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陈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警局的技术部门。
“刚刚通话的手机具体位置追踪到没有?”
“局长,通话时间不够,我们只能确定手机的位置在蓝龙区,还无法确定是哪一条街道……”
听到这些话,陈峰并不感到气馁。
虽然即时通话定位不够细致,但是还可以利用警方的定位技术确定,刚刚那个号码持有者的具体位置。
只要那张SIM卡还装在手机上,就可以精准定位到。
误差不会超过5米,还能显示具体楼层。
之前楚弦的承诺,相当于是给了他授权。
让他在没有获得批准的情况下,也能使用定位技术。
当然事后是要补交申请书的,该走的程序一步也不能少。
…………
在陈峰焦头烂额的时候,白天涯也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虽然那天,他将鹿勇狠狠羞辱了一顿,但对方所说的话,却如同一根刺一般扎进了他的心里。
“你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可以选,现在的你别无选择……”
冷峰和鹿勇不仅救了自已母亲一命,还给自已送来了治疗脑肿瘤的靶向药,以及1,000万的巨额现金。
不仅给了母亲第二次生命,而且也让母子俩后半辈子生活衣食无忧。
这可谓是天大的人情,自已必须得报答的。
更何况现在鹿勇手里捏着自已的把柄,不管自已愿不愿意,都已经跟他们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已只能完成这个任务了,虽然对不起楚书记,但已经别无选择……”
白天涯的脸上,在经历了短暂的愧疚和哀伤之后,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坚定。
迄今为止,白天涯已经取出了800万现金,并将其中的300万,在黑市上换成了金条。
于是他将500万现金和300万的金条,分批埋藏在了老家的几处非常隐蔽的地方。
为了担心自已找不到,白天涯还在埋藏地点做了标识,并绘制了地图。
剩下的200万,白天洋虽然也将其从银行取了出来,却没有像其他现金一样埋藏起来,而是分别转到了他收购来的几张银行卡里,他把卡交给了母亲。
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秉承着“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控意识。
万一自已埋藏现金和黄金的地点被人发现,那这卡里的200万,就是最后的保障。
而且这200万,白天涯没有图省事,直接用银行卡转过去,而是先取出现金,再存进去的,应该也很难被发现。
做好充分准备以后的白天涯,心里涌起一股无所畏惧的感觉。
“大不了就进去蹲几年苦窑,出来之后也不用再找工作,一辈子衣食无忧,到时候我就守着母亲过日子,好好尽尽孝……”
“但目前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呢?”
“金伟忠的关押地点,警员和火力配备情况,一向被楚弦视为机密信息,不会轻易透露,自已又怎么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呢?”
白天涯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方案,但最终还是被自已否决。
经过一阵苦思冥想之后,他的脑海里最终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连他自已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想起了,每次楚弦召集陈峰、龙进等骨干开会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已的办公室。
因为他之前让自已邀请技术人员去办公室检查过,确认自已办公室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
这也是他对自已的信任。
这次正好可以利用他对自已的信任,完成这次任务。
“楚书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背叛你的,而是我别无选择……”
白天涯的计划是,在楚弦的办公室里安装一枚针孔摄像头。
这样就可以,将楚弦和陈峰、龙进、刘刘飞跃等人的谈话内容,全部录制下来。
因为不久前才做过反窃听的检查,这样做也不会被怀疑。
只是让白天涯感到头疼的是,这针孔摄像头安装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呢?
白天涯利用楚弦开会的间隙,眼神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搜索,寻找放置摄像头的最佳地点。
当他的眼神聚焦在办公室里的那盆绿植上的时候,原本显得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
这盆放在窗台上的绿植,正对着楚弦的办公桌,视线可谓是绝佳!
而把摄像头放置在养育绿植的泥土上,黑色的泥土几乎也是天然的保护色。
“我真是个天才……”
白天涯忍不住一拍自已的脑袋,神情激动地夸赞起自已来!
…………
在与对方的斗智斗勇过程中,陈峰才意识到,自已这次的敌人是多么的奸诈和狡猾。
哪怕他利用定位技术锁定了对方手机的位置,等他带人过去,却早已人去楼空,现场就摆放着那张被监控到的SIM卡,仿佛在散发出无声的嘲笑。
而陈峰想通过找到SIM卡的地点为圆心,查看方圆几公里的监控录像,依次找到歹徒们的体型体貌特征以及逃跑路线,却发现没有任何一家商户或机构的监控录像拍到了歹徒。
而角度合适、最有希望拍到监控摄像头,不是年久失修就是突然坏了,这让陈峰有一种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挫败感。
从大年初一到初六,陈峰和属下的一些警员几乎没有休息,全力追缉那群绑架自已妻子的歹徒,结果一连几天,都毫无收获。
“书记,都怪我无能!让手下这帮人跟我折腾完了春节假期,却连歹徒的一根毛都没发现!这帮人真是太狡猾了,反侦察意识超级强……”
陈峰无奈将情况汇报给楚弦,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挫败和疲惫。
“你也尽力了!别着急,我会向上面寻求支援的……”
楚弦安慰了陈峰几句之后,迅速将最新情况汇报给苏辰东,苏辰东同意会申请从京城调一批刑侦专家,以及一些特种兵过来支援。
听到岳父这么说,楚弦原本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