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水津城待了半日,林思蒋藤便启程回京了。
林思从车窗中探出脑袋依依不舍的跟那座陌生的城池告别,被蒋藤强制摁回来的时候还在唉声叹气。
“阿思,怎么了?”蒋藤明知故问。
林思掀起眼皮看了蒋藤一眼,也不回他话,又低下头琢磨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过完了年,我有时间再带你出来玩儿好不好?”蒋藤笑问,“那时候时间不急了,我们多玩两天。”
林思却想的是另一回事,“阿藤哥哥,你说我的第二家店能不能不开在京城?”
“阿思是想出京?”蒋藤了然,也很不客气地打击,“不可能的。你跟白如冰,两个人对除了京城之外的地方都不熟悉,贸然开店很容易亏空。若是想要有保障,必须让殊姨给你们参谋,但是就算你愿意那样,殊姨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林思叹了口气,颓丧的趴在了小桌上,闷声道:“我要睡觉了,到了叫我”。
蒋藤提着披风要给林思披上,刚站起来,突然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要休息的林思立马站起来,紧张兮兮地靠到蒋藤身边,“是早上的落枕还没好吗?”
昨晚因为蒋藤莫名其妙地在林思的房间
睡着了,还是趴在林思的床头,用那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早上醒来的时候不负众望地落枕了。
因此两人这一上午其实也没怎么玩儿面,主要是陪着蒋藤去了医馆,请了个老大夫给他好好做了做推拿。
“你别动了,我再给你捏捏吧。”林思跪在蒋藤身后,伸手按上了蒋藤的肩膀。
“别别别,阿思。”蒋藤赶紧按住林思的手,“我现在只是还没恢复好,你别把我的脖子给拧断了。”
“你说什么呢!”林思给了蒋藤一锤,“我当时也有很认真的学习好不好?大夫都教给我怎么按摩了!”
“是吗?”蒋藤还有些狐疑,但是林思已经把他摁在了手下,狞笑道:“但是我也不知自己学的怎么样,你就身先士卒吧!”
蒋藤只好被迫享受了林思的“按摩。”
说实话,蒋藤是很像把现在这样想象成温柔可人的妻子在帮丈夫按摩的,但是现实实在是不允许啊。
其实林思的穴位记得很准确,看得出来是好好学过的,但是她可能没什么实践经验,所以力道掌控的不是很好。在第一下的时候,蒋藤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叫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不疼了?”林思耍完了一套,
满心期待地看着蒋藤。
蒋藤满身冷汗,面带微笑对林思点了点头。
“哼,大夫都说我记得很快,手法绝对没问题。”林思洋洋得意地拍了下蒋藤的肩膀,蒋藤一瞬间控制不住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不过被林思按过之后,又出了一身汗,确实全身的酸痛减了不少。蒋藤开始在心里琢磨这套穴位按摩能不能稍微改进一下用在刑部审犯人的时候。
林思自觉完成了一项重任,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真的要睡了,别打扰我。”
蒋藤将披风披在林思身上,把她严严实实裹起来,轻声道:“睡吧。”
“那你不能睡啊。”林思已经闭上了眼睛,还不忘嘱咐,“老胳膊老腿了,别又落枕了。”
蒋藤苦笑不得地扯了下林思的脸颊,“知道了,你赶紧睡吧。”
回程的路上又下起了雪,蒋藤给林思有盖上了自己的披风,看着小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计算着走了将近两个半时辰,才到了京城。
林思下车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姚殊已经带了人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也不必担心有着凉的风险。
“殊姨,阿思醒了之后给她喝一杯姜汤,我先进宫复命去了。”蒋藤道。
姚殊点头,“还是得谢谢你这么忙的时候还带着林思去散了一趟心。”
“是我应该做的。”蒋藤跟姚殊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转头上车复命去了。
林思这一觉睡到晚上才醒来,一睁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是在哪里,懵懵的看着姚殊反应了半天。
“不认识娘了?”姚殊笑着伸手在林思面前挥了挥。
“娘!”林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姚殊的手臂,小猫撒娇似的用脸在上面不停的蹭着,“还是家里好啊。”
“出去之前没见你这么说。”姚殊笑骂,同时把姜汤端过来,“赶紧喝了,去去一身寒气。”
“都睡了一觉了,哪有什么寒气。”虽然这么抱怨着,林思还是一口把姜汤喝干净了。
姚殊把碗接过来给了侍女,看着林思红润的脸颊也不像是受过凉的样子,心里对蒋藤又满意了不少。
毕竟自己的闺女自己了解,在亲近的人面前肯定是娇气得不得了,想法又天马行空的,蒋藤小小年纪能把阿思照顾的这么好,肯定是用了心的。
“水津城好玩吗?”姚殊问。
“好玩!”林思眼睛一亮,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事无巨细跟姚殊说了一遍,还把那个丑丑的老虎荷包给姚殊看
了。
林思还不忘告状:“这个本来是蒋藤的,我的是可爱的小兔子,但是被他抢走了。”
姚殊拿过来看了一遍,发现荷包后面还绣着一句偈语,是守护的意思。便笑着把荷包还给了林思,道:“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看的,你不是过了年还要开店吗,带个老虎的荷包吉利。”
这话当然是姚殊乱说的,但是林思一向是奉自己母亲的话为圭臬,便毫不怀疑的把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说完了好玩的,林思又感叹道:“虽然外面还好玩,但是离开家两天我就想家了,还是家里好啊。家里的床都比客栈里的舒服。”
说着,林思又一转身扑进了还带着热气柔软的床铺里面。
“好了,赶紧起来吃晚饭。”姚殊轻轻打了林思露在外面的屁股一下,“都给你准备好了,不吃晚饭晚上饿起来可没吃的了。”
“不饿不饿。不吃好不好嘛?”林思试图撒娇。
“不行。”姚殊一锤定音,马上就有侍女把林思从床上提溜起来拎到了餐桌旁边。
姚殊跟在后面道:“知道你睡了一下午,晚上都是准备的清淡的。”
林思只好乖乖地吃了清汤寡水的晚饭,然后带着一肚子汤汤水水爬上床结束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