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凤在得知自己的母皇在苏卿九失踪后,如此迫不及待的将婚宴这等烫手山芋扔给了她,顿时气得差点将凤王府都给掀了。
“不行,本殿下定是要进宫向母皇问个明白。”
百里荣见着情绪激动,差点行差踏错的霓凤,冒着大不敬的风险,拦住了她。
“殿下,若是此时进宫,陛下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给你扣上,不爱护弟弟的罪名。”
哪成想百里荣此话一出,她顿时脸色难看至极,“那又如何!本殿下本来就不喜欢霓云那个废物,也只有母皇偏偏听信什么天象之说,认定那霓云是什么命定的下一任皇帝,霓云那个懦弱又无知的废物,如何能担得起君王之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霓凤越想越恨,恨得牙根直痒痒。
“殿下,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这么去找陛下。有些事虽然心知肚明,但没有面上扯破,就还有一步余地,一旦殿下进了宫,与陛下摊开来说了,那殿下与陛下之间的情分就再也回不去了,殿下当真要如此做吗?”
霓凤听着百里荣的劝告,眼神里滑过一丝犹豫,“你说的这些本殿下都知道,但这一次是母皇太过分了,若非她将我逼至这个地步,我也不会非要将脸面撕扯破。”
这一切都是她逼得,是她那个好母皇逼迫她的。
百里荣望着脸色阴沉,眼神里充斥着恨意的女子,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霓凤沉了沉气,见着百里荣不再开口,便直接进宫去找霓霄理论去了。
当霓霄听到宫侍通禀时,倒是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她也能猜到照着霓凤那急躁的性子,定是会进宫找她讨要说法的。
“儿臣参见母皇。”
霓霄搁置下手里的御笔,疑惑的望着她,“朕不是刚命你负责操持云儿的婚宴吗?你怎么不在凤王府忙着,怎么还有功夫进宫来?”
霓凤听到霓霄明知故问的
话,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
“儿臣进宫,正是要与母皇提及此事,还请母皇收回成命。”
霓霄听到霓凤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推辞操持婚宴一事,倒是有些意想不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霓凤恭敬的俯身,沉声解释,“儿臣手中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根本照顾不过来,毕竟云弟的婚宴可是西容的大事,若是因为儿臣的疏忽而欠缺了什么,那儿臣可就真是罪过大了,而且婚宴这种事,儿臣也没有任何的经验,如何能办得好,到时候诸国来贺,可不能有半点马虎,还请母皇另选一人,操持云弟的婚宴。”
霓霄听着霓凤为推辞操持婚宴找了这么多借口,心头一阵冷笑,她以为这样,她就会放过她?
“凤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弟弟结婚,姐姐操持婚宴情理之中的事啊,一来可以彰显朕对云儿婚宴的重视,也更能体现你们姐弟二人之间情分深厚,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啊。”
“至于你事务繁忙,我记得上次你推荐的那位百里荣,倒是办事十分的妥当,人又老实,你大可以交给她处理啊,这样你就能腾出手来料理婚宴之事了。”
见着霓凤迟迟不肯决定,霓霄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不放心百里荣做事,那你大可以将手中的事务交给母皇来处理,如此可好?”
霓凤听着霓霄试探的话,顿时心头凌起,“母皇如今为了云弟的事情已经操碎了心,若是再被其他事务烦扰,这龙体如何能吃得消,儿臣还是听母皇的话,将事务交给百里荣吧。”
霓霄听到她的话,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才是朕的好女儿嘛!”
欣慰的叹了一口气,“朕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着你们姐弟二人成家,云儿已经开始办婚宴了,凤儿你的婚事也得抓紧了,总不能再拖了,说出去可不好听的。”
霓凤见
着自家母皇假惺惺的关怀,心中连连冷笑,拱手俯身谢道,“儿臣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若是再找一个像沈钰那样的人,岂不是会让皇室再一次蒙羞,所以儿臣觉得婚姻大事还得慎重些为好。”
霓霄听着霓凤拐弯抹角的数落她,眸光骤然阴沉了下来,“凤儿,所言正是,上次是母皇的不是,操之过急,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霓凤淡淡勾唇,既然她让自己不痛快,那她自然也不会让她舒服到哪去。
“若是你觉得婚宴之事有什么顾虑,那就去多问问礼部侍郎,她多少也知道些,不至于让你手脚忙乱,摸不清头脑。”
霓凤见着霓霄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心中即便在再不愿操持这场婚宴,但也不得不临危上阵。
正如百里荣所言,她进宫来真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待霓凤心有不甘的离开书房,霓霄得逞的勾唇,一旁的宫侍眼尖的为霓霄递上茶水糕点,“这次陛下可以安心的批阅奏折了吧。”
其实在霓凤进宫之前,霓霄一直都忧心重重的,虽然国师给她提点,但霓凤如今也不是当年那个乖乖顺从的女儿,如今她更是一心想要与云儿抢储君之位,若是她坚持不肯操持婚宴,那她还真的没办法强行逼迫她将这活揽下。
“朕倒是这一次胜的有些惊险,你没见到她方才来时那一双眼睛似是要吃人?”
