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与夜玄虽然被困在寝宫中,却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此他们还得多感谢一个人,那便是羽星儿。
女子趾高气扬的来向南门舜华示威,却不知道没有了羽臣桓当靠山,南门舜华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连带着新仇旧恨给了她十个耳光,打得她近乎毁了容,才让她滚蛋。
夜玄见着拍着手整理衣衫的女子,墨眸中尽是笑意。
“头一回发现你这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是有几分可爱在里面的。”
南门舜华听到他也说自己可爱,倒是愣住了,“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可爱?”
夜玄却注意到她口中用的“们”跟“都”字,“还有谁这么说过?”
南门舜华拖着腮,似是怀念般道,“瑾寒他也是这么说的。”
夜玄听到云瑾寒的名字,顿时脸色阴沉了下去,“如今这么危机重重的时刻,你竟然还想着男人!”
南门舜华被夜玄如此一通怒吼吓到了,怔神许久,方才反应过来。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再说了,想男人又有什么错!搞得好像你没有喜欢过姑娘似的!”
夜玄被南门舜华反呛,顿时气结,“你胡说什么!本王何曾喜欢过什么姑娘!你别胡说八道!”
南门舜华见他神色如此的慌乱,简直就是越掩饰越显得心虚。
“到底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他人明说,而且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何必遮遮掩掩的,若是被你喜欢的那个人,知道你这么逃避自己的感情,怕是会很伤心。”
南门舜华的思绪不禁飘到了云瑾寒那里,如今羽臣桓逼宫,驿馆那定是也听到了动静,要么他已经离开了东陵,要么他已经被羽臣桓的人牵制住了。
明知道他离开东陵,她就再也见不到他,可她还是宁愿选择前者,她希望他平安无事。
夜玄站在南门舜华的背后,望着她神色奄奄,倒是垂首心事重重的。
南门舜华与夜玄不知道被关押了多少天,除了送饭过来的小厮以外
就只有羽星儿来过,不过在被南门舜华教训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一日深夜,南门舜华躺在卧榻之上休息,夜玄守在夜冥的床榻边,就在寂静无声之际,烛火瞬灭,人影从寝宫窜出,刀光剑影掠过南门舜华脸,让她陡然从睡梦中惊醒。
及时翻身躲闪开了那刺向她心口的刀剑。
南门舜华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就惊醒了打瞌睡的夜玄,回首见着南门舜华与黑衣人纠缠在一处,急忙上去帮忙,却被南门舜华喝止,
“别过来!你看好夜冥!小心他们调虎离山!”
果然不出南门舜华所料,他们果真连夜冥都不放过,一瞬间从屋檐上跳下来五个黑衣人,将夜玄团团围住,招招朝着他的致命要害而去。
南门舜华拔出发鬓间的发簪,用力插入了黑衣人的脖颈处,彻底的了结了他。
见着夜玄艰难的与那几个黑衣人纠缠,飞身而上,一脚踹走试图近身偷袭的黑衣人,“简直找死!”
发簪成了杀人利器,那些黑衣人看着自己倒下的同伴,眼神里满是惊愕,群起朝着南门舜华攻去。
南门舜华也察觉到他们的意图,自然也毫无畏惧。
当他们全部都冲着她而来时,南门舜华双手结印术法结界便笼罩在了他们的头上,顿时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蓦然一阵清风徐过,那些黑衣人皆是划破脖颈动脉而亡,轰然倒下,一时间寝宫内血流成河,充满了血腥气味。
“噗!唔......”
结界消失,南门舜华的身影也现了出来,夜玄寻声望去,却见着女子单膝撑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一脸的苍白。
“你这是怎么了?”
南门舜华微微摇首,“扶我过去。”
南门舜华来到桌子上,兑着水一口气服下了好几颗药丸。
夜玄见着她如此狂吃药丸,顿时心急,“你这样会不会损伤身体?”
南门舜华顺着那口气下去,心口处的刺痛方才有些好转,有些疲惫的望着他,“这些药吃不死人的。”
最多就是消耗身体罢了,但她也只能这么做。
“那些刺客都死了,我们找不出任何的线索了。”
南门舜华冷冷一笑,“他们活着跟死没有任何的区别,反正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任何线索的!”
夜玄不解的望着她,“为何?”
南门舜华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早已断了气的黑衣人,“你不觉得他们身上的装扮很眼熟吗?”
夜玄经南门舜华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这些黑衣人跟那次在树林里追杀我们的是一路人!”
“那他们是羽臣桓派来的!”
夜玄的拳头不禁捏紧了,墨眸中也升起了恨意。
“他们确实是羽家的杀手,但未必是羽臣桓派来的!”
夜玄拧紧了眉头,不解的望着她,“你如何得知的?”
