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九不过刚醒,这苏府上就来了不少人,因着苏府是商贾第一家,这仓库失火一事损失惨重,又因着苏鸿生与圣上关系匪浅,所以一听闻消息就急忙派云瑾寒与齐若锦便一同来苏府慰问。
就连一直被苏卿九拒了不下十次的凤勋玦也直接闯入了苏府。
“小九,听说你家着火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
苏卿九听着这甚是扰人的声音,青筋都被他叫的直跳。
“先说一句不是我家着火了,是我家仓库着火了,还有谁让你进来的?”
凤勋玦委屈的朝着苏卿九看了一眼,急忙上前,刚要靠近她的床边,却被霍景澜给阻拦。
“你这是作什么?”
霍景澜见着他明知故问,抱着手剑眉微挑,“本是女子闺房,你一个男人擅闯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懂礼数的靠近床榻,这传出去,那阿九的名声可就要被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毁了。”
凤勋玦可是巴不得这么干呢,见着霍景澜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他跟苏卿九之间的事,他也逐渐失去了耐心。
“霍景澜,我不过是放下不下小九,想要靠近些求个心安,再说了,若是小九的名声毁了,那我凤勋玦大可以明日就来苏府下聘。”
“呦,凤小公子真是好生霸气啊。”
凤勋玦转眸,看着与齐若锦一同前来的云瑾寒,以前见了他都是不好看的,生怕在苏卿九的面前,被他给比了下去,但如今他倒是放心了,毕竟摊上霍景澜这个大麻烦,即便是他云瑾寒想甩也甩不掉。
“王爷这话是在怀疑我凤勋玦敢说不敢做吗?”
齐若锦笑着摆手,“凤小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本王是真心赞赏小公子的气魄的。”
凤勋玦倒
也不敢与齐若锦斗嘴,毕竟身份有别。
“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公子一样,能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顾一切的。”
霍景澜见着说话句句有所针对的男子,不禁有些忍受不了,“凤勋玦,你别太过分了!”
凤勋玦见着霍景澜急着维护云瑾寒的样子,薄唇微抿,眉间也带些许怒气。
“我不过是实话实话,你着急个什么劲。”
霍景澜被凤勋玦反噎一句,顿时就有些坐立不安,幸好苏卿九及时拉住了她的袖子。
凤勋玦白了一眼霍景澜后,转眸继续望向一旁从头到尾未吭一声的男子,语气轻嘲,“我倒是忘了,还没来得及恭贺云相呢。”
霍景澜见着哪壶不该提哪壶的凤勋玦,真是气急了,袖子被苏卿九给拽着,只好伸长了腿,一脚踹开了凤勋玦。
“霍景澜,你真是粗俗无礼!”
苏卿九见着一直吵闹不停的凤勋玦,不耐烦的吼道,“我家仓库失火,我这又好不容易从火里捡回一条命,我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是跑我这来一通叨扰,真是有够碍眼的!”
见着苏卿九生气,凤勋玦赶忙劝着,“小九,我这也是担心你嘛,你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你不喜欢我吵闹,我不闹就是了。”
霍景澜嫌恶的瞅了一眼讨巧卖乖的凤勋玦,拉过苏卿九聊天,直接将他给搁置在了一边。
“你这刚醒来没多久,要不要再多休息会儿。”
苏卿九摇了摇头,“仓库失火,家里损失那么多银子,我若是还能睡得着,那可真是心大的很了。”
“你也别急,这件事我已经在派人调查了。”
从云瑾寒进来到现在,苏卿九都没有怎么正眼看他,是因为介意从
那日宣布婚讯开始直到今日没有任何的动静,霍景澜因为不喜欢还能反抗忤逆一二,可他呢,却是安守本分的等着娶妻,这如何让她不气恼。
所以云瑾寒一开口,苏卿九就冷漠的嘲讽了一句,“烧毁的不是云相家的仓库,损失的不是云相的银子,云相自然镇定的很了。”
苏卿九生气当众给了云瑾寒难堪,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劝她。
“失火一事,我定是会查个清楚,给苏府一个交代的。”
“云相最近忙着婚事,怕是分身乏术,不是卿九质疑云相的能力,事有轻重缓急,这毕竟是我苏府的家事,还是有我自己来解决为好,更何况出于情理,我也不好耽搁丞相宝贵的时间。”
霍景澜见苏卿九如此驳了云瑾寒的好意,顿时拽了拽她的衣袖,却直接被苏卿九给无视了。
云瑾寒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女子,倒是没有等她赶人,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凤勋玦得意的拂了拂袖子,随后刚要靠近苏卿九,却被女子冷声打断,“什么时候你有云瑾寒一半识趣就好了。”
凤勋玦不服气的反驳,“他那是识趣吗?他明明就是放不下他丞相的面子!”
