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勋玦望着故意跟凤勋玦作对的女子,有些不解,“小九,你方才是差点吓死我了。”
苏卿九自顾自的倒酒,神色一脸的沉静,“你堂堂凤小公子,在盛京,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也会有怕的一天吗?”
凤勋玦听着各种讥讽他的女子,不禁露出一丝无奈,“是人就有弱点,而我凤勋玦的弱点,就是你,与你有关的事,我都会在意,你一旦受到危险,我比谁都会担心。”
苏卿九杯中的酒还未饮尽,重重的放下,顿时惹来众人的注意,自然也要霓霄的注意。
霓霄见着苏卿九冷下的脸色,关心道,“苏公子,这是怎么了?是酒不合胃口,还是这烤肉不合胃口啊?”
众人见着对男子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的陛下,心中的秤砣越来越清晰。
“回陛下的话,只是这烤肉的味道实在是太寡淡,食不知味而已。”
霓霄听到他这话,倒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许是苏公子还没有习惯吧,来人,为苏公子换下桌上的烤肉,换些糕点来!”
霓霄如此行径,更是让众人眼红。
也个个心如明镜一般,这霓霄八成是看上了这从南盛来的小白脸。
有些人识趣不敢招惹,但有些奔着霓霄来的,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被旁人争了便宜。
“这烤肉可是我们西容招待贵客的招待菜,更是我们西容人盛宴上的大菜,人人都称赞,唯独到了苏公子这,才说食不知味,还真是稀奇的很。”
苏卿九一脸漠然的听着那些挤兑她的话,一脸的漠然,继续喝着酒,彷如那些话从未入过她的耳。
霓霄见着神色镇定,也不予解释的男子,倒是觉得饶有趣味。
只是坐在对面的南门舜华倒是及时开口了,“上次在琼羽榜比试上,苏公子的手艺可是人人称绝的,更有人说,比宫中的御厨做得饭菜都要美味,所以这些烤肉,不合她的胃口也是正常之事。”
霓霄听着南门舜华的话
,倒是露出一番惊讶,“朕倒是没有想到,苏公子竟然还会下厨?”
苏卿九望着为她开脱的南门舜华,冷冷的望着她,真不明白她一个情敌为何要为她开脱。
“苏某不才,曾经也做过酒楼的生意,厨艺自然是学的一些。”
霓霄得到苏卿九的回应,情绪越发的激动,“那不知朕今日能否有幸尝到苏公子的手艺啊?”
苏卿九震惊的抬眸,望着霓霄那一双尤为期待的眼神,蓦然起身,“不知后厨还有没有未烤的野味?”
霓霄摆了摆手,身边的侍从急忙去后厨打听。
“回禀陛下,后厨还有一些未处理的猎物。”
苏卿九听到这话,便向霓霄领了命,跟着那侍从去了后厨。
看着那些兔子羊肉,苏卿九倒是聪明做了炙羊肉,还有辣兔头,跟烤兔子。
苏卿九做饭是不允许有人在旁边看着的,等到她准备就绪,才允许候在门口的那些侍从,将做好的饭菜全都端到宴会上。
“这是什么味道?竟然这么香?”
霓霄也老远闻到了那股子肉香味,果不其然,下一刻,侍从就将苏卿九亲手做的菜,端了上来。
霓霄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尝了尝,品完一脸的震惊,“这兔肉竟然能烤的如此美味,苏公子,你是怎么做的?”
众人尝着盘子的菜,皆是一脸的逍遥之色,“真好吃!”
而那些先前嘲讽苏卿九的人,倒是说不出来为难的话。
“还恕苏某不能相告。”
霓霄望着苏卿九的脸色,倒是想起来她是做什么的,有些歉意道,“朕倒是忘了,你是个商人,像你这样的手艺自然能开出一条街的菜馆,若是泄露了菜谱,可就要亏不少银子了。”
只是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失落,“但朕十分喜欢你做的菜,更是想日日尝到,不如朕花重金买下你手中的菜谱,而且朕答应你,这些菜绝不会流传出去,如何?”
苏卿九听到霓霄这话,“既然陛下喜欢,
那苏某恭敬不如从命。”
若是能时常进宫,那她势必就能更多的了解霓霄,如此对霓凤对百里荣都是有莫大的好处。
苏卿九倒是没有料到,这场宴会,百里荣在她的精心布局下,都未获得霓霄的青睐,倒是她,一下子博得了霓霄的重视,同时也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试图巴结的,暗害的,污秽丛生。
等到宴会结束,苏卿九回到百里荣养伤的房间时,却在门口见到了一席白衣的男子。
“不知阁下是?”
“百里宏。”
苏卿九倒是拱手回礼,“想必百里公子是来看望百里小姐的吧?”
