之后,总有一天要为自己的任性买单,老天爷是很公平的,从来不会轻易的饶过谁。

    这事还是任桂香偷着跟凤清说的呢,任桂香还说,以前听说郑存小时候过的不好,谁能想到能过的那么不好,任桂香的亲爹不管她,但是也没有这样的过来闹事,也不知道以后的时候这个公爹好不好相处,凤清倒是觉得,好不好相处的其实就看郑存的态度。

    凤清拉拉杂杂的把事情跟凤鸣说了好久,凤鸣带着凤清去了花姐的私房菜馆,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了,店里已经有人过来吃饭,不过不是很多,现在不是什么节假日,游客少了,店里用餐的人就少了很多。

    花姐看到凤鸣过来,笑着说:“你

    来了,想要包间还是在外面啊?”

    凤鸣喊过花姐之后,说:“花姐,就我跟我姐姐两个人,我们在外面吧。”

    凤清拿着菜单,点了几样菜,花姐拿过点菜的单子,对凤鸣说:“凤鸣,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好不好?”

    凤鸣听了,赶紧站起来,跟着花姐到了吧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小房间是花姐平时休息的地方,房间里有一张小床,还有一张小桌子,一把小椅子。

    花姐请凤鸣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说:“前几天秦征来我店里,跟我说了很多话,走的时候留下一个箱子,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转交给你。”

    凤鸣听了,愣了一下,说:“花姐,东西我就不要了吧,麻烦你继续保管,等到他回来了你给他好不好?”

    花姐听了,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要这样说的,我真没指望你能从这里把东西拿走,行,那我就放这里,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他。”

    凤鸣就喜欢花姐的爽快,笑着说:“谢谢花姐啊。”

    花姐看着凤鸣的脸,摇了摇头,说:“我想不明白啊,那么好的小伙子,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凤鸣听了,说:“我们不是一路人的,在一起早晚会成为怨偶,我不忍心看着他以后因为感情受挫都打击,也不愿意自己以后的时候犯难为,索性就不要开始,这样多好啊。”

    花姐惊讶的说:“你不去试试怎么就能知道不合适呢?凤鸣,你才几岁啊,你怎么就会知道你们不是一路人呢?秦征是小我两届的学弟,他的人品性情都是拔尖的,还有学识,别人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啊,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不合适了呢?”

    凤鸣摇了摇头,说:“花姐,我的感觉不会错的,真的,他会有更广阔的人生,我真心的祝福他。”这些话凤鸣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很假,但是有些事情她不能跟别人说的。

    花姐自然是听出凤鸣话里的敷衍之意,也不再追着问了,说:“我跟秦征认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跟前段时间似的,经常来我这里喝酒,而且一喝就喝醉,都是赵凯把人给带回去,这个情字啊,真的是伤人不浅的啊。”

    凤鸣没有接话,只是微笑的听着花姐说话,花姐看到凤鸣的样子,知道这个小姑娘看着挺和善的,但是在感情上,非常的坚持,说不答应,那就是真的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