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马艳丽直觉得一股子血从心脏一直冲到脑门,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说话的所谓的舅妈。
何家的少爷抬起左边的手腕,转了转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说:“你们说的我还能都信了吗?你看这姑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是做出来给谁看的呢?”
马艳丽的娘笑着说:“哎哟,何少爷啊,女孩子还不是这样吗,一开始不甘不愿的,等到结了婚成了事不就没什么毛病了吗?”
马艳丽的舅妈也在一边附和,说:“对啊对啊,女孩子都这样,成了事还不是什么都听你的吗?”
马艳丽听着自己的亲娘还有舅妈这样拉皮条,恶狠狠的说:“你们不是人,你们卖自己的闺女。”
马艳丽的大舅妈说:“艳丽啊,何家是咱们县里最有钱的人家,要不是因为人家想要找个学历高的儿媳妇,真的没你什么事的,你听话,好好的跟人家何公子谈一谈,等你们结了婚,可不要忘了你大舅一家啊。”
马艳丽红着眼,说:“我呸!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
马艳丽的大舅妈说:“哎哟,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呀,你呀,就是年纪小不懂事哟,等你见识了何家的富贵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马艳丽说:“何家富贵不富贵跟我没有关系,我爹娘生了我一天都没有养过我他们凭什么想让我嫁给谁我就得嫁给谁?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真是少见。”
马艳丽的娘说:“我们生了你你就得听我们的,这么多年你都不听话,我们也就不管你了,倒是这事你得听我们的。”
马艳丽喊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为我做过什么?你们又没有养过我,凭什么要决定我的人生?”
马艳丽的娘说:“我不懂什么人生不人生的,我只知道你嫁过去对我们家都好,好了,你在屋里跟何公子好好的聊一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马艳丽想到外面的那几个人,再想到自己现在势单力薄,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的爹娘还有舅妈出了房间。
那个坐在炕沿上的何公子笑着对马艳丽说:“小姑娘,不要这样,这样有什么意思啊,你还是坐下来咱们好好的谈一谈。”
马艳丽把手偷偷的伸到口袋里,把手机握在手里,挨着
炕沿坐下,手指头却摸索着摁了拨号键,第一个号码是给秦正元拨过去的,马艳丽觉得这个号码应该就是给秦正元拨过去的。
马艳丽镇定的说:“你让我跟你谈什么?我又不会答应你什么,我已经保研了,而且现在在一个实验室工作,后面我会加入国家实验室,我学了这一身的本事可不是为了这么早就嫁人的,我有自己的抱负,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何公子很是感兴趣的说:“是吗?你还要加入国家实验室,那我现在对你有些兴趣了,你知道你都家人是怎么跟我谈条件的吗?我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十万块钱。”
马艳丽听了,冷笑一声,说:“我还真得好好的谢谢他们呢,把我卖了一个好价钱,何公子,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思想不在一条线上,三观也不一致,说多了也没什么意思,我不会答应你什么的,你要有什么不满意的找他们就行,跟我没有关系的。”
何公子听了,笑着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是有七八分的兴趣了,我们家是这边最早开始挖矿的人家,挣了很多的钱,我爸爸呢,不满足于当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矿老板,就拿着挖矿挣得钱在外面开了好几家的工厂,这些年很是挣了钱,我也不是那些人认为的不学无术的人,我们家有钱,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我还从来没有玩过你这样的大学生,我觉得我可以换个口味。”
马艳丽直觉得一阵的恶心,手机已经通了,马艳丽能够听到话筒里传来秦正元的声音,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说:“我的意思已经告诉你了,我就一句话,谁答应的你你找谁去,跟我没有关系,我爹娘想要拿我换高额的彩礼,那是他们的事情,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把我抛弃了,他们一天都没有养过我,他们不能够替我做任何的决定,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何公子听了哈哈大笑,说:“只要我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们家里有钱,你想要上班可以给你找个单位上班,你不想上班就在家里,看在你是个名牌大学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名分。”
马艳丽气笑了,说:“名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
们不能强迫任何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何公子竟然站起来,走到马艳丽的身边,马艳丽这才发现,何公子有一米八多的个子,再加上很胖,站在自己的面前很有压迫感。
马艳丽不由得站了起来,何公子笑着说:“你看,咱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跟着等我有什么不好,有花不完的钱。”
马艳丽冷笑一声,说:“我可高攀不上你,我也过不了有钱人的日子,我觉得咱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马艳丽没有想到姓何的竟然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的两只胳膊,马艳丽吓得魂飞魄散,一脸惊骇的看着这个看起来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男人。
