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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家了

    姥姥那天下午就被大姨开车带着来了医院了。

    大姨给凤鸣家里打电话,结果没有人接,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接,大姨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二叔家里,二叔就把凤鸣住院的事情跟大姨说了,大姨放下电话带着姥姥就来了。

    姥姥非常关心凤鸣的考试,原想着凤鸣考完了,就赶紧回去看看凤鸣,孩子这些日子因为要准备考试,吃了不少的苦,谁能想到昨晚上孩子就进了医院。

    今天可还有一场考试呢,昨晚上进了医院那今天的考试怎么办?

    大姨也没有瞒着姥姥,把事情跟姥姥说了之后,娘俩直接就来了医院。

    姥姥看着凤鸣被纱布裹着的腿,心里疼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倒是把凤鸣弄得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的劝着姥姥,好歹的把姥姥给劝住了。

    大姨则是拉着韩父韩母问怎么回事,韩父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大姨听了,气的了不得,说:“这不光是伤害人啊,这还破坏咱们的前程啊,考清华北大能跟考到别的学校一样吗,啊?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家人。”

    韩父说:“人家家里的老爷子,七老八十的,来了就对着我们家鞠躬,说孩子犯了错,他们家长的错,认打认罚的,咱们还能怎么样?”

    凤鸣说:“大姨,事情都这么样了,再揪着不放其实没什么意思的,我的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觉得我拿着哪个学校的毕业证有区别吗?”

    大姨听了,叹了口气,说:“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心就这么大呢?这是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啊,怎么还能就这么过去呢?”

    凤鸣说:“那咱们揪着不放有什么意思呢?谁对谁错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人家也没有说自己没有错,老的小的一起过来道歉,人家已经把自己的诚意拿出来了,咱们要再揪着不放,就是咱们不懂事,倒不如赶紧给自己再弄点好处过来,把这事就这么了解了呢,要不然,就真的是咱们不懂事,到最后咱们就是有理也成了无礼之人了。”

    大姨听了凤鸣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呢?”

    凤鸣说:“接受不接受的就是这样了,何家的老爷子说以后但凡我去找他们家办事,只要能办成的出人出力没有二话。”

    大姨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总归是意难平,脸色一直不好看。

    姥姥拉着凤鸣的手,一个劲的说我娃遭罪了,我娃受委屈了,眼里一直含着泪。

    凤鸣非常的感动,这位老人,真的是非常的喜欢自己,凤鸣拉着姥姥的

    手,说:“姥姥,我这会没事了,我都想好了,我去不了京城,我就去滨城,滨城离家还近呢,我想您了,我坐上火车,早上坐车下午就能到家了,我要在京城,想您了都不能接着回来呢。”

    姥姥说:“我知道你这是宽慰我呢,凤鸣啊,姥姥是心疼你受委屈了啊。”

    凤鸣说:“我不委屈,人家不是故意的,还过来真心实意的道了歉,咱们也不能太小气了不是?姥姥,我在医院再住几天,就回家去,家里的楼房盖好了,您去我家待一段时间,我哪里都不去了,我就在家里陪着您,好不好?”

    姥姥这才算是稍微的放了心。

    好歹的把大姨跟姥姥送走了,陈致诚开车带着郑存还有凤清又过来了。

    凤清算着时间,觉得中午吃饭那会凤鸣应该是已经到家了,结果给家里打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就把电话打到了二叔家里,二叔自然是不瞒着凤清,就把凤鸣住院的事情说了,凤清当时就急了,陈致诚呢,还在外面出差呢,凤清给他打电话,陈致诚说让凤清再稍微的等一等,他回去了带着凤清一起过来。

    凤鸣看着即从两个从的赶过来的三个人,说:“哎呀,你们怎么过来了啊?”

    凤清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过来呢?你也是,明知道那三个人的关系,还不知道躲远点,你看看,吃大亏了吧?”

