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张岚豁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奕。
静谧的咖啡厅,回荡着她惊骇的嗓音,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林奕端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抿了口咖啡,淡淡道:“你声音再大点,让所有人都听见。”
张岚胸前一阵波澜起伏,强忍着火气坐回原位。
咬牙瞪着林奕:“我知道上门女婿不好当,更何况在秦家这种庞然大物里面,一定活的煎熬痛苦。”
“但这并不是你能够行凶杀人的理由。”
咚咚~
林奕眉眼微垂,手指敲了敲桌面,淡声道:“你是不是当老师当习惯了,见人就要说教一番?”
“那你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张岚神色愤慨。
昨晚接到林奕的邀约,她还有点好奇,这位秦家姑爷为什么会突然约见她。
没想到刚落座,这混蛋就说让她策划绑架秦未央。
开什么国际玩笑?!
先不说她为什么要绑架秦未央,就算真想绑,她也要有那个实力啊。
那可是滨海女王,秦家大小姐,岂是她说绑就能绑的?
真要有那个实力,几年前她就绑了,也不至于让家族落寞到如今这个地步。
“表面意思。”
林奕目光平静道:“你的身份,地位,所处的尴尬局面,很适合扮演这个角色。”
“积攒已久的怨恨,在秦未央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向你抛出橄榄枝的那一刻,彻底迸发。”
“你要绑了她,羞辱她,发泄内心的不满,宣泄这几年来的怒火。”
“不是,你先等等!”张岚听的眼皮子狂跳:“我确实生过她的气,也愤怒她不帮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想通了。”
“我昨天才接受她的橄榄枝,今天你就让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林先生,你要是脑子不好,麻烦去医院做个检查可以吗?”
“你想借她之手,一雪前耻,最好听我的安排。”林奕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张岚,口吻淡漠道:“不然,她会死,你也会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岚咬牙低吼着,额头上渗出几丝冷汗。
短短几分钟的相处,她觉得林奕就是个疯子,恶魔。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对话形式也根本不像正常人。
哪有人上来就让一个陌生人绑架自己的老婆?
而且那个陌生人,还是他老婆的好友兼恩师。
这踏马脑瘫吧?!
“时间有限,我就不跟你慢慢磨嘴皮子了。”
林奕掏出手机,打开一则视频推到了张岚面前,平静道:“张家现在人口凋零,只剩下几个老梆子苦苦硬撑。”
“若我资料没出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有你的父母。”
“混蛋!你敢动他们试试!”张岚凤目圆瞪,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绑了秦未央。”林奕神色漠然。
“想都别想!!”张岚凛声厉吼:“我绝不可能跟你这种人狼狈为奸!”
“哦,那就准备好黑发人送白发人吧。”林奕面色冷酷:“反正我看令尊年龄也不小了,差不多活够了。”
“你敢?!”张岚死死瞪着林奕,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你可以试试。”林奕漠然道。
“……”
张岚咬牙切齿的盯着林奕,却不敢再嘶声怒吼。
她怕刺激到这个疯子!
沉默许久,她凝声质问道:“绑了之后呢?!”
“绑了之后,你们该聊天聊天,该吃喝吃喝,剩下的交给我。”
林奕气定神闲道:“放心,没人会知道是你做的,会有人替你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我明白了!”张岚侧目冷笑:“你想假绑架,索要赎金,对么?!”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林奕冷冷的注视着张岚,面无表情道:“我若要钱,把她杀了岂不更好?她的资产我至少能分走一半。”
“那你图什么?!”张岚冷声低喝。
“图一个家庭和睦,睡得安稳。”
林奕起身,不在与之废话:“我给你半天时间考虑,若是愿意,明天行动,我的人会给你打掩护。”
话锋微顿,林奕盯着张岚,恶狠狠的警告道:“记住,这件事烂死在肚子里,敢透露给秦未央半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
“少主!”
会所内厅。
心腹快步上前,走到叶朽身侧,神色凝重道:“我们派去皇甫烨私宅的人,也失踪了。”
“确定么?”正在俯身作画的叶朽,口吻平静的询问道。
“确定!”
心腹深吸一口气,抿唇回道:“信号源彻底丢失,暗巷出口,也没有尸体。”
“去都去了,没问问皇甫烨?”叶朽淡声问道。
“我……”心腹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怎么?连你也觉得,皇甫烨可能背叛了我?”叶朽侧目问道。
“小的不敢。”心腹忙不迭半跪下来,咬牙道:“只是这件事,实在奇怪。”
“叶庆和暗探,两次都是在暗巷出口失踪,怎么看,都跟皇甫烨有关系!”
“知道了,先下去吧,暂时切断与皇甫烨的联系。”
叶朽淡淡摆手,遣散心腹,继续专注作画。
无论是画画,还是下棋,他似乎都十分认真。
好似天大的事,也影响不了他。
这等老成持重的心性,任谁见了也要为之惊叹。
神秘女子再度迈着莲足,缓步走来。
笑容温婉道:“直到现在,你依旧不怀疑皇甫烨,对么?”
叶朽微微倾斜着身体,笔走龙蛇:“你三番五次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让我忽然有些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你在暗中作祟。”
“我?”
神秘女子抿唇轻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我的手笔,怎会如此拙劣明显?”
“我的性格,又怎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女子面上似乎很不在意叶朽的话,但身体却很诚实。
连续三个反问,急切的解释着,澄清着。
好似很担心叶朽怀疑到她。
“你也说了,这手笔十分拙劣明显。”
“又怎会是皇甫烨能做出来的事?”
叶朽神色淡然,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继续作画。
女子温文尔雅的笑着,敬佩道:“你还真是足够信任他。”
“不。”
忽然,叶朽摇头否认,起身看向女子。
薄唇微张道:“我是信任我的眼光。”
“我不会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