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向您如实告知这两位的情况。”医生站在肖墨面前，心里揣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两位和眼前的男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说吧。”肖墨心里有数。
“两位身上的伤势都很严重，照常理来说她们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抢救都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行医多年，医生还真没见过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还能撑着到医院的。
更奇怪的是，两人只是被简单治疗过后，状况就迅速好转。
这才进入医院的第三天，甚至她们身上的骨头都开始愈合了。
“但是她们的恢复力似乎异于常人，身体上的伤势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恢复，只不过要等到她们意识清醒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姬黛月暂时醒不过来，而步绮纱是根本不愿意醒来。
“没事，辛苦你了。”处理完这件事之后，肖墨单独约见的徐玄纪。
肖墨没说地点，但是徐玄纪知道应该去哪里见他。
熟悉的公园，熟悉的长椅，与当时完全不同的肖墨坐在了徐玄纪身边。
“现在才来坦白是不是太晚了。”肖墨坐在徐玄纪身边。
“不会。”徐玄纪摇摇头。
从姬黛月找到她们的那天起，不对，是从更早的时候，徐玄纪就猜出了肖墨和所有人之间的关系。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徐玄纪不问，肖墨还偏要说。
而徐玄纪配合着肖墨的小心思，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感兴趣。”徐玄纪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肖墨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一直有个叫系统的东西给我派发任务。”至于任务内容是什么就不用肖墨多说了。
“任务一来，根本身不由己。”
“一种类似于传说中天道的东西？”徐玄纪作了个类比。
“差不多。”肖墨站起身，示意一起走走。
徐玄纪伸出一只手来，弄得肖墨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应该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吗？”
来到现代不到两个月，徐玄纪是把该学会的都学会了。
肖墨牵住那只玉手，两人散步在小路上。
今天是一个月以来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气温回升了不少。
随后肖墨把从尹雨柔开始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徐玄纪认认真真从头听到尾，一直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她看起来既不好奇，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也对，以她的见识，见过的古怪东西可能更多。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徐玄纪认真思索一番，“你说你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可我觉得，会不会所有的这些肖墨，其实从一开始就都是你？”
这种可能肖墨当然也想过，如果事实就是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我也太惨了。”肖墨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徐玄纪疑惑。
“你看，这前前后后我死了多少次。”肖墨半开玩笑地说，“在每个故事里我都得死上一次，还不够惨吗？”
肖墨原以为徐玄纪会安慰他一番。
“是啊，是挺惨的。”徐玄纪露出一副释然的神情，“但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我们还能有幸挽回曾经的错误。”
肖墨看向她，有些意外。
“这么说起来，现在的你倒是更像我的墨师兄。”徐玄纪伸手抚上肖墨的眉眼，眼前的人和记忆中那个桀骜不驯的人完全重合在一起。
“就像你说的，不是像，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肖墨说道。
“是啊。”
傍晚六点，徐玄纪没有回到周绯烟那边，而是跟着肖墨来到了在海城的临时住所。
肖墨神神秘秘地从屋里拿出剑匣，在徐玄纪面前打开。
剑匣中生锈的长剑是前世肖墨的佩剑。
“你在哪儿找到它的？”徐玄纪有些惊喜。
剑身上的岁月痕迹在告诉她，时间的确是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
“江城。”
只要是在江城的东西，肖墨想弄到都很简单。
坐在台阶下，徐玄纪亲自帮肖墨磨剑，两人一同回忆着往事。
“记得我们第一次下山，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是一件驱鬼小事，一路上师弟师妹们游山玩水，完全没把正事放在心上。”徐玄纪说道。
平时在山门中肖墨通常都是带着大家玩闹的那一个，可那一次肖墨却格外认真。
大家都以为墨师兄是在装严肃认真。
可真等他们到目的地之后，人群还没散开，就有几名末尾的师弟师妹直接被邪祟撕扯成两半。
所有人都慌了，阵中只有肖墨一人还能保持冷静。
“如果不是你救下我们，只怕当时所有人都要填大魔的肚子。”徐玄纪仍然记得肖墨当天的动作，历历在目。
她把手中的剑扔给肖墨。
肖墨抓住剑，翻转手腕，时间仿佛瞬间回到了那一天。
“现在？”肖墨摆开架势，询问徐玄纪是不是真的现在要看他打当时那套剑法。
“就现在。”
夕阳下，徐玄纪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看着肖墨重现当天的动作。
剑光影影绰绰，肖墨用了十分钟打完收工。
“其实当时不止你们害怕，我也很怕。”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山门，也是第一次遇到生死危机。
“但是如果我不站出来，就没有人能站出来了。”
是啊。
徐玄纪走上前为肖墨收起剑。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一件事？”
肖墨尽力回想，好像他答应过徐玄纪的，重要的事都已经做到了。
没道理忘了什么才对。
徐玄纪踮起脚尖吻上肖墨。
“现在是该兑现的时候了。”
肖墨抬了抬胳膊，刚才他全力打的那一套，现在全身是汗。
“给我点时间，我得洗个澡。”
可徐玄纪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不行。”她非常坚定。
现在不抓住机会，之后肖墨要是又因为系统派发的任务突然消失了怎么办？
每一次独处的机会都很重要。
“现在还早，到明天早上还有十个小时。”肖墨表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怕十个小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