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本事,霓霄她比谁都清楚,也明白,她之前做的事,即便她不说,她也瞒不过林渊。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还请国师出手相助,维护西容的安定。”
望着起身弯下头出声求他的霓霄,拉住她的胳膊,“您是陛下,万人之上的君主,不该对臣行如此大礼。”
听着林渊的话,霓霄这心里满腔的激动,反手便握住林渊的胳膊,“您贵为西容的国师,几次救西容于水火之间,是西容的恩人,所以朕对你恭敬那是应当的,所以国师也不必如此谦让。”
林渊垂眸盯着霓霄握住自己胳膊的手,眉头稍稍拧起,霓霄一直关注着林渊脸上的神情,见到他蹵起的眉头,下意识的便松开了自己的手。
她怎么忘了,这位国师一向最不喜欢别人的亲近,更是不喜欢有人触碰他,如今她一时激动竟忘了大忌。
“臣这一次出关,目的就是为了帮助陛下度过难关。”
霓霄听着林渊的话,顿时一脸的喜悦,“国师真是料事如神,有国师在,朕自然心安。”
林渊望着那一脸讨好之色的女子,垂眸之间眼底尽是鄙夷之色。
若非这一次涉及到小九,他才不会管这些破事。
就在霓霄以为南门舜华被林渊治好,又能重新为她所利用时,却被告知,沈钰带着众朝臣候在了皇宫门口。
霓霄顿时疑惑,“朕不是让他闭门思过吗!他来皇宫做什么?还带着那么多朝臣!”
一旁的宫侍也是一副慌了神的模样,“这奴才也不知道啊。”
“可那么朝臣候在宫门口,那未免太引人注目,为了避免旁人议论,陛下还是将他们召进御书房为好。”
霓霄倒也觉得那宫侍说的有理,便吩咐他先行一步将那些朝臣召进了宫。
“沈钰,你不好好闭门思过,领着一帮朝臣来朕这皇宫闹腾什么!”
望着霓霄携带着怒气而来,众朝臣纷纷跪地请安。
霓霄背着手,一脸气愤的凝视着底下跪着的朝臣,“请安?有你们这群不让人省心的臣子,朕如何能安好!”
沈钰见着龙颜大怒
的霓霄,蓦然抬起头,朝着霓霄请罪,“陛下,是臣召集了诸位大臣,请他们一道来这皇宫,陛下若是要怪那就怪臣吧!”
霓霄听着沈钰的话,眉头不禁拧起,“是你召集的他们?好端端的你召集他们做什么?”
沈钰见着霓霄发问,抬起手深深的埋下了头,沉声道,“臣沈钰有罪,特来向陛下负荆请罪!”
见着他莫名搞得一出,霓霄倒是被他弄得晕头转向。
“你犯了什么错?”
“臣辜负了陛下的好意,陛下为臣与凤王殿下定下婚约,可臣偏偏心中另有所属,辜负了陛下,更是辜负了凤王殿下!”
霓霄听着他这番话,才幡然醒悟,他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钰!你大胆!”
好不容易她抓住了南门舜华的把柄,将她扣在宫中,作为威胁南门家的筹码,一切已成定局,却不成想这沈钰竟然敢背叛她!
沈钰扛着霓霄的天威压力,一想到南门舜华在宫里受的苦楚,他便咬了咬牙,将实情全部道出。
“南门小姐与臣之间清清白白,是臣一心相悦于她,她从未越举接受过臣的心意,在陛下公布了臣与凤王殿下的婚约后,南门小姐更是一直避着臣,所以她从未做过有辱皇家门楣的事,这一切都是臣的错,她是受了臣的牵连才会被陛下所误会!”
“沈钰!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该死的!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想要为南门舜华开脱,顿时脸色巨变。
“臣说得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放了无辜的南门小姐!”
霓霄只觉得头一阵巨烈的疼痛,怒气的指着沈钰,“沈钰,朕已然对你容忍过了一次,让你闭门思过,你竟然不知好歹,违背朕的命令,擅自召集朝臣,来朕的面前颠倒黑白!”
“不,臣说得句句属实,臣与那南门小姐当真是清白的!是臣一厢情愿连累了她,还请陛下饶了她!”
霓霄见着死不开窍,还与她作对的男子,气得手直抖,“来人,将他给我拖出去!”
就在那些侍卫进来准备将沈钰强行拖下去时
,却听到门口传来制止的声音,
“慢着!”
霓霄望着在这个时候出来的霓凤,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霓凤望着高高在上,一脸怒气的女子,心中满是讥讽,母皇,你当真要为了一个霓云,对女儿如此不公吗!
“儿臣给母皇请安。”
霓霄假惺惺故作恭敬的霓凤,撇开了脸,不想看她,“今儿个到底是什么大日子,你们一个个都进宫来?”
听着自家母皇话语里的嘲讽,霓凤神色未变,“儿臣听说,母皇派人去国师殿将国师大人请回来了?”
霓霄心中顿时凌起,冷眸直对着霓凤挑衅的眼睛,“凤王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的很啊,竟然能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霓凤却是淡定的勾唇,“母皇谬赞了,只是儿臣有一件事不明白,这国师闭关,母皇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去叨扰国师的清修,请他出关?”
