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得极其突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松鹤真人不断进攻下,薛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已经闭目等死了。
这老道怎么突然收手,还说自己输了?
这什么情况?
“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薛志缓过一口气,问道。
松鹤真人抖开拂尘,只见正中的木柄多出来一条裂缝:“方才你那一刀虽然没把我怎么样,却伤到了我的拂尘。”
薛志皱眉道:“就因为这个您就认输了?”
松鹤真人解释道:“这把拂尘跟随我多年,算是我的贴身之物,既然拂尘被你伤了,那就意味着我实力不济,没有在战下去的必要了。”
薛志连连摇头:“前辈此言差矣,拂尘不过是一件身外之物,损毁与否并不能证明您的实力强弱。方才若您狠下心出招的话,我已经是具尸体了。”
松鹤真人笑了笑:“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何必下此毒手?今已战败,那便请了。”
说完,他甩袖离场。
现场只剩薛志一人,走不是,留也不是。
内心十分挣扎。
人家松鹤真人高风亮节,明明能以胜者自居却偏偏认输,而他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赢了?
薛志叹了口气,灰头土脸回了队伍。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是在胡说吗?”
秦凡看了眼夏凝雪跟周倾颜,似笑非笑问道。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该死,又被这家伙装到了!
他怎么知道二人会打个平手?
蒙的,肯定是瞎蒙的!
“真人,您没受伤吧?”
司马平山忙问。
“无妨,只是该换个新拂尘了。”
松鹤真人笑呵呵说道,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哀伤。
这把拂尘跟随他四十多年了,一招舍弃还真有点不舍。
“三叔,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赢了吗?”
唐广庆大为不解。
“闭嘴,你懂什么!”
薛志冷冷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唐宪,“大哥,我……”
“无妨,你做的没错。”
唐宪淡淡说道,“对方高风亮节,咱们也要做出表率才是,千万不能为了一时荣辱毁了唐门的声誉!”
这时,二长老钱修远说道:“罢了,剩下的几个人全都交给我吧,我包圆了!”
“二弟不可大意,司马平山还没出手呢,他可不是好惹的。”
唐宪冷冷叮嘱。
青城山十大门派之首烈焰阁的掌门人,能是泛泛之辈。
“大哥放心,司马平山实力几何,我清楚得很!”
钱修远脸色微沉,目光移向远处的秦凡,“不过我的目光不是司马平山,而是那小子!一切事情都由他而起,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出我心中恶气!”
唐宪没说话。
很大程度上他压根没把秦凡当回事。
秦凡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丑罢了,只要把司马平山等人摆平,收拾秦凡还不是小菜一碟?
“二长老,秦凡也很厉害,他可是演武大会的冠军啊!”
吴钦小声提醒。
钱修远蔑然冷笑:“演武大会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冠军也就是个孩子头而已,能强到哪去?”
唐广庆连连点头:“二叔说的对,秦凡没什么能耐,他拿冠军只是运气好罢了,什么都证明不了!”
“罢了,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钱修远阔步走向大殿正中。
站定后,钱修远环顾众人,神色倨傲:“你们青城山十大门派掌门已经上场了一半,还剩五个,干脆你们五个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我没那个耐性。”
尚未登场的五个人都是心头一凛。
这老家伙还真有点目中无人啊!
纵然你再厉害,难道还能以一敌五不成?
“二长老,你也太狂了吧!”
司马平山可不是个受气包,被人当面嘲讽,他能咽的下这口气?
“身为修真者,要是连点傲气都没有,那修真的意义何在?”
钱修远冷笑道。
“也罢,那我就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说完,司马平山就要迈步。
“司马掌门且慢,你可是我们的领头羊,我们都还没上场呢,岂有让你出战!”
说话间,七遥派掌门李公明走了出来。
“李掌门,你……”
司马平山一怔。
“诸位同道苦战良久,轮也该轮到我了。”
李公明面无表情说道。
“李掌门,钱修远可比前面那三人强得多,以你的实力恐怕……”
司马平山沉声说道。
李公明实力平平,在十位掌门中处于最底层,贸然迎战,只怕小命不保。
“这件事跟我那个孽徒脱不了干系,于情于理我都得站出来,一直躲在你们后面这算怎么回事?”
李公明朗声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马平山也不好再阻拦,只叮嘱道:“一切小心。”
秦凡看着迈步走出来的李公明,眼神微微抖动。
坦白说,他对此人没有半点好感。
不管是当初纵容弟子到五行门挑衅,还是后来任由弟子三番两次找自己麻烦,足见他这个师父有多么不称职。
不过,方才李公明那番言行倒让秦凡让他稍稍改观。
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立正。
徒弟铸成大错,当师父的难辞其咎,当然要负起责任。
这算不上多么高的境界,只是恪守本分罢了。
李公明站定后,对着钱修远抱拳:“在下七遥派掌门,李公明!”
钱修远皱眉道:“李掌门,我有几句难听的话你可别在意。吴钦可是你的弟子,你这个当师父怎么帮着外人对付徒弟?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岂不令众门徒寒心?”
李公明哼了一声:“徒弟已经铸成大错,如果师父再不知错改错的话,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可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徒弟落到那些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钱修远质问道。
李公明看了眼唐门那边的吴钦。
吴钦满心愧疚,低下了头。
“是杀是剐,那就听凭天意了。”
李公明重重叹了口气。
钱修远冷笑:“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师父,跟着你这样的人修行,难怪徒弟们都不成气候!”
“二长老,是我们几个徒弟不争气,跟师父他老人家无关,你不要信口开河!”
吴钦实在不忍师父受辱,于是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