宫侍听着霓霄的话,倒是抿嘴偷笑,安抚道,“陛下,您可是真龙天子,怎能畏惧自己的皇子?”
“其实只要凤王殿下肯操持婚宴,陛下心中的重担也就放下了。”
“这话倒是没错,只要凤王殿下操持婚宴,想必这一次的婚宴定是气派的很,陛下就别再担心了,整日愁容满面,倒是将底下那群大臣们吓得颤颤巍巍的。”
霓霄听着宫侍这一番笑话,倒是被逗得开心满怀,“你呀,
竟是连朝臣们都敢戏弄,真是......朕将你宠坏了。”
口中倒是对宫侍的数落,可神色之间并无半分怒色反而一脸的悦色。
百里荣在霓凤前脚进了皇宫后,随后就到了宫门口等候她。
见着她一脸的不悦之色,便知道她此番推辞定是不顺利。
“殿下,你没事吧?”
霓凤沉了沉气,收敛眉宇间的戾气,冷声道,“本殿下能有什么事。”
听着她带着怒气的反驳,顿时噤声,见着霓凤径自越过她,百里荣急忙转身,紧紧的跟在身后,
原以为她是想要回马车,但不曾想她竟然骑了马,朝着集市上去了,百里荣扬声唤她,却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百里荣望着还愣在原地的护卫,催促道,“还不快跟上你们家殿下,如今京都里面不太平,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不起责!”
百里荣望着空荡荡的宫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苏姐姐依旧是下落不明,她也想与云相他们一同寻找她的下落,可苏姐姐定住了她要盯好霓凤这边的情况,若是她离开了,万一霓凤又做出了什么事,等到苏姐姐回来,她又该如何向她交代?
霓凤骑马飞驰在集市上,倒是差点将路人给撞了下来。
“吁~”
霓凤翻身而下,见着被惊吓摔倒在地的老人,霓凤径自走到了她的身边,打算询问她的伤势,哪成想那老人竟然一把抱上了她的腿,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
“老人家,本殿......我的马貌似没有撞到您吧?”
哪成想那老太婆从坐姿一把躺在了地上,哭喊着,“你那马那么壮,你又骑得那么快,我这把老骨头如何能扛得住。”
霓凤听到她这话,顿时脸色微变,“难不成你想讹人?”
“你可知我是谁!”
哪成想那老人听到她的话,越发的蛮横起来。
“我这把老骨头虽是不当用了,但你
撞了人,竟然不承认,还要冤枉我老婆子讹你不成吗?”
霓凤一听这话,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再一次被惹恼了。“你这老人,我本是好心关怀你一下,你竟然反过来诬赖我,撞了你?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霓凤这么说,那老人便知道她是打算不想赔付药费了,顿时脸色一变,更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左右摇滚,一会儿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会儿抱着自己的腿,哭喊着,“哎呦,我的胳膊好疼啊,腿也疼,来人呐,有没有好心人救救我啊!”
霓凤对付满堂朝臣都没有这般无力过,这种被人诬陷的感觉,当真是难受的紧。
她越闹越大,惹得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也有不少见义勇为的人出面,关心她的伤势。
“老人家,你没事吧?”
那老太婆见着终于有人搭理她了,越发哭闹的很,“求求你为我老婆子说一句公道话,我这胳膊跟腿都不能走了,可这撞了我的人却偏偏否认,还说是我老婆子讹人,我真是被冤枉死了!”
那几个过路人听到老人这么说,一脸的气愤,起身朝着霓凤走来,张口就是要她向老人家道歉。
霓凤见着敢差使她的几个人,顿时眼睛危险的眯起,“你们有什么资格敢命令我!”
“这死老太婆根本就没有事,还敢在这装可怜博取同情,想要我赔付医药费,我可不吃这一套!”
“原本我还打算对她负责的,但如今看来,即便到了官府,我也不畏惧!”
那几个人听到霓凤如此的强势嚣张,顿时脸色巨变,“你这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心肠如此的黑,老人家都被你撞伤了,你竟然还要诬陷人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是你骑马撞上了她,害得她摔倒在地,你竟然还敢不承认!”
霓凤一个人一张嘴,根本说不过这么多人,若非人多,她早就对他们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