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笨拙的贴过来,让他的心头一阵颤动。
他哑声呢喃:“舒儿,你别,我自己来!”
纪云舒忍不住轻笑起来:“你自己来干什么?”
半夜下起了一阵急雨,直让烛火也跟着狠狠摇晃起来。
清晨,陈兰芝的马车就已经等在摄政王府外头,她亲自将纪云舒扶向马车,极为小心谨慎。
来到皇家寺庙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就连空气中,也是清新的气味。
自打纪云舒的眼睛看不到之后,她的鼻子就极为的敏锐,但凡有异常的气味,她都能闻的出来。
两人来到佛殿,拜佛之后,就听到耳边想起小和尚的声音:“是哪一位有诉求?住持要为她做法!”
陈兰芝连忙站起来道:“我们两人都有诉求,分别做法吧?”
纪云舒很想说,我能有什么诉求啊?
可是陈兰芝却凑在她的耳边规劝:“你就顺便也求一下自己的眼睛呗,希望它能快点好起来!”
纪云舒伸手拍了她一下,忍不住说道:“你啊,这才是你今天来寺庙拜佛的真正目的吧?竟然被你这狡猾的小狐狸给骗了,我还真是大意了!”
陈兰芝眯眼笑了起来,
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反正咱们来都来了,不能让佛祖闲着啊!”
两人被分别带进禅室,当纪云舒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猛然发现不对劲。
因为她闻到了一种属于女子的特有熏香,而那熏香竟然还是她有些熟悉的。
她思虑片刻,就冷然开口:“司音竟然是你?”
慢慢靠近她的司音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她伸手在她那双大.大的明眸下摇了摇,凝眉询问:“你不是已经看不到了吗?为什么还能知道我的存在?”
纪云舒讥诮的勾起唇角,不答反问:“你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想要算计我吧?”
她眯了眯眼,又开口:“我知道了,这房间香炉里面点的是迷香,打算把我弄昏之后,再动手杀死?”
司音大惊,忍不住厉声质问:“你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旁边的侍女焦急开口:“主子,她是真瞎,奴婢看的出来,她的眼睛根本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她之所以猜出有迷香,肯定是靠着鼻子闻出来的,你别被她骗了!”
司音咬了咬牙,迅速拿着锋利的匕首直接往纪云舒的心口间用力的刺去。
她靠着耳边传来的风声,堪堪避开。
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桌子上的烛台,只听一阵轰隆隆巨响,紧接着她的身体就迅速的往下坠落。
情急之下,她迅速抱住了头。
不过片刻,她就跌进冰冷的潭水里面,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放在她的脖颈上:“纪云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的身体慢慢僵住,凝眉询问:“司音,你到现在还没死心吗?你就算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音面容阴险的说道:“当然有好处,只要你死了,凌景月也就完蛋了,到时候我就能凭着太子生母的身份,成为当朝摄政太后!”
纪云舒嘲讽的睨着:“果然权势迷人眼,让人看不清楚一叶障目,你可曾知道,万一我死在这皇家寺庙,凭着凌景月的手腕,会放过这里的每个人吗?”
司音面色大变,不错,她最是清楚凌景月对纪云舒的感情,万一她死了,他只怕会因为她大开杀戒啊。
趁着她走神的功夫,纪云舒猛然撩起水花,顿时迷了司音的眼睛。
她下意识的转身逃走,却又被司音给抓了回来,她愤怒喝骂:“纪云舒,你就是个丧门星,但凡遇到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就连夜随风都给害死了,你还活着有
什么意思?”
“他死了?”纪云舒整个人猛然僵住,转头疑惑的看向司音说话的方向。
司音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讥诮道:“怎么?你的好夫君还把你给蒙在鼓里呢?他没有告诉你夜随风已经被埋进坟墓了吗?”
纪云舒整个人崩了,明明夜明城告诉她夜随风无碍,只是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罢了,怎么可能会死?
她用力摇着头,颤声否认:“没有,你说谎,夜随风根本就没事,他还活的很好,夜明城亲口告诉我的!”
司音看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下意识说道:“他已经死了,凌景月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一直把你当傻子欺骗,还有夜明城,他亲手葬了自己的儿子,他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还是活?”
“你说谎,我根本就不信!”纪云舒猛然将她用力推出去老远。
司音浑身摔的疼,但是依旧在不断的叫嚣:“夜随风为了你已经死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没有,你骗我,骗我!”巨大的悲痛之下,纪云舒脑子逐渐失去了判断,一脚踏进水潭里,整个人就跌了进去。
她的腿也跟着抽了筋,疼痛和眩晕袭来,她再无力挣扎。
司音看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眸子逐渐疯狂,她欣喜大喊:“纪云舒,你这个贱妇终于死在我的手中!”
她跌跌撞撞的快步往外走去,必须要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不能让任何人怀疑。
而此时,等在外头的陈兰芝万分焦急,纪云舒进了禅室那么久都没有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翠儿再等不下去,毫不犹豫的冲进大殿,却发现空空如也。
她焦急询问:“我家主子呢?她怎么会不在?她到底去哪里啦?”
小和尚被她吓得脸都白了,他连连摇头:“我不曾见到任何人进来过,还请施主到别处寻找一下!”
陈兰芝面色凝重的找来寺庙住持,幽冷开口:“现在摄政王妃前来拜佛失踪了,你赶紧派人把她给找回来!”
住持也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带人四处寻找。
然而哪怕找遍了寺庙的所有角落,都不曾见到纪云舒的身影。
他有些不安的询问:“是不是摄政王妃已经离开了?并未曾跟你们说?”
陈兰芝狠狠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咬牙怒斥:“舒儿她患有眼疾,她自己连个院子都走不出去,她怎么可能独自离开?除非有人将她给绑走了!”