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春去,长廊的原处,是似曾相识的梅花树,仿若已经过了很多年。
宋清俞抬头茫然的看着天边。
宋震天竟然带着祖母他们离开于都,了无音讯。他……怎么会舍弃这么久得来的位置?
宋清俞正想着,已经走到了厨房。丫鬟们早就备好了糕点。只等着宋清俞来取。
宋清俞心中拿不定主意,低头看自己的手心出汗。宋清俞恍惚着是不是因为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自己反而开始紧张所以思绪杂乱得理不清。
最后摆了摆头,接住了糕点盘子,恢复了从容。
在往前,沿着石路结束是左右开回的
长廊,中间是一个园子,正对着的就是书房。
此时书房的门打开着,周围却无一个仆人。宋清俞远远的看到乐儿一个人正现在门前自顾自的十分欢快的转悠着书房前的石柱。
宋清俞微微侧目,觉得有些诧异。这一段时间,乐儿应该是在屋里。莫不是,有客而来,乐儿被支出来等着?
乐儿从前都是由平儿带着玩,没想到现在也能一个人,不害怕了。
宋清俞转念一想,春寒料峭,乐儿一个人就这样现在风口,忽感不妥,宋清俞疾步过去。
长廊自左右环绕,宋清俞打右边走,便是绕了半圈。没等
走近,乐儿也没看到自己。乐儿忽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探头朝着书房看去。
一双清亮的眼睛眨来眨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目光直溜溜的盯着里面,像一直狡猾的狐狸,在书房里外面探了探,一个利索,直接钻了进去。
书房中堂。
“申时一过,就做准备。以本王离开为信,关闭宫门。任何一步都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左临煜端坐着,身旁的两人面色谨慎,一人墨衣劲装,一人宽硕官服。
官服的那人做了一礼,声音沙哑沉稳,“太子之回迫在眉睫,这一次我们必然以此为契机,先动制动,一
来迫使皇上写下退位书,朝中百官看到圣旨必然支持王爷。二来借着清君侧和拥兵自重之名,将前事包括都推给在外的太子。等他回来就什么都来不及,若是和王爷作对,就坐实了他拥兵自重的名义,不用王爷出手,就有大量弹劾的奏折。此番破釜沉舟,王爷定能大胜。”
左临煜敲了敲桌案,眉梢愈冷,“他不是好对付的人,你们行事多小心。他纵然是在外面,于都也有他眼线。”
“太子狡诈多端,微臣十分清楚。这一次,已经全部避开了他。而且他自在锦山抓住了长庆公主,与南尧的情况更加
恶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铁了心与不放过南尧。而且那边的还有一条密信,并没有传到于都。”
左临煜眉目微动,“还有何事?”
那人压低了声音,“锦山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是,他抓到长庆公主时,还抓了一个男孩,是李奕洵的亲子,以前太子与李奕洵有交情,上了战场以后就变了。太子抓了人,一面将长庆公主送回来以震军心,一面又扣押李奕洵的亲子作为诱饵。”
那人正说着,旁边忽然传来了乐儿的声音。
“义父喝茶。”
哗啦一声。
宋清俞一步作两步过去,却听到茶杯碎在地上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