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不愧是李莫愁,敢爱敢恨的性子确实坦荡。
面对院中数十人的存在,还能如此直白的扑入梁凡怀中,说着亲昵的情话。
梁凡自然也不会扭扭捏捏。
当即一把托住她挺翘的臀部,贴在她耳边说道:
“莫愁,我也想你了......”
众人瞧着这一幕,不由得纷纷感慨。
“这人是谁啊,居然能左拥右抱,方才我看见我们小姐也在他怀里。”
“此人好生可恶,居然把我们最受敬重的小姐也哄骗走了!”
其中又以裘千尺口中念词最为琐碎。
“这小子不是萼儿的意中人吗,开始与那白衣女子勾勾搭搭,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紫袍女子。”
“这小子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如此风流之辈。”
裘千尺寒眸凌冽,扫过梁凡身上。
“既然萼儿决定要与他在一起,那我拼了老命也要给萼儿讨个正妻的身份!”
“不过......”
裘千尺看着地上惨状无比的公孙止,没来由的生出一抹心酸。
老脸皱的紧巴,带着一丝担心问道:“萼儿,你爹这是怎么了?”
“梁大哥说爹爹这是中了毒。”
公孙绿萼低声伤神回道。
而后将自己下地洞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和梁大哥去洞中便是取百年枣树树根做药引......”
听完之后,裘千尺咬着牙怯了一声,“这老东西也能中毒,怎么没毒死他!”
“娘!”
公孙绿萼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会,生怕她会突然对公孙止下手。
但是裘千尺这人,对公孙止还是有感情的。
虽然公孙止害了她,但原着中她也没有赶尽杀绝,反而是留了公孙止一条性命。
好一会,公孙绿萼小跑到梁凡身边,焦急道:“梁大哥,你现在方便替我爹爹解毒吗?”
梁凡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颗糖丸递给她,“这便是解药,你将树根磨成粉,与此药丸一同喂服即可。”
公孙绿萼大喜,当即道谢一声,吩咐下人立刻将树根磨成粉末。
不多时,公孙绿萼端着一碗茶水,将那药丸与根粉喂入公孙止口中。
梁凡笑着默默撤去院中的覆地阵,但是对公孙止的“控制”却没解开。
就在“药水”下肚的一瞬间,公孙止猛地弹了起来。
直冲冲对着裘千尺撞去。
“好胆!”
裘千尺怒火中烧,“老东西,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是先对我动手了!”
口中忽的吐出一颗枣核,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公孙止的脑门。
那颗枣核竟是直接穿透而去,在公孙止的脑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鲜血在空中飘散开,滴落在公孙绿萼的脸上。
“爹?”
“怎么会?”
裘千尺显然也有些懵了,她根本没预料到自己竟然把公孙止打了个穿。
一双小眼奋力的睁开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就这么死了?”
再说那公孙止,虽是被枣核击中,但他的身形也只是迟缓了一瞬。
而后竟是爆发出更快地速度,直直撞向裘千尺。
速度之快,就连背着裘千尺的樊一翁都没能来得及闪避。
眼睁睁的看着公孙止撞了上来。
一时间,人仰马翻。
公孙绿萼伸着手,动作僵在空中,仿佛想要抓住公孙止的衣角。
可她还没来得及多看公孙止一眼,身侧地上的裘千尺口中响起一声惨叫。
“啊啊啊!”
樊一翁立马爬起来,一手拉开公孙止的尸体,关心道:“主母!?”
可地上的裘千尺只剩下孱弱的呜咽声,口中不断吐出漆黑泛红的鲜血。
公孙绿萼急忙扑过去,却没想在裘千尺的胸口处看见一抹寒芒。
“娘!”
公孙绿萼一声哀鸣,手忙脚乱想要去堵住裘千尺胸口孱流不止的鲜血。
可是那血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根本没办法止住。
绿萼顿时慌了神,抱住地上脸色惨白的裘千尺哭的稀里哗啦。
“娘,你不要有事啊,萼儿才刚刚找到你,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回过头,冲着樊一翁大声喊道:“快去叫大夫啊!”
一旁,梁凡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靠,没想到这狗人居然给匕首淬了毒。”
“狠人呐......”
这夜,仿佛是应了这岛屿的名字——绝情谷。
谷中多了一对绝情的人,为爱生情,为爱生恨。
至少在所有人看来是这样的,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梁凡。
堂前,白烛闪烁,微风渐起。
公孙绿萼披着丧衣,跪在棺椁前。
一张小脸全然没了色彩,苍白一片,口中不断低鸣着:“爹...娘......”
此情此景,梁凡不自觉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公孙止对小龙女心有不轨,道貌岸然,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不足惜。
但裘千尺虽然年轻时也曾作恶,但是对梁凡而言,她其实是可以不死的。
唯一没想到的是,公孙止竟然给匕首淬了毒,导致裘千尺药石难医,当场毙命。
梁凡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公孙绿萼身边蹲下,拍了拍她的肩头。
略显悲伤的安慰道:“萼儿,节哀顺变。”
“呜呜呜!”
绿萼瞬间绷不住泪腺,抱着梁凡的脖子开始嚎啕大哭。
“梁大哥,我爹爹娘亲就这么走了!”
“她们就留下我一个人了,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明明我今天才找到我娘!”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重归于好,反而是要以命相搏呢!”
在公孙绿萼看不见的角度,梁凡露出几分尴尬。
轻轻顺了顺绿萼的后背,不发一言。
无言的借给她自己的肩膀,试图让她好受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不成要跟她如实坦白:
“你爹没中毒,是我把他打伤了,让他动弹不得。”
“你爹娘没想自相残杀......
是我操纵了你娘射出的枣核,让它直接打穿了你爹的脑门。
就因为你爹他对我的小龙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娘也是我控制着你爹的身躯撞过去的,匕首也是我控制着掏出来的。”
“唯一不是我做的,就是你爹的匕首上的毒,那个不是放的......”
可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决计不会说出口。
一个月后,穿堂风呼啸而过。
院外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梁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