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被困在铁门中,倒也将这狭小的空间都翻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丝缝隙能够让两人逃出去的。
南门舜华再次所寻无果,一脸丧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捧着一张苦瓜脸,唉声丧气道,“把我们关在这也就算了,竟然吃的喝的啥也没有,还让不让人过了!”
云瑾寒听到女子这话,眉头也担忧的拧起,“舜华,你是饿了吗?”
南门舜华闻言,仰起小脸,“饿,很饿!”
云瑾寒见她这副样子,倒也开始心急,“再忍忍,或许初南他们已经在想办法将我们救出去了。”
南门舜华听着他担心的语气,知道她被弄得心慌了,心中倒是十分不舍,抓着他的衣袖,将他拉着坐在自己的身边,将自己的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一只胳膊,懒懒道,“这样抱着,或许就能好受点。”
云瑾寒见她这副样子,倒是被逗笑了,只是眉宇间的焦急却没有缓和。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时,石门被打开的声音再次传来,南门舜华抱着云瑾寒的手也不由得攥紧,“阿瑾!”
云瑾寒覆上南门舜华的手,朝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两人小心翼翼防备着来人时,却见着一道银白色的锦袍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司羿!”
南门舜华急忙起身,朝着铁门走去,朝着来人大声唤道,“司羿!我们在这!”
司羿寻声找到了南门舜华,见着她与云瑾寒被困在了一起,先是一脸的疑惑,随后还是一脸迫切的将铁门的机关撤除。
南门舜华一出来,便追问司羿,“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
见南门舜华还好意思问,司羿倒是无奈,“你这冲动的性子,我怎么能放心,所以我在你身上下了幻术。”
南门舜华倒是没有想到司羿竟然还有如此未雨绸缪的一天,倒是十分的庆幸。
“对了,皇城里发生的事,你跟司玄都知道吗?”
司羿脸色凝重,“嗯。”
再简洁不过的回答,却让南门舜华察觉到不对劲,“既然你们都知
道,为何你们不出手相救!还是说羽臣桓连你们祭祀府都封锁了!”
“可不对啊,司羿跟你术法都那般的强大,不可能对付不了羽臣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羿见着女子急切想知道真相的神色,心莫名的揪紧,神色也十分的难看,“舜华,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南门舜华刚要追问,却被云瑾寒拽住胳膊,男子的清眸里尽是劝告,南门舜华这才缓下心中的焦急,顺从司羿的话。
只是他们三人刚来到卧房的门口,就被羽臣桓带兵团团围住。
羽臣桓望着三人皆从他的密室出来,冷嘲热讽道,“没想到,三位竟然如此的雅兴,一个一个的都喜欢往老夫家密道里钻啊。”
望着羽臣桓如此迅速的动作,显然是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看样子,司羿的行踪也早就被他给盯上了。
“老家伙!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愿意往你家密道里钻啊!怕是你这密道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羽臣桓听到南门舜华十分无礼的话,倒是不怒反笑,可苍眸里的凛冽让人背脊发凉。
“不愧是当过天女的人,哪怕是做了错事还这么的理直气壮!”
“哎,老家伙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南门舜华跟你比起来,可是相差得远呐。所以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
他喜欢阴阳怪气的说话,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司羿与云瑾寒在女子身后听到她说得这话,忍不住垂首一笑。
羽臣桓见他们三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放肆,原本强装出来的笑脸顿时崩裂,“来人,将他们全都拿下!”
就在那些侍卫围攻时,三人分别而上,与那些侍卫纠缠在一处。
虽然没有了幻术,但他们三人的身手也没有一个是差的,那些侍卫想要抓住他们也是痴心妄想。
羽臣桓见着如此无用的侍卫,拔出身后的佩剑,执剑便直朝着南门舜华的要害刺去。
“小心!”
南门舜华来不及转身,肩膀已然被人揽住,“嗯!”南门舜华被云瑾寒抵在书架之间,听到他那
低沉的闷哼声,猛然抬头,见着他紧蹙的眉头。
羽臣桓将刺穿云瑾寒身体的剑抽出,南门舜华只觉得她抱住男子腰身的手上不断湿润,指间黏糊糊的,不用看,她都猜到是什么。
“阿瑾!阿瑾!”
南门舜华察觉到男子的身形有些不稳,甚至有些往下落,急忙稳住他的身子随着他一起瘫坐在地上。
当指间的血越来越多,就连他的青衣也开始被血浸成了墨色,南门舜华彻底的慌了,“阿瑾!你不能有事!”
云瑾寒眉头紧蹙着,对上女子彻底慌张的神色,强忍着疼痛,缓和了眉眼,轻声安抚,“我......我没事,舜华......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
只是他安抚的话还未说完,还未让南门舜华安心,已然昏迷了过去。
“阿瑾!阿瑾!你绝对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的!”
“司羿!司羿!司羿!你快来看看他!你快来啊!”
