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齐若锦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一脸哀泣的望着认真处理政务的男子。
“瑾寒,本王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先将你手边的政务放一放,跟本王好好聊聊?”
男子并未做声,齐若锦顿时脸色哀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失落,继续不死心问道,
“瑾寒,你可知本王为何不高兴啊?”
可男子恍若未闻一般,眼睛没有一刻从案桌上挪开。
齐若锦心中顿时一堵,拧着眉头,试探着出声,“前些天,我去长音阁的时候撞见苏卿九了。”
“阿卿去长音阁了?她去那做什么?”
齐若锦:“......”
见男子一听到苏卿九的名字,顿时有了回应,心中莫名的有些吃味。
“难道在你心中,本王的事一点子都不重要,而一提到苏卿九你就浑身来劲?”
“云瑾寒,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好兄弟啊!”
云瑾寒见着突然动怒的齐若锦,茫然的望着他,“王爷是主子,而瑾寒不过是臣子而已,称兄道弟可是大不敬之罪。”
“你!”
云瑾寒对上齐若锦怒气冲冲的眼神,甚是简洁明了道,“阿卿是我未来的娘子,自然要比任何都重要。”
言外之意,你跟她毫无
可比性。
齐若锦心里那个气的啊,拍案而起,“那你可知,苏卿九她是领着本王的王妃一起逛青楼的!”
云瑾寒再次抬眸,清眸里带有一丝疑惑,“阿卿与景澜一向交好,一起去倒也正常,而且她俩能作伴,我倒是也放心的很。”
“王爷大可放心,有阿卿在,景澜是不会有事的。”
齐若锦:“......”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个不近女色的好兄弟,竟然如此的见色忘义,而且还是个实打实的怕老婆。
被云瑾寒这弄得甚是郁闷,齐若锦也不再拐弯抹角,“本王的意思是说,你家那位领着本王的王妃去长音阁时,正好与本王撞了个正着。”
“王爷您是长音阁的常客,能与她们撞见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听到男子那无比淡定的语气,齐若锦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把上前,怒极拍着云瑾寒的桌案。
“云瑾寒!本王的意思你到底有没有听懂!”
因为男子巨烈的动作,云瑾寒有些不悦的看着那被滴出的墨汁弄污了的卷纸,清冷的声音也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王爷不就是想说,因为阿卿的缘故,让景澜误会了你。”
齐若锦:“!
”
“可臣还是要说一句公道话,虽然王爷与景澜并无夫妻之实,但该尽的责任还是要尽为好。”
齐若锦听着云瑾寒带有一丝教训意味的话,顿时不悦,“本王为何要尽责任?”
听到齐若锦反驳的语气,云瑾寒下意识的凝眉,“王爷,你十日有八日都会留宿在长音阁,这满盛京无人不知,你对那长音阁的妙清姑娘情有独钟。”
“本王没有!”
云瑾寒却是没有理会他的解释,“景澜毕竟是你的王妃,你这是在打她的脸。盛京的那些世家,朝中大臣的那些夫人们又会在背后怎么议论她,这么你可曾想过?”
齐若锦听到云瑾寒这话,脸色倒是微微有些变化,但嘴上还是强撑着,
“当初她霍景澜跟本王成婚时,便许诺过,本王的私事她不会管,怎么现在又开始说话不算话了?不仅找了苏卿九当帮手,还让你这个青梅竹马来当说客!”
听出齐若锦的语气中对霍景澜的嘲讽,云瑾寒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阿卿帮景澜那是她们姐妹之间的情分,而臣劝说王爷,那是做臣子的本分,还有作为好兄弟的情分。”
齐若锦却是一脸的不信,负手俯视着眼前的男子,
“做臣子的本分?云瑾寒为官十载,你也开始变得油腔滑调了。”
云瑾寒却是一脸的淡漠,抬眸对上男子戏虐的眼神,幽叹一声道,
“王爷别忘了,你与景澜的婚约可是圣上钦定,还有霍老将军虽然对景澜格外严厉,但也是个极其护犊子的人。”
齐若锦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本王本就是个闲散王爷,一不求继承之权,二不求官运亨通,父皇即便再对本王有意见也无碍。还有若真如你所言,那霍家老爷子对本王有意见,那照他的脾气,早就上门来质问本王。”
岂会容忍他到现在?
云瑾寒轻叹一声,清眸里尽显无奈。
“王爷,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霍老将军为何不找你的麻烦?”
以霍老将军那眼睛里不容沙子的性子,根本不会纵容齐若锦到现在。
齐若锦被云瑾寒如此一提醒,不禁愣神,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一种预感,但就是说不出口。
“是景澜一直在帮王爷解释。”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很难想象一向心直口快,心中藏不住事的女子,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保护一个人,编出那么多假话,更是顶着她一生中最畏惧之人的压力撒谎。
齐若锦顿时惊愕
,“怎么可能?”
霍景澜对他没有感情,她又何必如此维护他的脸面?
“王爷,臣知道你一生都向往自由,不喜欢被人拘束,但人活一世,既然生在了这尘世中,而且还投身在皇家中,更是无法摆脱责任与担当二字。”
“五年过去了,臣很想问问王爷,你对景澜当真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齐若锦垂眸,思索了许久,试着几次张开口,但最终还是口是心非。
云瑾寒见着口不对心的男子,不禁反问,“那为何王爷会如此在意景澜撞见你跟妙清姑娘的事?”
“这......”
“若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王爷又为何已经有五日不曾去过那长音阁呢?”
面对云瑾寒的问题,齐若锦他竟然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本王,本王只是介意上次的事,让本王甚是没脸,所以不想去而已。”
对上云瑾寒狐疑的眼神,齐若锦拧起眉头,故作嘲讽道,“再说了,本王为何要在乎她的想法?这不是可笑至极吗?”
云瑾寒见着还在当局者迷的男子,微微摇首。他也只能劝这么多了。
他希望,齐若锦不要像他当初那样,等到后悔之时才能珍惜,那实在是太晚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