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兰汀书院说好之后,立夏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成日窝在工作间不断完善着她设计好的衣裳,时不时将柳眉和巧玲叫进去提些意见。
毕竟兰汀书院是个大单子,若是做成了这个对她们店铺好处极大。兰汀书院中几乎汇聚了所有富家子弟,他们穿上立夏铺子中的衣裳也本身就是对他们铺子的宣传,到时候只会为她们吸引来更多的顾客。
经过再三修改之后,立夏终于将三套不同样式的衣裳定了型,开始批量生产。
待衣裳全部做好送过去之后,兰汀书院不少学生都发出了哀嚎,和学馆中的学生一样,大家一开始对这种制服都是拒绝的,说什么也不愿意穿。
提起来这个,立夏就不得不佩服兰汀书院中几个夫子,在他们的一众忽悠之下,书院的学生也不知是怎么忽然想通,开始觉得这制服似乎也不错。
而立夏铺子中做出来的衣裳,只要穿过一次就能感觉到与众不同,学生们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欣然接受,甚至还觉得衣裳着实不错。
因为效果极好,兰汀书院的院长又专程派人来多付了一笔银子,赫然就是之前来店铺时跟在他身边的男子。
“这多出来的银子就不用了,之前成衣的银子都付过了。”立夏开口拒绝,将银子又都推了回去。
“我们院长特地吩咐了,这次做出来的衣裳质量比起别家都好上不少,学生们穿着效果也不错,日后我们两家还是要继续合作的,这些银子不算什么。”来人嘴皮子极好,跟立夏讲了半天衣裳出来的效果,说的人云里雾里,最后还是硬生生将银子给立夏就在了店铺中。
待他走后,柳眉才一脸感叹了走了上来,“不愧是兰汀书
院出来的人,这个嘴皮子确实是不一样。”说罢后柳眉又看了眼桌上的银子,“真是财大气粗啊。”
“兰汀书院每年不知道要收多少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自然也不会缺这些银子。”她将银子拿出来一部分,“眉姐,一会儿麻烦你将这些银子给绣娘们分分,这些日子也辛苦她们了。”
因为兰汀书院学生众多,对衣裳的需求量也大,还一下子就定制了三种,所以立夏这边的绣娘们这段日子里就一直处于赶工的状态,每个人眼下都是一片青黑,不知道多久没休息好。
“哎!我知道,一会儿就给她们分了去,这段日子确实辛苦了。”
“记得还有你自己的,你这段日子也没少辛苦,每日照顾了六子之后还要看店,没事还得和绣娘们一起做工,告诉她们今日没什么事的就早些休息吧,咱们也都放松两天。”立夏扭了扭自己脖子,算是完成了近日以来的头等大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琢磨着这两日休息下带着昊儿好好出去玩玩,因为前些日子太忙了她也没精力照顾那小家伙。
“成,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那我去了。”
完成了这批订单,绣娘们每个人领到的银子也着实不少,就算累了点也是心甘情愿,心中看着银子都是笑开了花,做事也更加卖力起来。
趁着休息,立夏和柳眉带着李昊和小六子去附近镇子上转悠了一圈,顺便看了看她们开在其他镇子上的分店,发现也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都还不错,也彻底放心下来。
转眼间日子也到了八月上旬,太阳成日火辣辣的挂在天边,晒的人嗓子冒烟,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就算是成日窝在铺子里的立夏也满身是汗,不愿意踏
出门一步。
在这样的天气之下,立夏也没继续推出什么新品,她之前闲来无事时试了试,夏日的布料实在太薄,刺绣什么的难度太大,不少绣娘也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最后得不偿失,倒不如简简单单出几个样子,看着凉爽做起来也方便。
“那我们这个月就直接摆这几件样衣?”