司羿听到南门舜华的呼救声,已然顾不得周围对付他的侍卫,用幻术将那些侍卫全都一击毙命,飞身来至南门舜华的身边。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也是一脸的震惊。
南门舜华见着司羿愣住,急忙拽住他的胳膊,“司羿,你快救救他!你快救救他啊!”
在西容她差一点就彻底的失去了他,那种生死别离之痛,她不要再尝一遍!
司羿为云瑾寒服下了一颗丹药,“这颗丹药能护住人的心脉,他不会有事的,舜华,你别担心。”
有了司羿这句保证的话,南门舜华才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不会有事?”
“是。”
南门舜华急的眼泪都掉下来,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男子,眼神里竟是不舍。
羽臣桓的人再次将他们包围,望着抱在一起难舍难分的男女,羽臣桓像是见怪一般,“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否则真的很难相信,这堂堂的云相大人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南门舜华听着羽臣桓讥讽的话,拳头蓦然攥紧,抬眸瞬间,悲戚的眼神蓦然被怒火与恨
意覆盖,死死的锁着羽臣桓的身影。
“我会让你尝尝被万箭穿心的滋味!”
如今南门舜华已然成了他的笼中之鸟,他又岂会将她的狠话放在心上。
“来人,见他们押入地牢!”
地牢的环境都不及密道里的方寸之地干净,阴潮的很,如今云瑾寒身上还带着重伤,这里根本不宜于他养伤,真是愁坏了南门舜华。
南门舜华伸了伸手,念了术法,却发现在这她的术法又能使用了,顿时欣喜若狂。
她急忙用火幻术将地牢里的湿气烘干。
司羿见她如此浪费自己的精神力,倒是忍不住相劝,“我知道你关心他身上的伤势,但你这么消耗精神力,也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南门舜华并未理睬司羿的话,伸手变换出来包扎的纱布还有药品,为云瑾寒脱去衣服给他小心翼翼的敷药包扎。
当衣服被脱下来那一刻,看见深深的伤口时,南门舜华忍不住捂嘴吃惊。
眼眶忍不住瞬间酸涩,原本这一剑是该刺向她的。
想起云瑾寒昏迷前那般强撑着安抚她的忍耐之色,南门舜华心忍不住的疼,拳头紧紧的攥着,为他上药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司羿见她如情绪如此的波动,不禁主动请缨为云瑾寒上药,却被南门舜华拒绝了。
“我亲自来才放心。”
他身上的伤是为她而受,而这一切都是拜羽臣桓那个老匹夫所赐,她不会放过他的!他一定要为他做出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门舜华忙了多久才帮云瑾寒上好药,又用幻术变换出床垫与棉被,他身上的伤可不能感染。
司羿见南门舜华为云瑾寒忙活了这么半天,不禁叹了一口气,“果然,你心里还是最记挂他的。”
南门舜华闻言,眸光一瞬间温柔的望着男子昏睡的脸庞,“他又何曾不是最记挂我呢。相较于他做的那些,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舜华,前世他可是亲手杀了你的。”
“那又如何!即便前世他杀了我又如何呢?这一世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喜欢上了他,而他也是,我相信这一世的
我们不会再如前世一样。”
“可是如今我们就在前世,而我也发现因为我们的到来,前世的命运轨迹已然在变化了。”
听到司羿这话,南门舜华下意识道,“你是说羽家篡位?”
“不止。”
南门舜华眉头不禁皱起,“还有什么?”
“你与云瑾寒,还有夜玄对你的仇恨已然没有了,羽家的篡位,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师兄。”
南门舜华见司羿终于提及司玄的名字,倒是想起来了追问他,“为何你来了,而司玄没来?他在哪?”
司羿微微摇首,最终极为失望的垂下了头。
南门舜华见他如此诡异的神色,心中升起了不祥之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司玄他到底怎么了!”
司羿在南门舜华紧紧追问下,实在无法隐瞒,甚是无奈道,“师兄他与羽臣桓共谋了这场篡位!”
“什么!”
南门舜华不敢置信的松开了他的袖子,清眸里尽是愕然,“这怎么可能!司玄怎么会跟羽臣桓同流合污呢!这不可能!”
“司羿,这会不会是司玄他的权宜之计,或许他是想办法接近羽臣桓,再伺机将他铲除也说不定啊!”
见着司羿一个劲的摇首,不信的样子,南门舜华激动的吼道,“司羿,司玄他可是你的师兄,他什么样的为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会的!”
司羿见着到现在还无条件相信他师兄的女子,眼神里尽数被无奈覆盖,“我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设计的阴谋,可是我错了,我们都错了!舜华,我们都错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南门舜华却是抱着头,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她一直最敬爱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司羿见着南门舜华快要被逼疯的样子,顿时止住了声,陷入了沉默,却是垂丧着头,独自一个人消化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南门舜华紧紧的将自己抱着,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