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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庆幸还是悲哀

    “我们已经走出绿洲森林了。这里很安全。”秦翘对萧北七说道。

    萧北七勉强坐了起来,他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再次昏倒。刚刚秦翘替他行针疏离了体内乱行的真气,这才让他可以清醒过来。

    “别说话,先调息一下,你内伤很重。一会儿等贺兰青阳的小厮把药寻回来,我就给你炼丹……”秦翘说到此处,顿了顿,炼丹可不是熬药,哪有那么容易成功的。

    何况这里,还不知道有没有炼丹的丹炉呢!

    萧北七听了秦翘的话,盘腿开始调息。

    秦翘坐在一旁看了萧北七一会儿,发现床上躺着的贺兰青阳面露痛苦之色,想到自己答应过姬瞳的条件,便起身探查贺兰青阳的情况。

    贺兰青阳胸口的伤口发炎了,他受了重伤,原不该冒险进入绿洲森林的,却为何……秦翘不愿细想,她从姬瞳留下的包袱里面找到绷带和消炎用的药,重新给贺兰青阳包扎伤口。

    “翘翘……”贺兰青阳意识不清的时候,唤出了秦翘的名字。

    秦翘听见了,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瞧他脸色酡红,应该是发烧了。一会儿还得想办法给他退烧才行。她这么

    想着,很快就替贺兰青阳包扎好伤口,正要离开之时,手腕被贺兰青阳拽住。

    “翘翘,别走!”他呢喃着,说着梦话。

    秦翘将手从贺兰青阳手中挣脱开来,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搏。然后自系统里取出银针,替贺兰青阳行针驱散一些热度。

    一根银针刚刚落入他手臂处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开始,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糊,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猛地起身,搂住了秦翘,“翘翘,别离开我!”

    秦翘在贺兰青阳猛然起身的一瞬间,将银针给拔了出来,听见贺兰青阳的话,她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手臂里,“贺兰青阳,你是烧糊涂了吧?”

    贺兰青阳吃疼,瞬间清醒了不少,秦翘也趁此甩开他,将银针给抽了回来,冷眼看着他。

    看着浑身是血的秦翘,贺兰青阳吓了一跳,“翘翘,你受伤了吗?伤在何处?”

    秦翘给了他一记白眼,“我没有受伤,受伤的人是你!还有,不准再叫我翘翘,我和你不熟!”

    “竟然醒了,就自己想办法退烧!”她丢给贺兰青阳这么一句,便不想再和他说话,转身去了萧北七身边

    。见萧北七调息出了不少汗,想要找出一块赶紧的布给他擦汗,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染血干掉的衣服。

    染了鲜血干掉的衣服硬邦邦的,根本就不适合擦汗。她在身上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截干净的里衣,便将那一截里衣给撕了下来,用来给萧北七擦汗。

    贺兰青阳坐在木床上,见到秦翘对萧北七如此用心,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她若是对自己有半分用心,他们之前也不至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不过是出了一些汗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他酸溜溜的说道。

    同时,也发现萧北七的身上也全是血。他微微蹙了蹙眉头,“我们赶到绿洲森林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已经遇到了森林里的猛兽?”

    秦翘没有回答他,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有。

    气氛变得有些冷凝和尴尬起来。贺兰青阳直觉胸前的伤口疼痛了起来,他伸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发现伤口刚刚被换了药,胸前的衣襟尚未拉好。

    想到直觉的胸口上的伤口是秦翘处理和包扎的,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翘翘……”

    “再这样叫我一次,行不行我

    毒哑你?”秦翘回头瞪贺兰青阳一眼,眼神很冷,很凶。

    贺兰青阳却仿佛看不到这些一般,笑得异常开心,“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今后,还是唤你小师叔?”

    他试探着问,秦翘瞪他一眼,回头没有再理会他。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何况,姬瞳还没有回来呢!

    “你那小厮,到底是什么人?”秦翘问道。

    贺兰青阳倒是没有隐瞒,“你从齐兰山坠崖后,我一直在寻找你的踪迹。南燕我几乎寻了个遍……姬瞳他是我在寻找你的途中,救下的孩子。”

    贺兰青阳说他一直在寻她,秦翘是信的。但是,找到她后,他又做了什么?阴测测的戏弄她,将她当猴子一样耍,很好玩吗?

    所以,听了贺兰青阳这一番话,秦翘心中并没有觉得感动,反而对他的态度越发的疏冷起来。不过,问话还是要继续的。

    “他是姬氏一族的人?之前对我下的蛊,出自他之手?”

    “是。”贺兰青阳继续坦诚相告,希望能博取秦翘的好感。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几年前被贺兰青阳救下的时候,应该只有八到九岁。那么小的孩子,便精通

    蛊术,甚至还能通过音律控制猛兽,姬氏一族的人可真不简单啊!

    “你来姬氏一族做甚?为了你的小厮?”秦翘又问。

    贺兰青阳苦笑,“翘……小师叔,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吗?”

    秦翘差点就点头了,在她心中,贺兰青阳就是这样的人。他活得随行,忠孝仁义于他而言只是四个字而已。关键在于,他想不想。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杀人放火,他也觉得理所当然。若是他不愿意做,忠孝仁义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屁。

    他活得自我,活得随行。世间法则无法约束他,能约束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心。但秦翘自幼与他一同长大,却从未看懂过他的心。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也从来没有软肋。

    他很强大,同样也很危险。这样的人,是她的同门,秦翘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觉得悲哀。

    贺兰青阳没有等到秦翘的回答,他有些失望的道,“你的师父和师兄,也是我的师祖和师父。你能救的人,我为何就不能救?”

    “我以为,这世间没有谁是你在乎的人。”秦翘嘲讽一笑,“你还记得他们,我是不是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