百里宏神色淡漠,朝着苏卿九微微颔首。
苏卿九推开了门,此时的百里荣还未苏醒,“她伤的很重,那仙鹤草即便是救了她一命,但她身上的剑伤怕是要让她躺上几个月了。”
未听到身后男子的声音,苏卿九不禁蓦然回身,却猝不及防触及到男子眼底的阴冷,那阴毒的冰冷让苏卿九的心蓦然一颤。
只是一瞬,待苏卿九再次定睛望去时,男子的眼底已然一片清明。
这百里宏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百里荣?
方才的眼神,是真的吓人,不是陌生,而是埋藏在心中多年蚀骨的怨恨。
他为什么会对百里荣如此的怨恨?
“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你那的?”
苏卿九还未收回思绪,就见着男子面向着她,将心事掩藏,沉声回应,
“偌大的京都,她除了去我那,还能去哪?”
苏卿九直迎上百里宏射来的寒光,毫无惧色,“可她是女儿家,住在一个陌生男子院中,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听到男子的话,苏卿九不禁低低嗤笑一声,朝着百里荣的床榻走近。
“说到底,你们在乎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你们百里家的名誉?”
苏卿九打心底里希望百里荣不要是百里贺的亲生女儿,如此她所承受的一切折磨对待,还能够被理解,否则,她真怕她一个
人扛不住打击。
聪明如百里宏,自然听出了苏卿九言语中对他的敌对,心中颇有些意外,若是这男子是喜欢百里荣,怨恨百里家,他倒是觉得可以理解,可因此,在他登上百里家家主之位的路上又多了一个障碍。
思及如此,百里宏藏于袖中的手不禁攥紧。
“今日我受家父之命要将她带回去。”
苏卿九听到他这话,猛然回头瞪着他,“她如今身受重伤,如何能受的了车马劳顿!你是她的哥哥,不在乎她的安危,却只在乎你们百里家的面子!还真跟你的父亲一个德行!”
百里宏听到苏卿九如此不客气的话,顿时不悦的拧起眉头,“苏公子,你这话有些难听了吧,家父也是为了她着想,将她接回府中养伤,有何不可?再说了,她一介女儿家,若是一直住在一个外人府中,这传出去影响的难道不是她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百里家的人,还由不得你一介外人来插手!”
苏卿九听着百里宏这发狠的话,顿时怒气起身,冷冷的望着他,“有本事,今日你就从我的手上将人带走啊!”
百里宏望着敢跟他叫板的男子,眼神微眯,“如今你可谓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自然无人敢得罪,但我百里家要带回自家的女儿,在哪都能说理,即便是陛下来了,你也占不到半分理!”
“母皇今夜已然赶回了宫中,自然是来不了,但不知百里公子,能否给本殿下一分薄面,听本殿下一句劝呢?”
百里宏蓦然转身,望着从门口及时赶来的霓凤,转身恭敬的朝着她行礼。
“见过凤王殿下。”
苏卿九却是望了她一眼,径自收回了眼,不再多看。
霓凤望着还在生她气的女子,心中顿时生出无力之感。
只是为今之计,她还是要帮助苏卿九将百里荣留下来。
“如今这百里小姐身受重伤,轻易挪动不得,若是一时间磕着碰着了,本殿下可无法向母皇交代
。”
百里宏见霓凤提及霓霄,神色微凛,“殿下不必用女皇陛下的名义来震慑我百里宏,毕竟她百里荣是我们百里家的女儿,难不成我们还能伤害她不成?”
听到他这话,苏卿九倒是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们百里家做出来的龌龊事,难道还少吗?”
“你百里大公子,难道是关在院子里久了,前些日子百里老爷重惩百里家的主母,难道你都未曾听说?”
百里宏脸色微青,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给面子之人,偏偏口舌还十分厉害。
“我自然是听说了,但那些都是梁柔犯下的罪孽,与百里家有何干系?苏公子这些话,倒是有些牵强了吧?”
“牵不牵强的,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还有今日本公子将话撂在这,谁也带不走百里荣!”
“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百里宏听到他这嚣张至极的话,顿时气急,若非霓凤及时从中调解,怕是百里宏真的能动怒与苏卿九杠上。
“百里少爷,母皇确实要本殿下好好照顾百里小姐,也知道她这次伤的很重,若是你连本殿下的话都不信,那大可以进宫去找母皇问个明白,看本殿下究竟有没有骗你。”
百里宏见霓凤都这么说了,也不能再步步紧逼,倒是退了一步,“臣自然是信殿下的,只是担心舍妹女儿家,若是在外男的府中养伤,岂不是坏了名声?”
“这百里公子大可以放心,百里小姐会被送到本殿下的府上,静心疗养。”
百里宏见霓凤都这么安排了,倒是不再为难,冷冷的望了一眼床榻边上的苏卿九后,方才罢休离开。
好不容易送走百里宏,霓凤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苏卿九的身后,劝道,
“你为何要与百里宏针锋相对?毕竟他也是一片关心,你何必如此?”
苏卿九冷哼一声,“关心?他怕是巴不得百里荣早些死吧?”
霓凤听着苏卿九的话,顿时震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