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也没有镜子,看不了自己是什么模样的。
林皎月就觉得好笑了。
虽然说八十年代的确还是很落后的,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样。
她一个出落到19岁的大姑娘了。
屋里一个镜子没有,一个柜子也没有。
就那么一张床板一个包袱包着两三身旧衣裳。
过得简直就不是正常人家姑娘该有的样子。
林皎月深深吸了口气。
罢。
她不想计较这些了。
反正,这些马上就要成为过去。
她出了屋门。
在院子里找到了压水机,她又找来木桶。
用力按压着压水机的铁手柄,哗啦啦的清水
就被压了上来。
木桶放在出水口接,不一会儿,就接了大半桶的水。
屋里叮叮当当,是赵翠萍在做饭,赵翠萍后来生的儿子林大宝也在,跟在赵翠萍的尾巴后面跑来跑去。
林皎月拎着这桶水就进了屋去。
赵翠萍看见了她,眼底一股子火气腾升,切着一块红薯的菜刀把案板拍的咚咚作响,似乎是把这些红薯剁成红薯泥一样。
林皎月知道,这是赵翠萍在针对她。
刚在河边发生的事情,林皎月足足打了赵翠萍的脸面。
这个时候,赵翠萍肯定是要气死了。
但这跟林皎月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
她现在只想热上一锅水,好好清洗清洗自己。
她看见了烧火用的大锅,掀开锅盖,里面空空的,正好可以烧水用。
她便抬起木桶,把里面的水全部倒了进去。
屋子里正好堆着一筐子干燥的碎木枝。
她拍拍手,把木枝填进灶膛里。
然后,在锅台边上找到了火柴,呲拉一下点燃,先是活动着火柴让火苗燃旺一些,继而先点燃一些干树叶,再利用这些树叶把木枝也引燃。
这样,灶膛里的火就烧起来了。
黄色的火苗跳动,让林皎月觉得暖融融的。
这时候,案板上传来铛的一声。
是
赵翠萍放下了菜刀,她冷冷道:“水烧开了,把红薯放进去熬粥!”
听得这话,林皎月稍稍愣了一下。
咦?
赵翠萍这意思?
是误以为她过来烧火是在帮忙做饭吗?
她耸了耸肩膀,也随意的道:“我这水不是用来做饭的,是用来洗澡和洗头的。”
“什么!”赵翠萍一听这话,是更生气了,转过身对着林皎月低吼:“林皎月,你在耍什么鬼东西。”
“我告诉你,你在外面那一通胡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准是你姥姥教你的。哼,我还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你对付不了我!”
“你既然回来了,你赶紧给我该干嘛干嘛,赶紧把饭做出来,一会晚了,你爸还要回来吃饭。”
林皎月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望着跳动的火苗,她眼底浮现出一抹冷意。
果然啊,赵翠萍刚刚那一番好听的话,全部都是讲给外人听的。
这回来了,还是老样子。
并且有可能变本加厉。
但林皎月完全不做声,就好像完全没有把赵翠萍说的话听进耳朵里一样,就那么慢慢悠悠的,做着她自己的事情。
看她不动,也不应声。
赵翠萍叫了起来,“林皎月,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