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歌怒气冲冲的拿着信纸走到了夜玄的面前,将那封信纸扔在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你信任的人干出来的事!”
夜玄不明所以的拿起信纸,当他看完后,也是脸色惊变,“这不可能!”
宫九歌见他还不肯相信,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夜玄,你何时竟变得如此相信南门舜华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嗜杀成性,但凡她看不上眼的,看得上眼的,只要惹怒了她都不会有好下场!这就是事实!”
夜玄摇着头,眼神里尽是仓皇,“可是她对皇兄不会!皇兄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这么做!”
她怎么能将皇兄囚禁怎么能用皇兄的性命安全来威胁他呢!
宫九歌沉了一口气,坐在他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之前我想再等一等,等到时机成熟,等到他们都对皇城松懈时,再带你一起进去救出你的皇兄,如今看来,我们是等不及了。”
夜玄听到宫九歌这打算,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
他一定要到皇城问个清楚,到底真相是怎样的!
宫九歌撇着男子眼底里的那片怀疑,嘴角淡淡的勾起,眼神里跃起得逞之色。
而皇城之中,云瑾寒发现南门舜华在这段时间,要么一直在与司玄商议着要事,要么就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里,再者就是去夜冥那,她好像将他这么一个人给忽略掉了。
这一日,南门舜华将自己关在寝殿里整整一天,若非云瑾寒来见她,怕是又见不到她的面。
“舜华,这些天,你为何要躲着我?”
南门舜华被他拆穿心中,倒是有些慌乱,眼眸微垂,故作沉声,“你想多了。”
云瑾寒听到她这不痛不痒的语气,不禁上前一步,再次追问,“当真只是我想多了吗?”
南门舜华的手被他攥在手心
,察觉到男子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南门舜华冰凉的手觉得有些刺痛,下意识的抽离,撇过身子,声音十分冷漠道,
“云瑾寒,虽然我不计较与你之前的一切,但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一点,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去做,不是日日跟你黏在一起打闹玩乐的!”
云瑾寒听到她甚是不耐烦的语气,神色微怔,手上的动作也是一僵,十分受伤的垂下了眸。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还注意不在你繁忙的时候扰你心烦。”
南门舜华听着他这委曲求全的话,藏于袖间的手紧紧的攥着,不易察觉的拧着眉头,与心里的人做抗争。
“若是没事,你就先下去吧!”
云瑾寒见她又下了逐客令,见着她冰冷的脸色,眼神一阵刺痛,“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什么时候你不忙了,我再来。”
南门舜华望着男子削瘦的身影自寝宫中消失,急忙捂着心口处,那里十分的刺痛,像是被千针穿过一般,折磨的她大汗淋漓。
用最冰冷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她是故意将你逼离自己的身边。
他那般的聪明,岂会傻到看不穿她的目的,但他宁愿跟她装傻,还非要留在她的身边。
云瑾寒,何曾你竟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南门舜华吐了一口血,抬手甚是娴熟的抹去了血迹,抬手看着掌心里的印记,血印越来越深,怕是她也活不久了。
还有几日的时间,夜冥就再也撑不住了,夜玄如今依旧没有下落,她必须用这药试一试。
南门舜华在自己的掌心中划开一道伤口,任由着那血流入玉碗之中,直到被鲜血染红,方才止住手。
随后又丢了一颗药丸放在那玉碗之中,这样方才腥味极重的血气顿时消散。
那家伙鼻子灵,若是她不这么做,他定是不肯服用
。
南门舜华端着药直接去了夜冥的寝宫。
云瑾寒一直都守在她的宫殿外,见她终于推门出来,离开的方向又是夜冥寝宫时,心中实在是难免失落。
南门舜华刚到夜冥的寝宫时便正好撞见出来的司玄,“你怎么会在这?”
她警告过他不许来夜冥这,他好像是不长记性了!
见着南门舜华生气,司玄也耐心的解释,“好歹他也是我的朋友,难道我来看望他都不行了吗?小九,何时你竟然提防我如此之深?”
南门舜华并未被他这套说辞糊弄住,一脸阴沉的凝视着他,语气冰冷警告他,
“司玄,若是他有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司玄被她这冰冷无情的警告给惹火了,深眸不敢置信的怒瞪着她,“小九!你如今竟是连我都不信了吗!”
