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正在发生的一切,秦翘并不得知。她此时已经回到王府,并同薛容安排好出京的事情。
同皇上的顾虑一样,薛容其实也不赞同秦翘此时出京。
此时出京,不仅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萧北七的阻碍。秦翘安安分分呆在京城,背后策划者或许会晚一些被查出来,但是至少萧北七在外,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薛管家的顾虑,本宫可以理解。但是,此行本宫非去不可。”不仅仅是因为萧北七,还因为柯凤被大荣国的人抓走了。
柯凤是她最好的朋友。
如果大荣国拿柯凤威胁萧北七,萧北七的选择会是什么?
她不敢去赌!
所以,她必须亲自去!
大荣也好,南燕也好,如果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她会安分守己的呆在京城,守住萧北七的后方。但是,此事涉及到了柯凤和长生秘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柯家寨有长生秘术这件事,肯定是极高的秘密。否则,柯家寨也不可能存在这么久,而没有被其他势力给撕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暂不论柯家寨拥有的长生秘术是否是真的,光是拥有这样一样东西,就可以为柯家寨
招来大祸。
她向萧季隐瞒了长生秘术这件事,她若不出京,拥有长生秘术这件事,定然也会给王府带来祸事。
这件事太大了,她一个人还不能做出决定。
从柯凤将东西交到她手中开始,她便卷入了这件事里面。之后事情会如何发生,秦翘心底一点底都没有。她想到最糟糕的结果便是,这件事不仅会牵扯到王府,还会牵扯到神医谷。
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最后,薛容还是没有劝住秦翘,秦翘安排好王府的事情,带着华菱和华芝出了京城。
她此去,没有同宋祁和元初,以及秦家人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走了。
等宋祁和元初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京城。
因为京城封城,宋祁和元初想要出京,也要经过萧季的同意。等二人出京,已经比秦翘晚了一日,二人自然追不上秦翘。
“师父,如今当如何办?”元初问道。
宋祁微微拧着眉头,想起那日和秦翘谈话,提起柯凤之时,她脸色忽然变了变,便急匆匆的走了。所以,他对元初说道,“不必追着她去。去查一查,柯家寨那边,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师父
……”
“为师要先回一趟神医谷。”宋祁的眉头没有松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秦翘同他提起贺兰青阳此人,他派出去的人,没有查到丝毫异样的地方。一个人,即便再怎么小心行事,总会落下破绽。秦翘竟然怀疑贺兰青阳,一定有她的道理。
但他派出去的人,查不到任何破绽,才是他露出来的最大的破绽。
神医谷里,只怕出现了内奸。
想到这个可能,宋祁不免心惊。如果真的是那样,贺兰青阳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这么多年,不仅是他,连身为他师父的元初,都没有发现丝毫破绽和漏洞。如果,贺兰青阳此人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实在是太危险和可怕了。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他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宋祁和元初出京后便分开行事。
而秦翘此时,已经在京城几百里以外。此行隐蔽,秦翘接收的萧季给的精卫,一共十人。再加上秦翘带着的华芝和华菱,此行一共十三人。
这么多人一起行动,自然引人注目。
秦翘将人化整为零,此队精卫的队长李昭以及其中一名武功高强的
队员赵册跟在秦翘身边随身保护。而剩余的八人,则四人为一队,紧跟秦翘身后保护她的安危的同时,也可以随时查看是否有人跟上秦翘。
精卫随时同锦衣卫保持联系,消息共同。保证秦翘安危的同时,也能将消息尽快的传回京城。
秦翘竟然是跟着风烈去出的京城,精卫自然紧紧的跟着,随时同秦翘汇报风烈的行踪。
比如此时,风烈就入住了一家客栈。
秦翘带着两个丫鬟和护卫,也入住了这家客栈。
她出门在外,自然做了乔装打扮,头上戴着斗笠。华芝和华菱,在外也不是京城中的面容。华芝和华菱在秦翘的帮助下,长相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在外,不会有人一眼就认出二人。
且南燕京城被封城,知道秦翘出京的人,几乎都出不了城。
如果背后发现尾巴,一定是大荣国的人,或者整件事的背后策划者。只要抓住这些人,一定能从他们口中,问出蛛丝马迹来。
换一种说法,即便京城的消息传不出来,风烈出京,背后策划者肯定会关注他的动向。只要他们敢动手,便会露出马脚。
这里距离京城只有几百里远,镇子上十分热闹,
风烈住着的这家客栈,人来人往,白日里十分热闹。风烈住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秦翘随后赶到,也在这间客栈住下了。
他们跟在风烈身后一日多的时间,一路上风烈从不停歇,几乎都在赶路,遇到驿站换马,然后再继续赶路。
可以看得出,风烈很着急救人。
按照风烈所说,他家在南疆的一个小镇上。此行,他们一路往南疆去。
这一日多的时间,除了他们,并没有什么人跟着。而秦翘的身后,也很干净,没有尾巴。这一日多时间,很是平顺。
“夫人,他们真的会在乎风烈吗?”客栈的房间里,华芝小声问秦翘。
她们所住的房间,正好在风烈的房间的对面。而李昭和赵册二人,则刚好住在风烈的隔壁。
秦翘已经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坐在床边。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很镇定,对华芝说道,“不急,再等等看。”
华芝便没有多问。
秋日的夜晚尤其凉,华芝和华菱没有要单独的房间,同掌柜的要了被褥,在秦翘的房中打了地铺。半夜秋风刮得呼呼作响,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就在此时,客栈的房顶却想起了轻微的踩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