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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过年

    水饺下好了先用小碗盛了放到院子里面的供桌上面,都放好了,这才用盖帘盛了,第一盖帘让韩父端到奶奶的屋里,后面的才端到韩父韩母的屋里。

    周围已经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有邻居开始发纸马了,韩父带着陈致诚跟立丰,再加上过来凑热闹的大姑还有大姑父,热热闹闹的敬了天地,烧了纸,放了鞭炮,大家就赶紧吃水饺。

    大年初一拜年都是赶早的,大家都没想到,二叔跟二婶早早的就过来奶奶这边,二婶很是诚心的给奶奶还有韩父韩母拜了年,韩母就招呼二叔一家子去自家那边吃水饺。

    天刚亮呢,出租车司机就过来了,二婶还得赶到医院去输液,奶奶给送到胡同口,再三的交代二叔二婶安心的在医院治病,家里不用挂心。

    二婶的心情很复杂,回家来过了这个年之后,下一个年能不能过都是未知数,现在的医疗水平不是多先进,特别是在一个地级市的医院里面,二婶病区里从二婶住院开始就已经有好几个去世的了,二婶的思想压力很大,她很害怕自己挺不过这次,万一自己挺不过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两个没有娘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的?老话说的好的,大娘婶子一大群,不如亲娘一个人,没有娘的孩子,真的就是一根草啊。

    再有就是钱,二婶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之病住院的所有的钱都是二叔张罗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借的,这些钱以后都是要还的,万一自己手术不成功,挺不过去了,钱还是得还给人家,这都是二叔的负担,家里的两个孩子受影响是肯定的了,二婶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像厂里那些小工人一样,小小的年纪就到厂里打工。

    二叔二婶走了之后,立勤跟凤涓的情绪都不是很高,韩父对立勤说:“你现在就是家里的大人了,走,跟着我去村里拜年去。”

    立勤答应着,跟在韩父跟大姑父身后去给村里的长辈们拜年,大姑父在村里可是有很多认识的,他已经跟好友们约好了,中午去其中一户人家家里吃饭,跟好友们好好的聚一聚。

    韩母带着家里的女孩子,去几户人家家里拜年之后,就赶紧回家了,家里

    还有大姑跟姑奶奶呢,出来时间太长了也不好。

    大姑父在村里待了好些年,每年都是年初二过来,跟原来玩的好的几个凑一处说说话,好些年初二要陪着老婆走娘家,所以能凑到一处的时间也是有限,今年不一样了,都过来陪着过年了,自然是有的是时间凑到一处,大姑父中午就是在村里一户人家家里吃的饭,当初生产队的人凑到一处,很是热闹的喝了一下午的酒,大姑父喝醉了,还是陈致诚给扶着回了家里,让大姑好一阵的笑话。

    大年初二陈致诚陪着去的姥姥家,他开着大姑借的车呢,虽然有些挤,但是总好过自己骑自行车去。

    去了之后听说昨天是甜甜自己开车带着赵军跟孩子回来的,上午八点多到的家,吃了午饭就走了,大舅大妗子的意思是让赵军留下来,不做别的,明天跟着去一趟他姥姥家也好啊,赵军不愿意,嫌弃家里太冷了,硬是跟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走了,大妗子为了这个还哭了一鼻子,说生个儿子有什么用,姥姥说让他们两口子好好的对闺女,以后他们还是得指望闺女,大妗子又开始骂赵苓,说她不听话,离了婚给家里丢了人,气的赵苓当时就要带着孩子走,还是二舅跟二妗子给拦下来,大舅家的大年初一,可谓是精彩纷呈。

    韩母让凤清带着弟弟妹妹去大舅家里看看,给大舅大妗子拜年,凤清听了姥姥的话,可是非常想去看看大舅跟大妗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大舅家的门锁着,估计一大早就去走娘家了吧。

    凤清说:“我还想着好好看看大舅大妗子是个什么脸色呢。”

    立丰说:“我觉得你这是在落井下石,去看人家的热闹。”

    凤清说:“对啊,我就是去看热闹的啊,谁让他们自己不争气呢,自己做的不好了,那就得有让人家看热闹的心理准备才对,要不然谁整天还得琢磨着做这个事情是不是会被人家笑话。”

    立丰说:“可惜大舅大妗子有准备,人家早早的就躲出去了。”

    赵苓在二舅家里住下的,韩母来了之后她就带着孩子过来姥姥这边,帮着姥姥准备午饭,凤清回去的时候,赵苓正在厨房里面忙活呢,凤

    清赶紧过去帮忙。

    大姨跟大姨父来的有些晚了,一家四口一起过来的,看到陈致诚也在,马明粤很高兴,两个人带着立丰到村子外面溜达,二妗子不让大姨还有韩母去厨房帮忙,说过年呢,回娘家的闺女是贵客,哪里有让贵客动手的道理,她带着赵苓还有赵芊在厨房里面忙活。

    整了两桌子菜,吃了饭就回了家里。

    小姑初三就得走了,韩父韩母晚上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在奶奶的炕头上,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小姑说:“我先去市里的医院一趟,看看我二嫂,估计快要到手术的时候了,娘,手术的时候你们去不去?”