霓霄闻言,眼睛危险的眯起,压制住心中的慌乱,沉声道,
“哪里有什么急事,不过是想着祈福的日子要到了,朕想提前将国师召回皇宫,商议祈福大殿的事而已。祈福可是整个西容最大的事,先前朕的寿宴,云儿的寿宴都出了岔子,所以朕担心这祈福大殿,一旦祈福过程中出了岔子,那可对西容不利。”
霓凤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个母皇找起理由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别人或许会相信她的这番理由,但她绝不会信。
霓凤收回目光,转眸触及到地上的身影,不禁拧起眉头,“这不是沈钰沈大人吗?方才母皇到底为何动怒?”
霓霄见着如今才扯回正题的女子,眼神里满是讥讽,“你不知道?那你方才出声阻止朕对他动刑?”
在她面前究竟装什么,这沈钰带着一帮朝臣前脚刚来,就在她要处置这沈钰堵住他的嘴时,她好巧不巧的正好上来阻止她,鬼才信他们不是说好的!
“这沈钰可是母皇您为我定下的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母皇如此的生气?”
霓霄望着拿话来堵她的女子,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被气出来
了。
“朕好心为他跟你许下婚约,但不曾想他竟然心有不忠,与南门家的小姐有牵扯,朕为了皇家颜面,将南门舜华扣在宫里,让他面壁思过,哪成想他竟然敢违背朕的命令,带着一众朝臣,来朕的面前为南门舜华求情!”
霓凤见着霓凤一脸怒气的样子,心中唯有冷漠,如今她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了。
“还请母皇息怒,若是真如这沈钰所言,那南门小姐是冤枉的,母皇也该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霓霄听着霓凤的这一番话,顿时就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了她囚禁南门舜华的目的。
“公道?仅凭他一言之词,朕如何能信?你要知道,朕这么做是在顾及皇家的脸面!”
霓凤望着用皇家颜面来为她奸计铺路的母皇,心里满是失望。
“当初母皇不也是听信了沈钰一人之词,将南门舜华扣在了宫里吗?都过了半月有余,这南门舜华一直都没有承认她与沈钰之间存有私情,如今这沈钰自己坦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暗恋着南门舜华,为何母亲宁愿相信南门舜华有罪,也不肯相信她无罪呢?”
霓霄被霓凤这一番质问,顿时逼问的答不上来的,面对一众朝臣投过来的怀疑目光,顿时气得怒吼道,
“大胆!你竟然敢质问朕!”
霓凤后退一步,朝着霓霄甚是敷衍的俯身请罪,“儿臣不敢!”
“但儿臣想提醒母皇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一再的陷害别人,因果循环,迟早有一日会搭上自己。”
霓霄听着霓凤警告的话,一脸的冰霜,“你这是在恐吓你的母皇?”
“儿臣岂敢,若是母皇从未做过亏心事,又何必怕因果循环?”
“霓凤,你!”
霓凤听到自家母皇咬牙切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甚是傲气的抬起了脸,一双凤眸冷冷的凝视着她,
“今日,这么多朝臣都听到了这沈钰自己承认,是他一心单恋着南门舜华,而那南门舜华从未回应过他,更是与他保持着距离,所以这南门舜华根本没有做任何有辱皇室颜面的事
,母皇应该放了那南门舜华!”
沈钰听到霓凤的话,也扬声求情,“还请陛下放了南门小姐!”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望着高高在上震怒不已的陛下,再望着跪在前面为南门舜华求情的凤王殿下,一脸的为难。
霓霄气愤的指着那群傻站着的朝臣,怒吼质问着,“你们呢!难道也想求朕放了那南门舜华不成?”
朝臣们见状,纷纷跪地,“还请陛下息怒!”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之际,却听到门口有宫侍疾步进来禀报,“陛下,大事不好了!”
霓霄正在气头上,见着那宫侍如此不知分寸的闯进来,更是火上浇油,“大殿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那宫侍听到霓霄愤怒的训斥之声,吓得直跪在了地上,摔扑在了地上,“陛下,大事不好了,方才南门家的人递消息进来,说,说......”
“说什么!”
“说南门家的老爷子快不行了!”
“什么!”
满朝的人听到宫侍的话,都一脸的震惊之色。
霓霄震惊到腿软,后退一步径自倒在了龙椅之上,“怎么会这样!”
沈钰听到这消息,也是一脸的仓皇,瘫软在地,南门家的老爷子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难道是因为南门小姐的事,烦忧到伤了身子?
都怪他,是他一心为了沈家的前途,竟然将南门小姐牵连进来,还害的南门家老爷子......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行,如今老爷子快不行了,定是想要见一面南门小姐,他一定要将南门小姐给救出来。
“陛下,如今南门老爷子快不行了,您还是放了南门小姐,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吧!”
霓凤听着沈钰的话,也帮着他为南门舜华求情,“母皇,南门家世代清流,更是极看重名誉,如今这沈钰也承认了,那南门小姐并未过错,您还是放过那南门舜华吧!”
听着这话,那满堂朝臣纷纷为南门舜华求情,倒是气得身子直发抖,“你们,你们真是......”
“回宫!”
既然说不过他们,难道她还躲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