    凤鸣说:“人家真不是故意的,哎呀,我都把这些话说了好几遍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陈致诚说:“凤鸣啊,你这影响了高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啊,这不是小事。”

    凤鸣说:“二哥,事情都这样了,咱们还是往前看吧,你们来了我正好跟你们说一下,原本我是想着考完了就赶紧去公司帮忙的,现在不行了,我得回家好好的养着。”

    陈致诚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们几个还行的。”

    凤清要留下来,怎么说都不走,陈致诚跟郑存一起把韩父跟立丰送回家,然后再回市里。

    病房里面就住着凤鸣一个病人,还有两张床,正好韩母跟凤清一人一张,夏天天气热,也不用盖被子,就穿着衣服往床上一躺就行。

    凤鸣被人扶着就能方便,韩母跟凤清在病房里陪着倒不是很累。

    在医院住了七天,凤鸣实在是受不了了,整天跟在大夫的身后问什么时候能出院,又住了两天,大夫说能出院了,凤鸣赶紧收拾东西催着出院。

    家里已经把东西搬到新楼房里面,周父开车一辆面包车把凤鸣还有韩母接回来的,直接给送到了楼房

    那里。

    终于是能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凤鸣觉得浑身都舒服。

    奶奶还不知道凤鸣住院的事情,凤鸣觉得自己又没什么事情,不让家里人告诉奶奶,奶奶知道了姑奶奶就要知道,两位老人家知道了那是一定要去医院看看的,凤鸣不想让两位老人家着急加操劳。

    凤鸣回来之后,二叔二婶中午下了班就过来了。

    两个人没有空着手来,二叔提着两个大西瓜,二婶提着一大兜的桃子。

    二叔说:“这西瓜是我买的,这桃子是我们一个同事送的,拿过来给凤鸣吃。”

    立丰听到了,说:“二叔,就只能给二姐吃吗?”

    二叔笑着说:“你二姐吃你能忍着只看不吃吗?”

    立丰想了想,说:“那倒是。”

    大家笑着看着立丰把西瓜拿到厨房去清洗,韩父说:“家里的东西哪次不是你吃的最多啊,你俩姐姐都是自己吃了还给你留下让你多吃,看看你,吃东西怎么找么着急啊。”

    立丰说:“我就是觉得我二叔说得不对啊,还专门说给我二姐吃呢,我二姐能吃多少,我二叔这样说了那我吃还是不吃呢?”

    二叔笑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说话一定注意行不行?赶紧的,先把西瓜切开了,这个西瓜非常好吃。”

    西瓜确实好吃,非常甜,还是沙瓤的,吃起来沙津津的,很是解渴。

    二叔二婶坐了会就走了,凤鸣跟韩母说:“娘,我二婶现在变得真好了。”

    韩母说:“那是,你二婶现在是很顾家的,她现在恢复的很好了,又回去上班,她娘家的娘又过来找她,都让她给撵出去了。”

    二婶的小妹开了春之后就要出嫁了,二婶的娘家娘亲自过来给二婶送喜讯,让二婶回娘家去帮着张罗小妹的婚事,二婶没答应,说自己是个病入膏肓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人,带着这一身的病气去参加这样的喜事不好,死活不去。

    后来,二婶的娘家娘说,那你不去,你把给你小妹的份子钱给我也行啊,二婶就说,她一个从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回来的人,那真的是用钱买回来的,借遍了亲戚家,好歹的交够了钱,现在一腚的饥荒,挣得钱留够了吃饭的,别的就都还债了,一分钱都不掏。

    后来,二婶还跟二叔说,这人啊,撕下脸皮来就什么都不怕了,二婶的娘家娘气的哭着骂她,二婶就在一边站着看着,不为所动,有人要过来劝二婶好好的对自己的娘,二婶就说,没受他人苦,不劝他人善,一句话就把人家给堵了回去。

    二婶总算是从自己的亲娘

    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不过二婶的娘家娘总是想着办法过来挑唆事。

    韩家盖楼房的时候,那场面真的是不小,二婶的娘家娘就过来跟二婶说,凭什么你大伯哥家里盖楼房你们不能盖呢,你婆婆一碗水没有端平啊,你大伯哥家里仨孩子念书,哪里有那么些钱盖楼,还不是你婆婆让你俩姑子给的,你也得去找你婆婆啊。

    二婶就跟自己的娘说,娘啊,你要我把这些年被你抠摸的钱都给我,我也能盖起一栋楼来,你要看我没盖起楼不好,那你把我的钱给我吧,给了我我接着就盖楼去。

    二婶的娘被这句话堵的再说不出什么话来,灰溜溜的走了,打那之后就不怎么过来嚼舌根了,二婶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跟二叔一心一意的过日子,这样过日子时间长了,竟然觉得感觉很好。

    二婶从结婚之后,就一直被自己的亲娘摆布着,闹得家里一直不安生,二婶整天没心思跟二叔带着俩孩子好好的生活,自然是不知道踏事的过日子是个什么滋味,现在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二婶觉得真的是非常的享受这种感觉。

    二婶本不是那尖酸刻薄的人,心胸放开了,跟韩母处的关系非常的好。韩母是个很厚道的人,再加上挺可怜二婶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被自己的亲娘那样对待,二婶有事找到她都是真心实意的帮忙。

    人家对你真心还是假意,一次两次的看不出来,时间长了还能看不出来吗?