“行了,我累了,你既然也看望过了。就回去吧。”
霍景澜见着被苏卿九开口赶走的凤勋玦,无奈摇首,“这家伙从小就喜欢跟瑾寒攀比,我在边境听了他不少事,原以为他有了长进,没有想到还是与当年一模一样。”
“他一个凤家最为得宠的小公子,又是名满盛京的才子,为何要跟云瑾寒比较。好像你所说的那个时候,云家也没有如今的地位,云瑾寒更是没有如今的名望身份吧?”
霍景澜眉头
微微一蹙,眼眸微垂,情绪不知所谓。
“凤勋玦自幼就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又争强好胜的很。突然出现了个比他优秀的人,他自是不服气,非要比个高下。”
听着霍景澜的话,苏卿九倒是能理解凤勋玦为何当初一眼就非得缠上她,八成就是因为她一心追求云瑾寒,对他却是异常冷淡。
见着苏卿九沉思,霍景澜便及时岔开了话题,“方才你也是的,明明自己在乎的要命,又为什么作死的要将他的好意给驳了呢?”
苏卿九一听她提到云瑾寒,脸色顿时沉下,“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他一介丞相来调查,还有如今他与你霍府有婚约,若是跟我跟苏府扯上半点关系,那盛京的人会怎么说他?而你霍府又会被那些人怎么议论?”
霍景澜见着考量甚远的女子,明明心里委屈的要命,在乎的要命,却还要为着他们考虑。
“苏卿九我倒是宁愿你对着我一通脾气,怨我抢了你的男人,而不是忍气吞声在这优柔寡断!”
如此被霍景澜一吼,苏卿九倒是被逗笑了,“若是发了脾气就有用,我定会天天发脾气,折腾。可是景澜,你要知道这婚事是云老夫人定下来的,她为了云家的荣耀,亲选的云家未来主母,怎会因为你我的捣乱而轻易改变主意?”
“那照你这么说,我就只有乖乖嫁给云瑾寒的份了?”
苏卿九见着心急如焚的霍景澜,敛眉深思,沉默许久方才出声。
“这满盛京想要嫁给云瑾寒的人多了去了,也就你一个不想嫁的。”
霍景澜冷哼一声,“那就让那些去嫁啊,老娘才不稀罕呢。”
听着苏卿九轻笑一声,霍景澜不禁疑惑的蹙眉,“你笑
什么?”
“这盛京多得是不想让你跟云瑾寒结亲的人,又不止我苏卿九一个。”
“你不会说的是那些故作姿态的大家小姐吧?你就别指望她们了,那些个千金小姐虽然心里不愿,但她们也绝不会愿意舍弃名誉奋力一搏的。”
苏卿九见着还没有开窍的霍景澜,无奈朝着她招了招手,霍景澜茫然的凑近,却听得她附耳一句。
“你以为老太太那么急着要举办婚礼是为何?”
霍景澜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沉思片刻后,方然醒悟,“是啊,如今是冬日里,即便是举行婚礼再急,也该等到开春再定,却偏偏将婚礼定在了正月里,确实有些急促了。”
见着苏卿九收敛眉目,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不禁排腹,难不成阿九早就猜到了会有人阻止,所以才如此淡定的?
“话说,那你既然知道有人会阻止,那你为何还要急着买断盛京其他仓库的锦缎物品?”
“若是我什么都不做,那又怎么引诱那些人动手呢?”
霍景澜这下才明白,原来是一招诱敌之术。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找人去假扮山贼抢了云家的聘礼呢。”
苏卿九忍不住白了一眼异想天开的霍景澜,抱着手躺在靠背上,“若是我动手抢了,怕是会被云家老夫人给记恨上,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你家仓库失火一案,也是那些人干的?”
苏卿九神色微默,霍景澜倒是有些生气,“他们这样做也太牵连无辜了!若是被本将军是谁干的,定是要把他碎尸万段!”
其实苏卿九也一直在想着放火之人究竟是谁,既想要烧了她许诺卖给云家的聘礼,也想要了她的性命,这个人貌似就要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