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的百姓大多以挖掘药材贩卖药材为生。
半年前,雁城来了一位富商,叫金不愁。
金不愁刚来的时候,就买断了城中许多药材供应铺的药材。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乐呵的,毕竟自家的药材都卖掉了,家家户户赚的盆满钵满,可以好好过过好日子了。
可惜好景不长,不出一个月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只要药材铺一有药材供应,金不愁就立刻派人买断。
可是药材的生长期却是有限的,药材的资源也是有限的,金不愁的做法,无疑是在垄断药材的资源。
更过分的是,金不愁在垄断药材后才开始暴露出原本的面目,他开始在城中大肆购买百姓的店铺,客栈等一切可以赚钱的产业。
一时间,不仅城内的药材全都被金不愁一人占用,百姓更是没了收入的来源,人人都陷入了失业的恐慌。
可这还不是金不愁的最终目的。
他开始在挖掘草药的地方招工,吸引了大批百姓前去帮他挖草药,不仅如此,他还招分拣药材的工人,负责煎药的工人……总之,百姓们为了生计,都不得不前去为他打工。
而金不愁却以极低的薪水,极辛苦的活来压榨百姓,让百姓苦不堪言,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你们看到没有人在街道上,没有店铺开门,就是因为大家伙都去给金不愁打工了。”老妇人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眼角泛起了泪。
“您刚才说,金不愁买断了所有的药材,也就是说,城中的百姓都已经无法从事贩卖并运输药材的工作了?”云祈川沉吟半晌,斟酌着开口。
“是啊,药材都到了金不愁手里,唉,真是造孽啊!”老妇人哽咽道。
“老婆婆,那您知道金不愁要大家打工的地方在哪吗?”楚千岚小心翼翼的问。
“我只知道挖药材的在城南的芋山山脚,那里是各种草药生长得最好的地方,我家老汉也是在那里挖草药……”老妇人喃喃着。
“我家老汉姓曹,本来都到了享福的年纪,却还要干这些苦力活来贴补家用……”说到这,老妇人已忍不住开始低声抽泣。
“老婆婆您别担心,我们这就去帮您……”
“抱歉打扰了,还想问问您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旅店客栈之类的?”见楚千岚想帮老妇人出头,云祈川连忙拉住她的手臂,打断了她的话。
“城中应该是没有了……不过城门旁边有一个官府驿站,条件虽然差些,但应该足够你们歇息了……”
云祈川谢过老妇人,拉着楚千岚便向外走去。
……
傍晚,驿站内。
云祈川坐在桌子旁,他眉眼如墨,唇红似血,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眉目之间,双眸间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刚才,是我冲动了。”楚千岚低着头。
她在暗阁执行任务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刺杀任务。
一向冲动惯了。
云祈川轻叹一口气,凝神望了楚千岚片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才缓缓开口:“城中百姓既然已经没有在做药材生意,就说明京中药铺子里的药材是金不愁提供的,而那个有旧部印记的药袋子的出现,或许就是在告诉我们金不愁和旧部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是什么联系?”楚千岚歪着头看他。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来了。”云祈川斜睨了她一眼。
“不过我知道,金不愁动作那么大,城中百姓肯定试过反抗,可毫无疑问全都以失败告终了,所以单凭我们两个,几乎不可能救出受到迫害的百姓。”
“那……我们要不要报告朝廷?不过这里的百姓为什么不报官呢?”楚千岚不解。
“估计是勾结到一起了。”
云祈川的太子身份不能亮,也就是说,他现在无法以太子的身份去查负责的官员,也不能调度他手下的神机军。
“如果你是金不愁,你最喜欢什么?”正当楚千岚一筹莫展之际,云祈川抿唇轻笑道。
“金子银子啊!”楚千岚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接近他最好的方式是?”
“要买他药材的商人!我们去当他的顾客!”楚千岚恍然大悟,声调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
云祈川勾了勾唇角,目光锐利而深邃:“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找到金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