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族老的话,我倒是有些不赞同,才华能力一向是与能力无关的,少年成名譬如南盛的云丞相,刚刚及冠之年便已然登阁拜相,若是用方才那位族老的话,那想必在座的任何一个族老能力都比那云丞相厉害对不对?”
那族老听着苏卿九乱掰他的话,顿时脸色有些气结,“那少年丞相如此绝代风华之人,这世间能有几人?你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掰扯,分明就是想要为这百里荣分辨!”
苏卿九倒是冷笑了一番,戏虐的望着那些个说不过就用辈分压人的老东西。
“分辨?她何须要人为她分辨?”
“她本是百里贺的亲生女儿,即便生母身份卑贱,但她自幼被家中主母抚养长大,更是由名师启蒙从学,这些你们能用一句身世卑微就全部抹去吗!”
那些人听着苏卿九的话,倒是有些说不出反驳之言。
“话虽如此,但自古嫡庶之分就定了下来,只有嫡出的子女才有继承之权,即便这庶出的再优秀,也注定与继承无缘,这可不是我们在这胡扯,这都是族谱里记载的清清楚楚的!”
苏卿九听着话,没有任何的畏惧。
“原来还有这一茬。”
那些人听到苏卿九如此说,倒是纷纷乘胜追击,“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因为她百里荣就破坏了规矩!”
苏卿九不禁得逞的勾唇,这些个蠢货,殊不知已然掉进了苏卿九设计的坑里。
“要是按照各位族老所言,那这百里荣确实没有继承权。”
百里荣听
着苏卿九的话,震惊的望着她,但只是一瞬,当她触及到女子嘴角的笑意时,便猜到她定是有后招在等着他们,倒也放宽了心,在一旁等着。
而在听到苏卿九懊悔的话时,那些族老们一脸的喜悦,“这位公子能明白就好。”
“其实我们也不想在丧礼上就如此急匆匆的定下继承人,只是这百里家基业庞大,更何况国不可一日无主,这家族也是亦然,所以今日我们这些族老们都在这,自然会当着上一任家主的灵前,选出下一位的家主。”
苏卿九见着说完话,就打算进行推举的族老们,摆手打断。
“晚辈还有话未说完,各位还请不要急着忙活。”
那族老见着苏卿九几次三番的打断他们,倒是有些忍不住好脸色,“你到底想要如何?”
苏卿九见着有些忍耐不住的老人,一脸的笑意。
“我就想和问问,在座的各位,可有哪位是嫡出身份的?”
那族老听着苏卿九的话,自然是留了后手,眼神微眯,朝伸手招呼了一下,一位中年男子便走上前。
“这位便是。”
苏卿九望着那人,抱着手摩挲着下巴,细细询问,“不知阁下是出自哪一脉啊?”
“家父百里瀛,正是与堂伯父一辈而出的亲兄弟。”
苏卿九微微颔首,对上那族老得意的眼神,苏卿九不禁失笑勾唇。
“百里瀛,难不成是常年寻花问柳,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赶出家门的那个百里瀛?”
那男子听到苏卿九的话,顿时脸色微变,“家父年少无
知确实做了些混账事,但他毕竟是祖父的骨血,依旧是这百里家的人。”
苏卿九见着为自己那个荒诞的父亲争辩的男子,倒是冷笑,“你看着文质彬彬的,竟然也是衣冠楚楚之辈。”
“你们打量着蒙我吗?这百里瀛犯下的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他因为赌博差点将百里家的地契典当出去,如此之人,竟然还配当百里家的子孙吗?”
“可毕竟百里家的基业还在,而百里瀛也得到了教训,虽然被逐出了百里家,但他的名字并未从族谱上被划去啊!所以他还是百里家的人,而他的儿子自然就有继承之权!”
苏卿九听着那些诡辩之言,不禁觉得可笑的很。
“先前你们一个个的口中满嘴的礼义廉耻,仁义道德,如今倒是又变了?”
“那百里瀛如此厚颜无耻败坏家风之人,你们竟然还敢包庇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嫡出大统?”
那族老被苏卿九如此一吼,顿时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处,气喘吁吁道,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我对你们客气,绝不是因为怕你们人多势众,而是觉得与你们这群黄土都埋半截的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万一碰个瓷,那我岂不是没跑?毕竟现在的人心叵测的很,有些年过半百的人,更是利欲熏心,都要死了,还想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谋一份家产。”
“你!”
苏卿九此话一出,倒是气得那年长的族老一口气直接过去了,所有人都纷纷围了过去,唯有苏卿九一个人不慌不忙的站在一
旁。
“百里荣,你竟然联合外人如此顶撞家族耆老,你简直是不孝!你如何对得起你爹的在天之灵!”
苏卿九端起一旁的热茶,径自泼到了那人的脸上。
“若是不会说话,就好好的学学怎么说话!别动不动的就给人乱扣帽子!”
见着那人想要动手,苏卿九也毫不手软的直接将那人扣下,径自走到那昏倒的族老面前。
“既然年纪大了,就该好好的在家养老,在这来添什么乱,还想跟人家一个小姑娘抢家产,这么大的岁数难道都是白长的吗?”
那些人听着苏卿九还如此的言语不敬,气得纷纷指责她。
“今日之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要讨个说法!”
“竟然还贼喊捉贼,究竟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那族老在那些人掐了人中后又突然回过了神来,只是张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双腿跪着朝着百里贺的灵前爬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
“贺儿啊!你怎么好端端的就离世了呢!你一向身强体壮的,怎么会好端端的离世,若是你好好的,我们何必闹出如今的事来,贺儿啊。若是你再泉下有灵,定是要保佑我们百里家繁荣昌盛,不要再遭此横祸了!”
一旁的族老们见着他跪在了那哭,纷纷也跟着一起痛哭。
“唉,这百里贺一向身体健壮,怎么会好好的重病在床呢?”
“就是啊!”
苏卿九听着那些人一个问一个搭腔的做作神态,一脸的阴沉,看来他们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许是两个儿子突然离世,他一时承受不住,这才......唉。”
“即便如此,也最多是卧床一段时间,等到伤心过后自然又能缓和过来,怎么会这么突然的离世呢?族老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此话一出,那些人像是被点醒一般,都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那族老留着眼泪,泣声道,“能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还是被人陷害的吗?这贺儿一向不与人结怨,如何能被人谋害?”
这族老的话倒像是在给那些人有所怀疑的人指明方向。
很快就有将怀疑的矛头对向了百里荣。
“你父亲身体一向康健,如何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世?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面对众人的逼问,百里荣倒是陷入了沉默,倒是苏卿九为她挡下了那些人的质问声。
“你们这么问,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她百里荣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不成?”
那族老见苏卿九自己说出来这话,倒是眸光乍现一分阴光。
“我们没有这么说,这位公子也不必冤枉我们。”
“如今,你们是觉得抢夺家主之位无果,就想着给她头上冠上弑父的罪名,如此这继承权便让了出来,也好给你们腾位,对吗?”
那些人见着苏卿九戳破了他们心底的想法,顿时脸色阴沉。
“家主的身体我们都是知道的,突然重病离世,我们自然是不信的!”
百里荣望着试图给她扣上弑父罪名的族人们,眼神里尽是不敢置信,为了家主之位,他们竟然不惜如此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