见着他如此震怒的样子,南门舜华的冰冷方才收敛了几分,但随后再次恢复了冷情冷性。
“想要让我相信你,也得拿出一点实际来,而不是空口白话!”
南门舜华不想再跟司玄耽误一点时间,再晚下去,她手里的药就凉了,那样势必药效会有所降低。
“行了,没事你最好不要来这,至于夜玄,若是能抓到那便是你司玄的能耐,若是抓不到,那也是你司玄的无能!”
不等司玄反驳,南门舜华便端着药径自进入了寝宫。
望着头也不回离开的女子,司玄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她现在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日后一定会明白的。小九,从前我们是两个人一起,以后的路也将只会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夜冥看着司玄前脚刚走,南门舜华后脚就来了,倒是十分的欢迎。
“怎么今日你们俩像说好的一般,来得时间都差不多。”
南门舜华见夜冥脸上强撑着的笑意,倒是沉声提醒,“
若是不想笑别勉强,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这破面子吗?”
夜冥被说破心事,脸色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尖,笑了笑,“既然看穿了,知道我好面子,就别都说破,至少还能给我留点面子。”
南门舜华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面子能值几个钱,比起你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夜冥抿了抿唇,惆怅叹了一口气,“性命与面子一样重要,有些人活着一辈子都没有脸面,有些人虽然像是烟火一般短暂的存在了一下,但终究能体体面面的离开,不是吗?我夜冥虽然没有多大的抱负跟理想,但还是想保全这最后剩下的面子,不为我,也为东陵夜家。”
南门舜华听他的语气突然间严肃,下意识的拧眉,“是不是司玄跟你说了什么?”
今天的他变得好奇怪,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夜冥收起了严肃,歪着头故作茫然的望着她,“司玄他不过是来好心看望我一下,说得无非是些关心我的话,还能说什么?”
南门舜华闻言,淡漠的收回了目光,神色隐晦,倒是让他一时间猜不到她的想法,猜不透她的情绪。
“小舜华,最近是不是跟司玄闹得不愉快了?怎么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呢?”比前几次来的时候都苍白了好多。
南门舜华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她好像是忘记了打腮红,好在她今日服下了药,不然这脸色苍白的更是没眼看。
“我与司玄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已然回不到从前那样了,我们都怀着自己的心事,又如何能像以前一样,向对方敞开心扉?”
夜冥听着南门舜华的自述,倒是笑了,“你这不是变了,是成熟了。”
南门舜华不禁转眸望着他,瞪了他一眼,却
被夜冥看破,“你跟司玄虽然自幼一同相伴着长大,但世间又有多少人能一直保持着一颗童心?但你与司玄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舜华,你可不要意气用事,伤了他,他也是护你心切,才会做那些让你不舒服的事。”
南门舜华很听夜冥的劝,她总觉得在他这能受益匪浅,每次她回去,都能琢磨好久。
“这些我都懂。”
想起手里的药,南门舜华便端给了他,“这是我为你熬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夜冥有些不情愿,“这药我坐在这闻着都觉得那药十分的刺鼻,我不想喝,自从我醒来后,你给我灌了多少药,舜华,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那些珍贵的药材了。”
南门舜华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心中就来了火,端着药递到他的嘴边,“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强行给你灌下去,你自己选!”
夜冥见着南门舜华动怒,倒是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
“这药怎么腥味如此的重?”
南门舜华见他将药喝下去,便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加了一味别的草药罢了,你忍一忍,用其他的糕点去去味道就行了。”
自那以后,南门舜华基本上每隔三日都会来给他送药,而夜冥的脸色较之前也好了许多。
夜冥发现南门舜华给他熬的药有了起色,倒也欣喜若狂,“小舜华,你这药到底是从何而来,竟然有如此的神效?”
南门舜华见他说话也开始中气十足了,真是打心眼里高兴,“这药不过是我从古方子上看来的,我之前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夜冥拍了拍南门舜华的肩膀,眼神无比认真道,“谢谢你,小舜华。”
南门舜华淡淡一笑,“没事,我之前欠你那么多人情,也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