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九原城，芙蓉区。
“谢司，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额尔赫不渝道。紫荆花钱庄落成，各项都打点妥当，额尔赫准备启程回大雪山—昆迩山，九原城潜力不错，目前连大陆一些县城都不如，习惯外界繁华的额尔赫哪能呆得住？
“我叫邪无月，别叫错名字。”谢司懒懒道。慵懒的脸挂着邪气，满是张狂，对额尔赫没半点敬畏，“这次来什么都没摸清，怎么走？我让你打探的情况，你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九原城玩乐少了点，胜在食物美味可口。花样没外边多，味道却是一等一。这点，让谢司很满意，他不挑别的，唯独这吃食颇为挑剔。
“九原城背后那座城戒备森严，探不到一丝风声。你说的那女人，我连面都没见过，同样贾汀斯他们也没见过真人，你打听个女人做什么？”额尔赫莫名打量着谢司，淡淡警告了一句，道：“别以为荀亚大人纵容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这有蛇部落今非昔比，你行事多少顾忌点，九原城可不是双子岬，容得你肆意撒野胡来。你待在日不落平原数十年，难道就没想过回夏之城？”
“嘁
！”谢司嘲讽一笑，望着额尔赫的眼神满是戾气，幽道：“你作为大雪山—昆迩山的人，却尊荒国蛮族为主，你说这事要是捅去昆迩山会如何？”额尔赫代表大雪山猿族，出身昆迩山，是正统的大雪山猿族之人。偏偏这样一个人，却跟荀亚走得近，别人不知道荀亚的身份来历，谢司却是知道的。
那人来自荒国蛮族，荀亚这名字都是假的。
额尔赫顶着紫荆花钱庄掌柜的身份，走入翼虎部落的那一刻，外界对荀亚身份的猜测估计会加上出身大雪山猿族这标签。谢司很期待昆迩山那边的反应？荀亚看似温和无害，实际上却坏的流油，死在他手里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额尔赫气炸，他清楚自己是遭了算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找方法弥补，谢司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偏又没办法怼回去，只能憋着。
“你确定那些商行的人确实没见过一个叫叶暖的女人？”谢司冷下脸，严肃道。这次谢司扮作下人，跟着额尔赫和翼虎部落的队伍来到九原城，其目的就是为了叶暖。他从白嘴里得知叶暖的存在，就起了心思。哪知道待了二十
来天，迟迟没能见到叶暖的人影，难免有些沉不住气。同时，对白生起了几分不悦。
额尔赫道：“我试探过，他们都说没见过。谢司，你为什么会执着一个没见过的女人？再说，这女人还是螣尧的伴侣，螣尧很危险，我劝你最好安分些别惦记他的女人。这男人极度危险！”额尔赫难得露出谨慎之态，一再提醒谢司螣尧很危险，甚至最后用极度危险来形容螣尧。
他见过螣尧几面，一次比一次感触更深刻。
连带地，额尔赫对九原城也多了两分认真。心底，对昆迩山那边的决定多了些认同，这有蛇部落确实值得认真对待，九原城一旦发展起来，日后必定又将是一座超级大城。那时候收割的利益将更为客观，除此外昆迩山没泄露更多讯息，额尔赫自然无法得知有蛇部落更多的消息。
不过，他对荒国、鹤洲狮鹫这些势力对有蛇部落的看重，颇为好奇。
冥冥中，他觉得像是错过了什么。
谢司试探他的同时，额尔赫也在试探着谢司，希冀能得到更可靠的情报，弥补他所不知道的短板。可惜，谢司太滑溜，他压根就不是对手。别说套话
，额尔赫连话都问不出嘴。
“螣尧危不危险我比你更清楚，你用不着一再提醒我。你跟战培柔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条吃人的美人蛇，不想被生吞活剥，我劝你最好离远点。”谢司说道。战培柔能从战家泥沼中爬起来，绝对是个相当可怕的对手。他虽然人没在夏之城，却不表示他对夏之城发生的人事不了解。额尔赫还有用处，他不希望这人折在战培柔那条毒蛇手里。再说，有额尔赫在外人眼睛会更多停留在荀亚身上，更好减轻他身上的压力。
“咳咳！”额尔赫听谢司提起战培柔当即呛住，尴尬道：“没，没什么。就那么一回事，你说她是美人蛇，怎么说？”战培柔无论是样貌还是才情都不错，作为男人，谁能舍得往外推？至少，额尔赫没忍住动了手。此刻，谢司这一说，他敏锐听到了些别的意思。红河商行大本营在夏之城，谢司自然比他更了解战培柔，这一想，额尔赫免不了多问了一句。
谢司促狭打量额尔赫几眼，道：“真吃下嘴了？那种女人，亏得你下得去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了，床榻上记得把嘴巴管严点，
别有的没的都敢说。否则，我能放过你，荀亚也能叫你生不如死。”
听罢。
额尔赫神情陡然大变，豆大汗珠爬满他整个额际。
“谢司，你说清楚点…这战培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说，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冷的厉害。”明明在出汗，额尔赫却觉得冷。显然，谢司的话对他影响颇大。
“红河商行这几年能爬的这么高，战家没少出手。我听说，战家人的手全都沾满鲜血，而被战家女人盯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螣尧是个男人，敢正面拒绝战家女人他还是第一个。”谢司转动着茶盖，战培柔被螣尧毫不留情打脸的事，谢司自然听说了。说实话，战培柔确实不错，战家培养出来的女人，各方面都极为出色，战培柔更是其中翘首，能拒绝她的邀请，螣尧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
不过，这也让谢司更兴致盎然。
比起以前暗中交锋，他愈发期待此后的正面交手。
“谢司，这战家女人真有你说的这么可怕？”额尔赫紧张道。作为紫荆花钱庄的二掌柜，额尔赫向来被人捧着，还真没接触多少阴谋算计，谁让他背靠着大雪山猿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