    二婶幡然悔悟之后,真的是很认真的对待婆家这边的人,就连厂里的一些同事也说二婶这样做就对了。

    凤鸣听着韩母拉拉杂杂的说的这些话,说着说着就开始说村里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凤鸣一开始听这些是很不习惯的,她向来是不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觉得这是人家家里的隐私,刚开始的时候,韩母跟自己说一些村里七大姑八大姨家里的事情,她不是很喜欢听,但是时间长了,凤鸣觉得听自己的娘说这些事情挺有意思,让人能够从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里面听出一些生活的气息。

    凤鸣的腿上的伤已经不往外渗了,那烫伤的疤痕也已经干了,从小腿的迎面骨一直到小腿大夫腿肚子上,横着几道丑陋的疤痕,因为那疤刚好,不能穿裤子盖着,韩母就给找了一条长裙子穿起来,这样既能够遮起疤,还不至于太热了。

    凤鸣穿着的是一条浅色碎花的半裙,裙摆很大,走起路来裙摆就那样荡起来,韩母说这样的凤鸣看起来跟平时不一样,凤鸣自己也觉得,平时

    自己的装扮就是以干练为主,穿这样风格的裙子,还真的是第一次,不过效果很好,韩母说凤鸣这样穿着显得很好看。

    凤鸣就这样穿着裙子,楼上楼下的转了看了,然后就跟韩母商量找人安装太阳能,安装窗帘的事情。

    韩父韩母已经把手头的钱都花完了,本想着再攒攒钱买些布回来自己做个窗帘的,楼上楼下这么多的房间,光是做窗帘的布就需要很多,听到凤鸣说这就要去找人来做这些事情,韩母不愿意了。

    凤鸣说:“娘,您为什么不愿意呢?咱们把太阳能按好了晚上洗澡方便,这样住在房子里面,没有窗帘怎么能行呢?”

    韩母说:“我跟你爹商量好了,等到冬天的时候把苹果买了再去做这些事情,凤鸣啊,过了暑假,你跟凤清上学念书就需要花很多钱的,这些钱不能省,咱们过日子苦一些甜一些的都能过得去不是吗?”

    凤鸣听了,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说:“娘,咱们是一家人,我们跟凤清早一些挣钱拿回家跟晚一些挣钱拿回家有什么区别呢?”

    韩母说:“怎么会没有区别呢?你们念书跟你们毕业之后参加工作是不一样的啊,你们现在挣得钱,我跟你爹怎么能够拿过来随便花呢?再说了,供着你们念书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你们的学费我们是必须要出的。”

    凤鸣看不好劝说韩母,就想着找个时间跟韩父说说,自己手里又不是没有钱,总不能因为这样那样的让自己的日子过的不舒服啊,凤鸣的想法就是,只要是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把自己的生活弄得舒服一些,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了,手里有钱为什么要过苦日子呢?

    韩父带着立丰去地里拔草了,回来吃过晚饭之后,凤鸣就开始给韩父做思想工作。

    韩父跟韩母的想法是一样的,凤鸣的钱是她的,她跟凤清还有立丰都还没有念完了书参加工作,那就得花自己父母的钱。

    凤鸣说:“爹,我觉得您跟我娘的这个想法是不对的,我跟凤清现在能挣钱,想给家里花钱让家里过的更好一些有什么不对的呢?”

    韩父看了看韩母,凤鸣接着说:“爹,念书的时候挣钱跟毕业之后挣钱有什么区别呢?我觉得没有区别啊,这都是我们凭着自己的本事挣回来的钱,花在自己家里人的身上我们愿意,我们高兴,爹,您跟我娘再好好的想一想,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呢,明天您就去找人来给咱们安太阳能,安热水器,安窗帘,您要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呢,那我就自己去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