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瑾寒将所有的案册都递交给齐若琼手里后,齐若琼的脸色从白转红至黑,将手里的案册全都扔在了跪着的李成身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李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弑君!”
李成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些案册,一句冤枉也喊不出来。
云瑾寒望着他不吭声,上前一步,俯身垂眸凝视着他,“若是尚书大人还是不服,那本相再给你带些人证上来。”
李成已然被眼前这番巨变弄得大惊失色,听到云瑾寒这话,顿时眉头紧锁。
当他微微转过身,望着那被压上来的人,才有了一丝慌乱与急切。
“啸儿!”初南急忙上前压制住李成的肩膀,让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上前,“云瑾寒,你将我儿压上来,到底要做什么!”
云瑾寒口中的人证不是旁人正是李正啸是李成的独子。
“李成,你可想过一旦你弑君谋乱的罪名成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如今你倒是知道在乎儿子的安危了,但凡你行事之前三思一下,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李成眼神狠厉的瞪着云瑾寒,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憎恨与不平,让南门舜华从心底里发颤,这个人她总觉得十分的阴险,不是什么善茬。
就从方才一个眼神之中,南门舜华已然起了防备之心。
“圣上,这一切都是我李成的错,我李成也不再辩解,但求圣上能留我儿一命,毕竟他从未参与其中,请圣上看在我李家
三代侍奉南盛,为我李家留下一个后代吧!”
齐若琼负手威严的凝视着叩首的李成,龙眸中滑过一丝犹豫。
但他还是选择了询问云瑾寒,“云相,你觉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当齐若琼向云瑾寒张口时,已然是浇灭了李成心中的希望。
云瑾寒拱手道,“臣觉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弑君之罪非同小可,还请圣上三思。”
齐若琼倒也觉得云瑾寒这话十分的有道理,毕竟这李成是要他的皇位要他命的,那他身为南盛的君主,岂能一再心软,对这种人心软!
李成见齐若琼如此顺从云瑾寒的意愿,顿时眼神阴沉了彻底,“圣上,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李成得不到齐若琼的回答,顿时讥讽的仰头大笑,也不再跪着,径自起身,直指高位之上的齐若琼吼道,“你如此的重用云瑾寒,如何能让群臣心服口服,试问在场的朝臣,有多少人心里是真的臣服于你这个空有虚名的君王!”
齐若琼见着明明是他贪心在前的李成,如今竟然敢当众挑衅他的君威,顿时气结,“李成,你竟然敢如此藐视天威!”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结果都一样,我还有什么不敢!”
“若非云瑾寒护着你,把持着朝政,这南盛还姓齐吗!你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能当大任,这皇位就该让贤!”
齐若琼万万没有想到李成竟然是如此看他的,他因为顾念着父皇临终前
的嘱托,对他们这些老臣一味的纵容忍让,没想到却让他们在心里生了如此念头。
云瑾寒早就料到了他会有狗急跳墙这一步,倒是显得格外镇定。
“李成,你当真是要让整个李家都陪着你一起断送吗!”
李成闻言,冷笑着瞪着云瑾寒,眼神里尽是讽刺,“云瑾寒,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些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这南盛只有你云瑾寒是忠臣,别人都不是!也只有你云瑾寒一个人对圣上尽职尽忠,别人都是祸藏私心,这南盛只要有你一个云相大人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我们这些人,我们只是你云相大人的衬托,是陪衬!”
南门舜华听着那李成的话,忍不住吐槽,这个人真是有病,自己走上谋逆的路,还要怪别人太优秀了,难道云瑾寒优秀还是一种错吗?若非没有云瑾寒,南盛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种人就该死!留着只会是祸害!
云瑾寒对于李成的煽风点火,倒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清眸冷冷的盯着他,“我听过很多谋逆的理由,唯独你这个最稀奇,不过也能理解,谁都不愿意成为别人的陪衬,但自身能力不足,不想着如何提升自己,却学着幼稚的心思,背地里算计,忠贞你李成确实没有,能力你李成也确实不如我云瑾寒,除了这一张能搅乱黑白的嘴,本相心服口服。”
南门舜华听到云瑾寒这番有理有据,十分膈应人的反嘲,倒是让她忍俊
不禁。
没想到这云瑾寒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君子,羞辱人起来也是个狠手,字字句句都深戳人心啊。
李成被他这些话给彻底的刺激到了,捏紧拳头,趁人不备的朝着云瑾寒袭来。
“我一定要杀了你!”
如今的李成就像是一个被逼疯的狗,知道自己死路一条,就更希望能拉着云瑾寒一同下地狱。
南门舜华胆战心惊的想要拉扯云瑾寒的手,却发现她根本触碰不到他,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如此心急,讨厌自己只是魂魄,而不是实体,如此她就能与他并肩作战,在他身边护着他。
幸好云瑾寒早有准备,避开了他最致命的一击,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上,逼得他后退。
李成三两下就解决了压制住他儿子的侍卫,父子俩一下子就被禁军包围住,再也逃脱不得。
“李成,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行刺,来人,将他们押入天牢!”
那些侍卫一拥而上,李成甩袖一阵白烟从他的袖中飞散而出,将那些侍卫迷晕了眼,根本找不到人。
南门舜华迎面感受到凛然的杀气,透过那道白烟,她看到了刺眼的剑锋,瞳孔骤缩,想不想的扑在了云瑾寒的身上,“不要!”
她听到了剑锋刺入心口的声音,垂下眼眸,看见那剑锋正插在她与云瑾寒重叠的心口之上。
她明明只是灵体,却还是莫名感受到了那刺心之痛。
她随着云瑾寒的身子瘫倒在地,剑锋被拔出,那自
心口流出的血如泉水一般急涌而出,她发了疯的想要为他堵住,却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
“云瑾寒,我要是入地狱就拉着你一起!”
南门舜华听到李成那诡异的笑声,眼神中戾气纵深,转过身凌然的凝视着那李成,一步一步的朝着他靠近,掌心之间不断燃起的暗光,望着那李成眼神里的得意,南门舜华再也遏制不住心底里的怒气,抬手一掌就朝着他的天灵盖狠狠拍了下去。
“你这种人连地狱都不配入!”
李成不知为何,只觉得脑袋一阵巨痛,随即血迹不断留下,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尽是血迹,流的满面都是,将他的眼睛都遮住了。
众人看着李成发生如此诡异的事,纷纷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李成不敢置信的抬手要指一个方向,最终却断了气,硬生生的后仰摔了下去,死不瞑目。
南门舜华看着李成彻底的死去,而她身上的戾气散去,却觉得无比的困倦,她这是怎么了?
南门舜华却没有那么时间顾及其他,转身疾步走到云瑾寒的身边,望着他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望着他的伤口,南门舜华小心翼翼的抬手。
她的手,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南门舜华望着自己已然快要虚幻的手,顿时心凛,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方才还能看见,为何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不等南门舜华深思,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