屋子中,柳眉正和立夏商量着八、九月样衣的事情。
立夏点头,“这几个颜色看着舒服又凉快,面料也薄,就不在上面做花纹了,简单点就好,正好也让大家伙都轻松一段时日,估计下一季还得忙。”
柳眉也赞同立夏的想法,“这么热的天气那种复杂的衣裳确实也卖不动,看着就心烦意乱,我去把样衣摆出来,我们就先这样吧。”
二人敲定了板式,将之前铺子中的样衣全部换了,看着分外清爽。
立夏的铺子越开越红火,镇子上其他的成衣铺根本就是望尘莫及,只有私底下羡慕的份,甚至一些小的成衣铺子现在根本干不下去,只能逼不得已关门。
祝蕊在被陈家赶出来之后,陈夫人就将祝蕊的铺子收为已有,想着重新开起来或许能赚些银子。
可事情并不如她所愿,铺子再次开起来还是无人问津,没过两天陈夫人手上的银子就又赔进去不少,只能骂骂咧咧的放弃,将这铺子又重新关了。
对于这些祝蕊倒是听闻了一点,但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如今陈家已经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听到关于陈家的任何消息。
可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这日,祝蕊正在学馆门前低头扫地,墨发飘垂,偶尔有清风拂过,将那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女子光洁的额头和清秀脸庞。
脱离陈家之后,祝蕊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越发洒脱起来,又好似逐渐长开,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少女所没有的媚色。
当陈员外路过此处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祝蕊,不禁有些心痒难耐起来,踮着脚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祝蕊身后。
当祝蕊察觉之时,她已经被陈员外一把抱到了怀中,脸上还带着有些油腻的笑容。
“一段日子不见,又漂亮了不少啊。”陈员外的手忍不住往祝蕊在身上摩挲起来,摸着多日以来不曾触碰的柔软,整个人身子发麻,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将祝蕊好好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祝蕊只觉喉咙深处涌上一股恶心之感,对陈员外也是厌恶到了极点。
从前她嫁入陈府,对陈员外可谓是百依百顺,甚至还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可陈家又是怎么对她的,从她手中抢走了她辛辛苦苦开起来的铺子不说,还屡次虐打于她,导致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现如今居然还有脸出现。
感受到了祝蕊的挣扎,陈员外冷笑一声,“还不乐意了?你别忘了你是我陈家的妾,我摸你是还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祝蕊冷笑,按着陈员外的手用力想要挣脱,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当初是你们陈家把我扫地出门让我险些丧命,现在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还要不要脸!”
现在的祝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女子,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你放开我!”
陈员外正是心急如焚之时,又遭到了祝蕊的强烈反抗,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重重打在了祝蕊脸上。
趁着这个空当,祝蕊缩着身子挣脱了陈员外,眼疾手快的拿起了一旁
的扫把,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径直冲着陈员外就打了过去,将她自己心头积压多日的怒火通通发泄了出来。
就是眼前这个人,让她差一点没了性命,现在居然还敢这么振振有词的出现在她面前。
“滚!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祝蕊情绪激动,几乎是嘶吼出声,手中的扫把也不受控制的胡乱挥着,其中有好几下都无比精准的打在了陈员外的脑袋之上。
陈员外家中富庶,出门在外旁人多少都要给他些面子,哪里遭受过这种对待,当即暴跳如雷,捂着自己脑袋就要伸手去抢祝蕊手中的扫把。
可就在这个时候,学馆中的众人听到祝蕊的嘶吼声就纷纷跑了出来。
巧玲第一个冲上来将祝蕊护在自己身后,“陈员外,我记得你们陈家之前可是说过和祝蕊再无瓜葛,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学馆中人数众多,一时间都围在了陈员外周围,让他的脸也快成了猪肝色。
祝蕊到底还是她们学馆中的人,这段日子下来和学生们都混熟了不少,众人也都护着祝蕊开始叽叽喳喳的训斥起陈员外来。
“你,你们……”
陈员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丢人现眼不说,头上还被扫把给打破,捂着脑袋连连点头,“好,你给我等着瞧!”
说罢之后,陈员外就捂着脑袋匆匆离去,看背影无比狼狈。
直到他离开之后祝蕊还是紧紧抓着扫把不肯松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只恨自己刚才用的力道还不够大,怎么不把这人给直接打死。
巧玲就算之前对祝蕊一直不满,这个时候也没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过去安抚一般的拍了拍祝蕊的肩膀,“好了没事了,那人已经被你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