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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找自己的?

    平时在江浮月面前,脸拉得比驴还长的周鹤鸣,唯独在许明欢面前,柔情蜜意。

    许明欢一边笑着应和他的话,一边在倒车镜里用目光挑衅者江浮月。

    江浮月默不作声,心里却将他俩骂了千八百次。

    她似乎达不到母亲的要求了。

    看这俩人的关系,自己这个未婚妻也未必能一直做下去。

    一进市区,周鹤鸣随便找个路口就把江浮月放下去了。

    “鹤鸣,你记得给伯父伯母发个消息,我就自己回去了。”

    江浮月一脸谦卑谨慎,在车外叮嘱周鹤鸣。

    他一脸不耐烦,“真墨迹。”

    说完,一脚油门驶远。

    江浮月脸上的笑也逐渐冷却,眼底一片冰冷。

    真以为她稀罕给周鹤鸣当这个老妈子呢?

    要不是为了爷爷……

    江浮月沉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路边打了辆车。

    目的地是厉家别墅……

    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厉家了。

    父亲死后,母亲改嫁厉庭,江家的财产,已经姓厉了。

    程慧娟一见江浮月回来,眼底立马闪现不悦。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她厉声呵斥,江浮月连头也不敢抬。

    “是鹤鸣让我先回来的……”

    程慧娟恨铁不成钢般,在她脑门上戳了又戳。

    “你个蠢货,他让你回你就回?你就不知道去周家找他吗?”

    “照你这个蠢德行,得什么时候才能嫁进周家?”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嫁不了周鹤鸣,老东西的医药费我一分也不出!”

    程慧娟出身不高,没嫁进江家时,被公婆为难了一段时间,她一直记恨到现在。

    所以就算现在爷爷病重,她也不肯出医药费。

    除非江浮月肯成为联姻的棋子嫁给周鹤鸣。

    可那些分明都是江家的财产啊!

    她十五岁以前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

    因此就算舍弃自己的婚姻,她也必须救爷爷。

    “妈,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周家!”

    江浮月生怕她断了爷爷的医药费。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她转头又出了门。

    到了周家门口,江浮月酝酿着措辞。

    周鹤鸣父母对她谈不上喜欢,但为了赶走孤儿院长大的许明欢,他们还是同意了。

    更何况,他们跟厉庭也是亲戚。

    江浮月不知道厉庭拿了什么条件交换。

    总之她的继父,压根没打算让自己逃离她的五指山。

    鼓足勇气按响门铃,进门之后看见客厅里的几人时,江浮月愣住了。

    厉南城怎么也在?

    厉南城是厉庭同父异母的弟弟,跟周鹤鸣自然也算亲戚。

    论辈分,周鹤鸣得管他叫一声小舅。

    “伯父伯母,我妈让我带点礼物过来,感谢你们昨天的招待。”

    江浮月映着头皮上前,将路上准备的礼物送上去。

    路过厉南城身边时,她紧张得险些拌个跟头。

    厉南城修罗般气场强大的目光,从江浮月进门开始,就在她身上锁定。

    周母淡淡应下,随即向厉南城介绍。

    “表弟,这就是鹤鸣的未婚妻,叫江浮月,上不得台面,让你见笑了。”

    无论厉庭这个哥哥,还是周母这位表姐,无一例外对厉南城都是说不出的恭敬。

    无他,谁让厉南城自身有本事。

    没靠厉家权势,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让原本看不上他的厉家,最后低声下气地求厉南城能认祖归宗。

    私生子又能怎么样?

    能做到厉南城这份,就是绝了。

    江浮月原先只听过他的事迹,但已无比羡慕。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属于江家的财产从厉庭手里抢回来?

    “外甥媳妇啊?”

    厉南城拖着尾音,目光愈发肆无忌惮在江浮月身上停留。

    昨晚荒唐尽情的两次,在江浮月脑海中疯狂作祟。

    她一边惶恐,一边犹豫着该叫小叔还是小舅。

    “哑巴了?不会叫人吗?”周鹤鸣看她犹豫的模样,不耐烦催促了一句。

    厉南城临时到访,他连许明欢都顾不上,只能匆匆赶回来。

    没想到回家还要见江浮月这个烦人精。

    “小舅好。”

    江浮月被催得怕了,顺着周鹤鸣就叫了一声小舅。

    厉南城深邃暗黑的眸看不清喜怒,只是被她盯着,都让江浮月冒了一身冷汗。

    “嗯。”

    厉南城不冷不热应了一声,随后就没再理她。

    江浮月坐立不安地在周鹤鸣身边坐着,连他的身体都不敢碰到。

    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局促。

    “南城昨晚睡得怎么样?你刚回桐城,也不知道我招待得怎么样。”周母笑盈盈问候。

    厉南城之前一直在国外,这次是五年来首次回国。

    他与厉庭关系不好,但跟周母还算勉强。

    毕竟在厉南城作为私生子被人排斥歧视时,周母对他还算和善。

    “有只野猫乱叫,吵得整晚没睡。”

    他沉沉的声线带着略微沙哑。

    分明再正常不过一句话,落到江浮月耳朵里,却把她的脸羞红了一片。

    厉南城说的野猫,分明就是她。

    在药效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下,她叫了整晚都没停过。

    江浮月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除了江浮月,倒是没人听出话外之意。

    周母蹙了眉头,“山上难免有几只野猫,改天我再换个地方招待你。”

    厉南城的目光有意无意又落到江浮月身上。

    “那感情好,可别把野猫再放进来了。”

    江浮月不知是不是错觉,只从他话中听出浓浓嘲讽。

    所以,自己昨晚肯定打扰到厉南城了吧?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江浮月起身匆匆逃了。

    她怕自己待得太久,脸红得早晚会被人看出异样。

    江浮月上楼去了洗手间,用凉水拼命扑着脸上的滚烫。

    厉南城肯保守秘密,自然是皆大欢喜。

    他那样的人物,无论与厉家还是周家交往都不会过密。

    今后他们未必有多少机会见面。

    江浮月心中自我安慰着,呼吸也放松了些。

    可洗完脸一抬头,她便在镜中自己的身后,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镜中厉南城那张脸,梦魇般见江浮月控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呼吸也凝滞一瞬。

    他怎么来了?

    他是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