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醒醒……”撒卡弹起,摇醒啸月空,小声道:“有人过来了!”
啸月空微惊,诧异道:“这时候?”
不久前,他们才将小一送出去。这会儿,怎么又有人摸过来了?鹰岩崖到底是怎么回事?
“脚步声很轻,来者不善。”撒卡神情凝重,贴近地面倾听着脚步声,一改之前的镇定。鹰岩崖上潜伏着高手出乎预料之外的多,这让撒卡心情无端多了些沉重。
啸月空解下后背藏起的弓箭,屏蔽呼吸,与撒卡一样藏入角落处的阴影之中。
“咚咚……”
倏尔,一阵时轻时重的敲打声传开。
撒卡一顿,跟啸月空互换视线,收敛沉重和防备,伸手以相同频率击打石壁,三长两短,时轻时重。
“走,进去吧!”螣尧道。
带着石河三人,走进洞穴。这暗号独属于有蛇部落,担心引起撒卡的戒备,螣尧直接用暗号告诉撒卡他的身份,避免不必要的战斗。这时候越安静对他们越安全,原鹰崖不易相处,螣尧不想这么快曝露行踪。
“族长?”撒卡微惊,问:“就你们三人,他们呢?”
“后山。”螣尧道:“你们情况如何?”
“他
……”撒卡看了眼石河,没有开口。
螣尧挥挥手,道:“自己人。”
“我让小一联系巫云,争取摸清楚原鹰崖的行踪。”撒卡把小一的事解释了一遍,又将他的打算告诉了螣尧。鹰岩崖上人口膨胀,远远超出他们的预计,撒卡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罢,螣尧又补充几句。完善撒卡的行动,同时秘密联系上螣??那边,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动手解救巫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九原,暖城。
“暖,你好些了吗?”河轻声道。手轻拍着叶暖的后背,递去水,让叶暖漱口舒服些。距离螣尧他们离开九原已经过去六天,叶暖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让月他们担心不已。
叶暖靠着河漱口,浑身无力,“我没事,吐完……歇歇就好。”
“河,暖能吃下东西了吗?”月牵着青叶从院子里走来,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青叶手上提着个篮子,里面放着烤肉和蒸蛋。这两天叶暖吃不下东西,族人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
河扶起叶暖,应声道:“刚吃下就吐了出来,我让离去找师
婆婆,问问她有什么办法止吐。”
再吐下去,她担心叶暖身体受不了。两天,叶暖就瘦了一大圈,看得人心疼。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月姨,我没事。”叶暖抬头,朝月笑了笑,道:“我让河帮着做了些酸笋和酸萝卜,过个几天就能吃。吃点酸的,胃口就能恢复,你别担心。”
“人都瘦成这样子,我哪能不担心?”月把东西放下,小心把人扶上床,柔声道:“暖,来喝点热汤。吃下去你才有力气吐,早知道我们就该早点吧酸笋和酸萝卜做好……”
叶暖不忍拒绝月的好意,接过碗,小口喝着。汤刚入口,喉间就忍不住干呕。不过,她清楚月的意思,空腹干呕对身体不好,就算想吐她也忍着把东西吃下去。
见叶暖神色不对,河忙把旁边的盆端过来。
叶暖搁下碗,趴下去又吐了起来。
青叶从小兜兜里面掏了掏,掏出一个干瘪瘪的果子,递去,“暖,这个酸果很好吃,你要试试吗?”
“谢谢!”叶暖虚弱趴在河腿上,这次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睁着眼好奇看着青叶小手上的干果子,问:“月姨,青叶手里拿
的什么?”
“不知道,山青带她在白湖林那边捡的。很酸,我吃了个连牙齿都酸软了。”月说着,部落囤积的水果大多用来做成果脯,有些被叶暖试着做成罐头。叶暖这两天基本上靠罐头填肚子,果脯太甜,她吃下去一样吐,也就罐头还好些。
听说酸,叶暖来了兴趣。
伸出手拿过青叶手上的果子,放到嘴边试着啃了口,“噫!味道还不错。”
“我就说酸果很好吃!”青叶挺着小肚子,开心道。
月和河小心盯着叶暖,轻声道:“不想吐?”
“嗯!这个吃着很开胃,味道不错。”叶暖三两口把酸果吃完,颇有些意犹未尽,舔着手指,问:“月姨,这酸果还有吗?我觉得有些饿,还想吃……”
“有,肯定有。我这就让山青带人去白湖林,掘地三尺也给你多找些回来。”月抚掌大笑,一把抱起青叶兴冲冲离开准备找山青去白湖林。
河:“要喝些汤吗?”
“我闻着这汤腥味重,喝不下去。晚点再喝,你给我拿点果脯吧!”叶暖说着,罐头不多需要省着吃,她这孕吐不知道多久能结束。叶暖尽量让自己多吃些东西进去,免得
饿着。
河把果脯拿过去放在小矮桌上,闻着空气里的酸味,好奇道:“暖,酸果你吃着不酸?”
“不酸,味道挺好的。”叶暖道。
河打了个激灵,闻着她都觉得酸,叶暖半点不觉得酸。这怀孕的人味道真奇怪!不过,以前部落女人怀孕时都没有像叶暖这样孕吐,基本上都能吃能喝,别说吐……她们每天恨不得比男人吃的还多。叶暖这一吐,让族人们全都慌了。好在师婆婆和河检查过叶暖的身份,除了吐以外没什么伤病。
“你喜欢就好!”河默默道。
叶暖手贴着肚腹,嘴里含着块果脯,透过凤尾蝶的窗户望着庭院里的喀纳斯,低低道:“河,你说螣尧他们到哪了?”
“族长很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河安慰道。六天,螣尧他们已经离开九原六天过去了,九原一天比一天冷,如非必要族人都待在炕上不出门。九原地界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声惨烈的兽吼,不过相距暖城都较远,加上九原城附近一直有族人巡逻,所以暖城还没有发现野兽入侵的痕迹。
“也是,是我瞎操心了。”叶暖轻叹一声,轻轻靠在炕头,神情有些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