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宁闻言愣了一下，“十六年前……什么大少？”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顾阳冷冷说道，眼神中透出浓浓杀意。
黄宁急忙说道：“我加入红樱花都没有十六年，哪儿知道什么大少？你要是想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我建议你去找郭曼春，她肯定知道。”
顾阳眼神微凝，看样子黄宁不像是在说谎，便继续问道：“郭曼春是你们红樱花的人？”
黄宁立刻点头：“是，她是红樱花的，而且级别肯定比我高，否则她不可能敢下令追杀我！”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好的。”
黄宁不敢有所隐瞒，立刻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顾阳。
他本来是红樱花在菲国的一个区域经理，因为瞒着红樱花总部干了些中饱私囊的活儿，所以被当做炮灰送到了这里。
直到这次被自己人追杀，他才意识到以前的事情败露了。
不过因为常年在外，他对国内的情况并不熟悉，曝出来的上线也都跟国内没关系，唯一知道的便是郭曼春。
从这次派出的人判断，郭曼春至少是红樱花总部组长级别的人物。
除此之外，他知道的就只有那几个项目的信息了。
他们之所以决定建造敬老院和孤儿院，是为了用人来试验他们的新药，以及器官买卖。
其中牵扯到的几个人，黄宁也全交代了，基本都是云市几个重点部门的核心人员。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信息之后，顾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一路好走。”
黄宁脸色大变，在椅子上疯狂挣扎：“我真的什么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就算是枪毙也还要走流程，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
顾阳没理会，径直走出了审讯室。
慕晴跟在后面，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真要杀了他？这是违反规定的吧？”
顾阳毫不在意的说道：“要是他没用了，我让你们走程序也行，但他对我还有用。不让他死，郭曼春能放心吗？”
慕晴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明白了。
顾阳是要策反郭曼春的手下，让他们带着黄宁死的消息回去。
“你……你打算怎么做？”慕晴紧紧跟在顾阳身后问道。
顾阳没有回答，直接来到了隔壁。
郭曼春的手下还剩五个人，如今被一一捆绑在椅子上。
“问的怎么样了？”顾阳进门问道。
负责审讯的人回道：“嘴很硬，什么都不说。”
慕晴皱了皱眉，小声对顾阳说道：“你要分开审讯，这样才能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把他们放在一起问是问不出什么的。”
“我没那个耐心。”顾阳说道，而后从她腰间取下了枪，来到最后一人面前。
二话没说，一枪打在心脏附近。
随着突兀的枪声响起，慕晴被吓了一跳。
她虽然进行过很多系统的专业训练，但都只局限于技术理论，从没动手杀过人。
而且顾阳下手的角度很是刁钻，他那一枪并没有让那人立刻死亡，而是让他倒在地上痛苦挣扎，这无疑是极为残忍的。
“顾阳，你简直是魔鬼，我要去向首长举报你！”慕晴厉声说道。
顾阳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立刻来到了第二个人的面前。
此刻，剩下的四人脸色都明显变了。
第一个同伴还没死透呢，就在他们脚下挣扎，这种压迫感让他们简直无法呼吸。
顾阳面无表情，将枪口又抵在第二个人的胸口。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用枪口慢慢点着那人的胸膛。
突然在某一刻，枪声又响，又有一人倒地。
这次，他比前面那个人更痛苦，甚至还能再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剩下的三人此刻嘴唇都已经开始发白了。
慕晴想抢回自己的枪，但顾阳却是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她，随后在抢夺间又很突然的开枪干掉一人，这次打的是头。
慕晴也被吓坏了，看到那血腥的画面，没忍住转身呕吐了起来。
“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带枪干嘛？”顾阳淡淡说道，而后来到第四人面前。
“我……我配合！我配合！”第四人彻底受不了，大声喊道！
顾阳没给他机会，直接一枪毙命，而后火速将枪口对准第五人。
第五人此刻已经开始尿裤子了，浑浊的液体滴滴答答的从椅子上滴下，他愣愣的看着顾阳，表情一片麻木。
顾阳没有啰嗦，这次将枪口顶在了他的眉心处。
扣动扳机。
咔。
一声空响，把他吓得浑身一颤，大片冷汗从额头滴落。
“没子弹了？给几颗子弹。”顾阳语气平静的说道，而后开始麻利的重新装子弹。
这时，第五人用尽全力晃倒椅子，咚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别……别杀我，我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做。”他语气凄厉的大声喊道。
审讯室众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毫不怀疑这人的诚心，因为就连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这些人虽然嘴很硬，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他心里已经没什么包袱了，意志自然更容易被瓦解。
顾阳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子说道：“好，那我们谈谈。”
……
一个小时后，顾阳坐上了离开这里的车，慕晴坐在他身边，脸色惨白，时不时还会干呕一下。
回到先前那个服装店之后，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了车里。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好好平复一下心情，第一次看见杀人是这样的。”顾阳说道。
慕晴本来不想理会顾阳的，但还是没压住心中的那股火气，坐在副驾上彻底爆发了：“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杀人手段？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残忍吗？
“就算他们是罪犯，我们华国的法律也会惩罚他们，你这样也太不人道了吧？”
顾阳一边开车，一边平静的说道：“从哪儿学的？还是个菜鸟的时候，从敌人那儿学的。”
“什么？”慕晴有些不敢相信，一脸怀疑的打量着顾阳。
“我以前当过第五个人，只不过运气好，没死。”顾阳淡淡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慕晴的脸色变了，她从顾阳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破绽。
“那……你真的经历过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在你的面前的事？”慕晴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阳侧过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回道：“我看见过的画面比这血腥千万倍，敌人就是敌人，有时候你跟他们讲人道主义，事情就办不成。
“今天对不起了，让你这位象牙塔里的千金小姐看到了这些东西，吓坏了吧？”
听到这里，慕晴心中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本以为自己没错，但却反过来被顾阳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