南门舜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发簪用手帕擦拭干净血渍,重新插入了发鬓之间,这样熟稔的动作让夜玄蓦然一阵心悸。
“若是羽臣桓真的想要我们死,根本无需派人来刺杀,直接赐我们毒酒不就好了?”
夜玄听她这么一解释,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那除了羽臣桓,那就只剩下羽星儿对我们怀恨在心了!难不成是她派人来刺杀的我们?”
南门舜华倒是也有这个怀疑,“八成是她说不定。”
南门舜华已经受伤,夜玄顾及她的伤势,倒是自己一个人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处理干净,干脆丢在了宫殿门口。
想必羽星儿今日所为是背着羽臣桓一意孤行,那若是计划败露还害死了几个杀手的命,那想必羽臣桓不会让羽星儿好过。
第二日,羽星儿当真蒙着面纱携着滔天怒火而来。
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人,气得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来人,给我打她的嘴!”
南门舜华见着羽星儿二话不说,就命人上来绑住她,倒是甩手将她送上门的那些人摔出了门。
顺势逼近她,一把扼住她的脖颈,“羽星儿,看样子,你不长记性啊!我说过别再来惹我,你竟然还死性不改!”
“刺杀一次不成功,还想明目张胆的折辱我?凭你也配?”
羽星儿被南门舜华这一番话彻底的激怒了,一把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南门舜华!你看看,这就是拜你所赐!”
南门舜华看着女子面容之上那遍布深深浅浅的指甲划痕,顿时惊愕住了。
羽星儿见到南门舜华的错愕的眼神,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你看到了,你满意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南门舜华你就是个祸害!”
羽星儿情绪激动起来,丝毫不顾她的脖子还握在南门舜华的手中,朝着南门舜华拳打脚踢起来。
南门舜华的力道稍稍大了些,才让她意识到危机。
“这是你自己作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羽星儿见着将一切事情都跟她推脱的干干净净的女子,顿时气结,“你还想抵赖!若非是你激怒了我,我如何会失去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如何会让羽荣儿那个贱人占了上风!”
南门舜华听到她这些话,不禁拧紧了眉头,“你方才说羽荣儿怎么了?”
羽星儿见南门舜华神色之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之色,蓦然讥讽的笑了起来。
“南门舜华!你以为你是个救世主,可是你当真以为羽荣儿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吗?她就是一只毒蛇,一只善于伪装善于迷惑人的毒蛇!她才不是什么小白兔,她咬起人来是要命的!”
南门舜华听着她说了这么一些话,根本没有一个字是相信的,“你仗着羽家嫡女的身份压制了她那么久,她若还是像小白兔那么单纯,岂不是早就被你害死了!”
“哈哈!哈哈!南门舜华你当真是个傻子!你以为她羽荣儿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吗!你可知道父亲为何会那么快就能搜集到你的罪证,将你废除?”
南门舜华露出疑惑之色,她并未去深究过这些。
羽星儿冷冷勾唇,眼神里尽是讽刺,“是羽荣儿,是她将那些罪证放进了万宝楼,是她陷害你的!”
南门舜华神色顿时怔住,随即摇首,“不会的!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你骗我的!”
羽星儿甚是同情般的望着南门舜华,“你不信?那你就去问问她啊!你问她啊!你问问她是不是她害得你!你看她还有没有脸来见你!”
“南门舜华你被父亲关押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东陵,她羽荣儿如今成了父亲身边的红人,如何能不知道,只要她张口,父亲一定会让她来看望你,可是她一次都没有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就是因为她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无法面对那般卑劣不堪,恩将仇报的自己!”
南门舜华眼眶气得通红,握住羽星儿的脖颈也越发的用力,若非夜玄及时阻拦,或许她真的一气之下就掐断了羽星儿的脖子。
羽星儿重重的摔在地上,粗喘着气,“南门舜华,你自诩聪明,没想到也有这么一天!这样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哈哈!你也有今天!”
南门舜华气得恨不得将她撕碎了,抬手便将她给打晕了,这才耳根子清净了。
可也仅仅只是耳根子清净了,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难道真的如羽星儿所说那般,羽荣儿为了得到羽臣桓的器重,呈上了她罪行的证据。
夜玄见着陷入沉思,一脸难受的女子,不忍心的劝着她,“或许是那羽星儿故意说谎来气你的,你也别轻易上当!”
南门舜华如何不知道羽星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都被害成那样了,如何还用得着来骗她。
“舜华......”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的心很乱,真的很乱。”
夜玄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倒是也跟着乱了。
南门舜华脑中回想的是她与百里荣的点点滴滴,她是不是做错了,她一意孤行的将百里荣与羽荣儿牵扯在了一起,因为同一张脸,将对百里荣的那份关心倾注在了羽荣儿的身上,其实真的如司玄所言那般,羽家的水太深,全然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明知道羽荣儿不是百里荣,可她还是忍不住会心痛。
被欺骗的感觉着实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