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林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又疯魔一样朝外面跑去。
妞妞妈被白林凡的神情举止吓了一跳。
“白姑娘,你要去哪?”妞妞妈拦着她,问道。
“丫丫还在那边,天黑了,她一个人害怕。她害怕,我要赶快去找她。我要去找她……”白林凡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白姑娘,没人在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出去。”妞妞妈紧紧抓着要往外冲的白林凡。
“求求你,放开我,丫丫害怕,丫丫害怕!求求你!”白林凡泪流满面,哀求着妞妞妈。
妞妞妈被白林凡悲恸的神情吓到了,一时慌了神,不觉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挣开束缚的白林凡向迅速向门外跑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等妞妞妈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却哪里还能看到白林凡的身影。
妞妞妈惊慌失措的大喊着:“白姑娘呀,你在哪啊,白姑娘!……”
寂静的夜里,妞妞妈的呼喊声尤为清亮,犹如一支利剑划破了苍穹,直击人心。
闻声而出的邻居们纷纷跑过来,加入了寻人的队伍。
有人专门跑去通知了村长。得到消息的虎子穿了个裤衩子就跑了出来。
虎子直接跑到了河边,看着平静的河面,心慌的跳个不停。
几十号人寻了大半夜,最后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了白林凡。
此时的白林凡搂着一个破烂的稻草人蜷缩在地上,瘦弱的身体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瑟瑟发抖。
虎子想去抱她,她惊恐的胡乱挥舞着手臂。
“白姑娘,别怕,是我,虎子。”虎子安抚着她。
找到了白林凡后,村长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只留下了虎子和妞妞妈。
大家都看到了白林凡的举止,一路上议论纷纷。
“这白姑娘莫不是个疯女人吧?”
“应该是,你看看白天还去跳河呢,现在又跑到荒山野地里抱着个稻草人,能不是疯子吗?”
“孙家的傻苗都比她强。”
“就是,傻苗都不会晚上乱跑。”
“她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救人呀!余婆婆他们肯定乱说的,传的像真的似的。还两手一转就把孩子转出来了。”
“就是啊,她那模样,不把孩子掐死都算好的了。”
“就是就是……”
“不要乱说!”村长听着大家越说越离谱,制止道。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虎子好不容易让白林凡安静下来。抱起她缓缓向妞妞家走去。
“虎子,她再跑怎么办?我不能每天守着她啊!”妞妞妈有些担忧。
虎子迟疑了,的确妞妞妈还有妞妞要照顾,还要顾田里。更重要的是,她家离河边太近了。
一番思筹之后,虎子决定要把白林凡带回自己家。
当方威山看到大儿子抱着白林凡回来时,大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方威山欲言又止。村民们的言语已经让他对白林凡有些抵触,儿子对她太过上心,更让方威山充满警觉。万一儿子被这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缠一辈子,可怎么得了。
“妈,快把燕子的床收拾一下,让白姑娘住那。”虎子急迫的喊着妈妈。燕子是他的妹妹,去年嫁到了邻村。
虎子妈手忙脚乱的铺上干净的床单,又拿来被子。
“妈,她的衣服脏了,你给她换一下。”虎子嘱咐着妈妈。
虎子妈看着方威山,眼神透露着无可奈何。
“虎子,白姑娘怎么能住这呢,咱们家两个男人呐,马上你弟弟放假回来,一屋子男人,怕是不太好吧?”方威山试探着儿子的反应。
“有什么不好的,不是还有妈在吗?再说,她还能住哪?燕子又不回来,屋子空着也是空着。”虎子没有意识到老父亲的担忧。
方威山无言以对,不觉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