何公子笑着说:“我实话告诉你,我看中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跑得了的,你呀,就乖乖的跟着我走吧。”
马艳丽狠命地挣扎,手里的手机也掉在炕上,马艳丽吓得浑身都哆嗦了,曾经被人欺负的场景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的声音都是破碎的,喊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屋里的动静让马艳丽的舅妈不放心,开门一看,赶紧把门闭上,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马艳丽的娘说:“没事的,年轻人急躁了点,何公子可是很满意你们家的艳丽呢,大姐,你来,咱们俩好好的说说话。”
屋里一阵稀里哗啦,但是坐在外面的几个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都没有动弹,就连马艳丽的爹娘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马艳丽喘着粗气站在炕前,看着这个一脑袋血的肥胖的男人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她已经知道外面的人不会帮自己的,刚才伸手摸到桌子上的茶壶,不管不顾的就砸到了已经压到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头上,姓何的忍着痛,脸上是残忍的笑,就好像是一只老虎在看着自己爪子下面的猎物,就连那脑袋上的血顺着额头留下来都没有让他怎么样。
马艳丽的反抗激起了姓何的性子里的残忍,抡起巴掌左右各扇了马艳丽的脸一巴掌,马艳丽都被打懵了。
马艳丽吓得浑身哆嗦,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下嘴唇被咬破了都感觉不到疼,她药房康,她不要屈服,因为马艳丽脑子里很清醒,如果现在自己屈服了,那么自己的人生就会屈服,她不想屈服,她想要抗争。
马艳丽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非常的不容易,她想要继续往前走,她想要看前面更加美丽的风景,她不想自己的人生因为别人而就在这里戛然而止,所以她一刻不停的反抗,哪怕是自己的脸被打了好几巴掌,眼角被打肿了,嘴角被打的流了血,她也继续反抗。
炕上靠着门口的地方有一块榆木做的模子,现在大家生活都不富裕,袜子脚趾头地方容易破,就把用木头做的模子套上袜子,然后把袜子上的破洞给补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大舅家这个模子做的有些大,摸在手里沉甸甸的。
马艳丽长胳膊长腿的,手里抓着那个模子之后,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砸到姓何的后脑勺,姓何的翻了几下白眼,都没有来的及喊出来,就软软的趴在马艳丽的身上。
马艳丽费劲了浑身的力气,才算是把姓何的从自己的身上掀下去,姓何的一开始是在炕沿上 躺着的,慢慢的滑到了地上,马艳丽哆嗦着手伸到姓何的鼻子底下,试了试还有呼吸,又把手放到颈动脉上,觉得有跳动,就知道人没什么事情。
马艳丽慌乱的看着房间,现在能出去的地方就是后窗户了。
马艳丽大舅家的后窗户还是很古旧的那种窗户,整个的一扇,没有窗棂,而是用一块厚木板盖起来,上面有挂钩,平时方下来,天气热了就用一根木棍支起来,倒是炕前的那扇朝南边的窗户上有用木头做的窗棂,原来贴的是窗户纸,后来都换成了玻璃,还做了能够开启的窗扇。
北边的窗户因为天气热用一根木棍支起来,窗户也就是一米见方的大小,马艳丽踉跄着到了窗户前一看,心里就明白为什么大舅家不会在北边这扇窗户上面做一些防护措施了,窗户下面就是一道三米多深的沟,大夏天的沟里长满了杂草,房子是石头做的,倒是不用害怕下雨的时候被雨水泡了。
这么深的地方,马艳丽觉得自己跳下去能把腿摔断了,看看屋里的床单,几下撕下来,哆嗦着手把床单给撕了,接起来之后,一头栓到屋里的衣柜脚上,另外一头就从窗户扔下去,顺着床单慢慢的就下到沟里去了。
这个小山村地理条件不是很好,各家各户都是顺着地质条件修的房子,大舅家这一栋房子就在村子的最北边,过
了这条沟之后就是山上,想要回家还得转到村子的南边,从那边出了村子之后再转到北边,要不然还真不好走。
马艳丽是第一次来这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但是从窗户上下来沟里之后,马艳丽的心情就好像是那脱离了鸟笼的小鸟,什么都顾不得了,猫着腰,顺着那条沟就往一边走,她现在也顾不得看看周围的环境,只想着怎么能够离这里越远越好。
沟里除了杂草,还有很多的荆棘,饶是马艳丽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衣,脖子上,手上都被荆棘喇出来好多的口子,露出来的脚脖i子就更不i用说了,马艳丽现在还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穿裙子,要不然现在会更惨。
马艳丽一直猫着腰跑,等到自己意识到这条沟越来越深的时候,再也跑不动了,扒拉开一丛杂草,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天空的太阳明晃晃的,马艳丽又累又饿,坐了一会,赶紧扶着身边的一棵小树站起来,她从小在平原地区长大,这边的山虽然不高,但是山上的环境比较复杂,有树的地方呢,高的树,矮的树,再加上树下面的杂草灌木,让人觉得走起来寸步难行,没有树的地方呢,就是光秃秃的山石,有些地方因为山石上面的土很少,只是长着一层薄薄的野草。
山上的路都是人踩出来的,有些地方甚至还没有路,马艳丽只想着要往高处跑,爬起来之后踉踉跄跄的就顺着那条沟往上走,一直走到没有路了,抬头一看,这条沟的前面竟然是一道石崖。
马艳丽明白了,这道沟呀,就是下大雨山上的雨水顺着往下冲刷形成的。
马艳丽听到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人生,心里更加慌张了,她把人打成了那样,虽然自己占着理,但是那些人不会跟自己讲道理的,如果自己被他们抓住了,迎接自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仗着长胳膊长腿,马艳丽硬是拽着大沟旁边的树枝子树杈子,身体跟沟边都成了九十度了,就这么爬了上去。
上去之后,硬撑着往山上走,到了山顶一看,远远的看到了自己家挨着的那条河,想要过去,除了从山上下去,转过村子之外,就是从这边下山,然后再翻过两个山头,就是沿着河边的那条国道,但是这条路太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