    奶奶说:“去啊,咱们得去守着,立勤,明天你去你姥姥家,问问你姥姥到时候去不去。”

    立勤脸上有些尴尬,他没有跟家里人说,白天他带着妹妹提着礼物去姥姥家了,结果被姥姥家的人撵了出来,姥姥说以后没有他妈妈这个闺女的,凤涓当时就哭了起来,立勤拉着凤涓的手,一路走回家,他不知道要再怎么去姥姥家说这个事情。

    没看到立勤说话,奶奶一脸疑问的看着他,凤涓哭了起来,说:“奶奶,我姥姥说以后没有我妈这个闺女,让我们以后不要去他们家,他们还把我还有我哥给撵了出来。”

    奶奶听了,气的脸色都白了,叹了口气,说:“老大,明天你去一趟,把事情跟他们说了,愿不愿意去是他们的事情,认不认闺女也是他们的事情,咱们把咱们该做的都做了,以后怎么处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韩父点了点头,韩母挨着凤涓坐着,把凤涓揽到自己的怀里,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还不稀罕去他们家呢。”

    立勤说:“对,以后咱们再不去他们家了就是。”

    凤涓说:“可是他们家还拿着咱妈的钱呢,咱妈最后那次给钱咱姥姥说了是借给咱舅做买卖的,咱妈病了,他们不还钱,这就是他们不对啊。”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听着凤涓呜呜的哭着,奶奶叹了口气,说:“凤涓啊,这是你妈跟你姥姥的之间的事情,咱们呀,就不管了,以后咱们就管着你妈,让你妈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好不好?咱们

    也不着急去问你姥姥要钱,听话,等你小姑去问好了你妈什么时候手术,咱们一起去城里看你妈。”

    凤涓擦着眼泪点头,立勤说:“奶奶,要不然咱们不去我姥姥家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奶奶说:“立勤啊,说不说是咱们的事情,做不做是他们的事情,咱们说了他们没去做是他们理亏,但是如果咱们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去,到时候他们就会怨咱们没有跟他们说一声,错的就是咱们了,以后你们做事情也要这样考虑好不好?”

    立勤想了想,说:“奶奶,我知道了,那我明天跟我大爷一起去好不好?”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说:“行,你陪着你大爷一起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凤清跟小姑说:“小姑,二婶手术之后就能好了吗?”

    小姑想了想,说:“这个病手术之后还得看术后恢复情况,这个也很重要,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心态吧,心态好了,求生意愿强了,自然是能够恢复的好,有些人求生意愿不是很强烈,整天处于一种惶恐的心态里面,就不容易好。”

    凤清点了点头,说:“我这个二婶啊,原来就是想着获得娘家的认可,把娘家看的那么重要,现在娘家不要她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崩了心态啊。”

    小姑说:“她没了娘嫁人不还有婆家人吗?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娘呢,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两个孩子在亲娘跟前长大,也得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啊,你们的二叔啊,是个很善良的人,责任心也强,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立勤跟凤涓,也会尽心尽力的救治你们的二婶的。”

    凤清叹了口气,说:“女人找婆家,找老公,不就是为了能找个到了事上能让自己依靠的人吗?现在的女人,平日里工作挣钱,还得帮着一起养家,要我说啊,平日里没事了,找不找婆家的没什么关系,但是到了事上就不一样了,还得看自己的对象怎么帮扶自己了,毕竟还是有良心的人多啊。”

    小姑笑着说:“你这才几岁啊,怎么考虑这个问题了呢?”

    凤清说:“都是一些很现实的问题啊,平时没事了考虑一下也是挺好的,对了,小姑,你有没有找男朋友啊?”

    小姑听了凤清的话,愣了一下,说:“我工作很忙啊,哪里有时间找男朋友啊,你小孩子不要问大人这个问题,多难为情啊。”

    凤清说:“小姑,工作再忙也得找个人嫁了啊,奶奶虽然不说,但是整天也是牵挂你的啊,奶奶觉得你找个男朋友,以后的时候成了家,就算不回家了,也有人照顾你的。”

    小姑微微的笑了笑,没有再接话茬,韩母从外面进来,说:“你们赶紧去打洗脚水洗脚,我烧了不少的热水。”

    正好有这个台阶下,小姑赶紧出去端洗脚水,韩母轻轻的点了点凤清的额头,说:“你这个逆子,怎么什么都问啊,你小姑的事情能是你问的吗?”

    凤清对着韩母吐了吐舌头,凤鸣在自己的床上看书呢,但是凤清跟小姑的话她都听到了,只是抬眼皮看了看说话的两个人,但是看到韩母对凤鸣的态度,再加上韩母的话,凤鸣觉得小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家里大人都知道了,就是孩子们还不知道。

    陈致诚在那屋跟立丰打扑克呢,两个人用一副扑克排火车头,就听着立丰一个劲的嘟囔着,嫌弃陈致诚不让着他,最后就连韩父都忍不住了,说:“立丰啊,牌桌无父子,更何况你跟你二哥呢?拿到什么样的牌就按着什么样的牌打就好,牌不好只能怨自己手气不好,可不能怨人家不让着你。”

    立丰说:“不就是打个牌吗,怎么还这么多事啊?”

    韩父笑着说:“牌桌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作风,不能拿到好牌就高兴,拿到不好的牌就不高兴,牌已经拿到手里了,就尽自己的所能好好的打,打好好不好的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能怨人家牌好,也不能去怨人家不让着你,打好了呢,说明你有本事,打不好呢,就只能怨自己本是不到家,你已经进了自己的所能了,那就只能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陈致诚笑着说:“大舅啊,你说这些话怎么这么有哲理呢?我听着真是挺有启发的。”

    大舅笑着说:“什么哲理啊,我们凑一处打牌不都这样吗?牌桌上拿牌好坏的都是自己的手气运气,你要是因为自己摸了一把不好的牌打的不好就怨人家,会让人家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