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十二挨了一拳,痛得直裂嘴,“这入口闭合了,不是还能打开吗?主子命你在上面看守,若你也跟着跳下去,主子若真的有什么事,谁能主持大局?”
被薛十二这么一骂,梁笙也跟着冷静下来。
“你以为我们不担心主子吗?即便要下去寻人,也是我,而不是你!”薛十二愤愤的道。
梁笙冷静下来后,命人再次按照刚才打开机关的顺序去踩墙头上的圆柱。却发现,墙壁刚刚陷下去的青砖根本不再往下陷下去。
梁笙忧心忡忡,“这机关有问题。”
而此时,萧北七和薛十三也发现了问题。
劫持秦翘的人竟然想要顺利逃走,必然不想被人轻易追上。但他们刚刚没有摸到门道的时候,乱碰控制机关的圆柱,却并没有遭到暗器的袭击。
那么只有一点可以解释。劫持秦翘的人对这个机关很有信心,即便他们机缘巧合打开了暗道,进入暗道后,也不能顺利找到秦翘。
因为二人从阶梯上下来之后面对的,是蜂窝状的出口,根本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劫持秦翘的人离开的出口。
这么多的出口,萧北七和薛十三两个人一个一个的试,都不知道何年
何月才能试完。更何况,要是没有选到正确的通道,只怕凶险无比。
“主子,要在地底下修建这么复杂的暗道,至少需要十年之久。工程如此繁琐,必定会引起人的注意。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从未发现此处有一个这么复杂的暗道,通向何处,更加不清楚。”薛十三看着眼前蜂窝状的出口,目瞪口呆。
“或许,我们可以原路返回,再另外想办法?”薛十三试探着问。
萧北七轻轻摇了摇头,提着灯笼往周围看了看,“如果本王没有猜错,刚刚我们下来的入口早已闭合。不仅如此,即便入口再次打开,梁笙他们派人下来,到达的地方也未必是我们到达的地方。”
他转身,用灯笼照了照他们刚刚下来的阶梯。
然后薛十三就发现那阶梯竟然不见了。
薛十三惊诧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这些阶梯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萧北七微微蹙眉,“应该是咱们下来后,便触发了阶梯的某种机关,阶梯自动收了回去。”
薛十三犹豫一瞬,问道:“主子,那咱们下来的地方,是劫持走王妃娘娘那些人下来的地方吗?”
萧北
七不敢确定,那人心思十分缜密且狡猾。大概算准了他会找到此处,这一处的机关就是留下对付他的。让他不仅找不到秦翘,还会被困死在这里。
“主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薛十三很是担心。
萧北七的眉头紧紧的蹙着,竟然白皙能在地面上留下线索给他们。到了这地底下,肯定也会有线索。如果他们被送下来的地方,并不是秦翘走过的地方,要找到线索只怕很难。
入口的地方是固定的,即便阶梯可以改变位置,将人送到不同的方位,那也一定离这里不远。
“沿着附近走一走,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萧北七说道。
薛十三无法,只能跟着萧北七沿着蜂窝状的出口走,并仔细观察有没有可疑的线索。
“主子,这处宅子到底是什么人修建的?为什么要在这里修这么一个暗道?”薛十三好奇的问道。
萧北七一边往前走,一边回答道,“本王猜测,这密道并不是本朝修建的。若是本朝修建的,即便隐蔽得再好,天子脚下总会露出马脚。所以,这密道,应该是前朝有人为了以防万一修建的。”
薛十三想了想,“听闻前朝最后一位
皇帝好美色,喜享乐。根本就不理百姓的死活。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皇城内人心惶惶,这暗道会不会是前朝有钱人修建逃命时用的?”
萧北七摇头,“如果是逃命用的。根本就不用修得这么复杂,只需要修一条能够逃往城外即可。”
薛十三觉得萧北七说得有道理,“那会是谁呢?”
萧北七并没有继续回答。不过,据他所知这一座宅子并不是无主之物。到底是谁的宅子,还得出去后,细查才行。
二人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才能找到出口,便熄灭了一盏灯笼,靠着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继续前行。
秦翘出事后,萧北七立即下令在几个城门口严密监察,发现可疑的人全数拦下盘查。但若是通过暗道离京,就不好查到秦翘的行踪了。
暗道不知道通向何处,只能确认了暗道最后的出口在何处,才能判断秦翘到底被人劫持去了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京城郊外的一处田庄里。
依旧是深夜,宅院外面漆黑一片,田间不时响起虫鸣声和蛙叫声。外面虽黑,宅院里有一处院子却亮着灯。
“你将她抓来此处,又不让我杀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女子愤愤不平的质问坐在对面书案前的男子。
男子穿着舒适而宽敞的衣裳,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身上。听见女子这般说,他温和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女子的质问和失礼而生气。
“本郡王将她抓来,自然有本郡王的打算。”
女子深深蹙眉,“你想要拿她做什么?威胁萧北七?”
男子并不回答。
女子却道:“你应该知道,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将她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不怕我失控,错手将她杀了?”
慕容府和将军府都因为她被抄了家。要不是她,她何至于落得有家不能归的地步?
对,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许久的姜风音。
“杀了她,你也活不了。姜小姐若是不怕死,大可试一试。”男子声音温和,唇角还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似乎说的并不是威胁人的话,而是什么情话一般。
但是,听了他这番话的姜风音却后背发凉,莫名冒出一身冷汗来。
她觉得面前的男人虽然在笑,却温柔藏刀,令人不寒而栗。但心底对秦翘的仇恨压下了她对男人的畏惧,硬着头皮说道:“不管你想利用她做什么,她的命必须留给我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